跟在周豐年身邊學了半個月,看到周顯陽勉強合格的表現,周豐年才放他回學校。
只不過周顯陽離開的時候,周豐年叮囑說道:“要是想辦就儘快吧,不然等神州計算機廠建好了互聯網服務器後,那些政府單位說不定就找上他們了。”
周顯陽聽到這句提醒後,牢牢的記在心上,隨後便回學校去了。
等周顯陽回到清大學校,宿舍的人看到周顯陽後,都驚喜的圍上前問道:“顯陽,你總算回來了?”
“這段時間去哪了?要不是院長說你請假了,我們都以爲你出事了!”
“就是,一請就是半個月,顯陽你老實說,是不是住院了?”
不怪他們懷疑,以前從來沒這麼請假的;而且周顯陽在同學中人緣很好,擔心他出事的人不少。
“出去學習了,這兩天收穫不小,讓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兄弟們。”
周顯陽沒怎麼跟舍友噓寒,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想不想幹一票大的?”
“什麼?顯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個舍友連忙勸道:“咱們那是大學生,而且你爸爸還是周教授,可千萬不能給他”
“停停,四海,你別誤會了,我是說咱們可以用咱們的專業知識賺錢,而且是正規的,別亂想什麼搶劫,你小人書看多了.”
隨後周顯陽沒有隱瞞,將他在周豐年那聽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咱們不是學過做網站的嗎,我可以牽頭,然後拉幾個學長,就可以接下一些製作政府內部公務網站的活.”
周顯陽簡單的算了一下:“一個賺兩千的話,咱們拉七個人進來,十天左右就能做完一個,一個月能賺六七千左右。”
兩千這個數字不算低,不過也得看是什麼單位。
能買得起電腦辦公的,財政肯定能擠出來這兩千。
一人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顯陽,這麼幹行嗎?”
“怎麼不行,我覺得顯陽這個方法肯定行!”
劉四海開口道:“我幹了,顯陽,算我一個,前段時間剛好學了這門課,而且我還可以幹別的.”
趙常也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可以..”
他想的更多是周顯陽家裡的事,請假半個月,肯定是家裡人幫忙請的。
而且一回來就說這麼機密內部的事情,那不用猜了,幫周顯陽請假的絕對是周豐年,這件事估計也是周豐年告訴周顯陽的。
要是隻有周顯陽自己,那趙常能相信六成,但是加上週豐年這位華夏計算機之父,他能信一萬成!
最後幾人商議,除了最開始懷疑的那個舍友,其他兩人都加入進來。
周顯陽對不加入進來的那個舍友也理解,他們這個事只是個提議,沒見到具體的。
不過周顯陽心裡已經有譜了,只要將人湊齊了,他就能立刻行動起來。
而且在周豐年身邊待了半個月,周顯陽也知道什麼叫效率,決定後立刻去找人了。
湊齊十個技術好、又有點貧窮需要錢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學長,周顯陽便帶着提前準備好的方案去找計算機院的龐院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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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工了!”
文工團內,白清安揉了揉腰肢說道:“最近怎麼這麼多演出?接下來還要出差去南方巡演,感覺這是咱們最忙的一次了。”
“是啊,以前沒這麼忙的,一年最多三四次巡演,可今年這都是第七次了吧?感覺咱們一直在火車上渡過。”
另一個長相出衆的歌舞員抱怨說道:“要是明年還這麼高強度巡演,我就要考慮嫁人了!”
白清安頓時說笑道:“媛媛同志,你不是說要一輩子爲文藝事業做貢獻嗎,怎麼這麼快就決定嫁人了?”
李媛媛頓時反擊說道:“你還說我,明明說最近幾年沒考慮,前段時間跟誰去看電影吃飯了?”
白清安哼哼笑道:“是我對象,不過最近幾年是不打算結婚,因爲他還沒到年齡,我也沒說錯”
其他人聞言後,頓時來興致的笑着問道:“清安,你怎麼對小男孩下手了?”
“好你個白清安,老牛不對,老草被嫩牛吃!”
“胡說什麼,我纔不是老草!”
白清安頓時着急說道,雖然她確實比周顯陽大,但是可以先訂婚舉辦婚宴在一起,至於結婚證,等以後補上就行。
老草什麼的,她纔不承認。
換衣室內說笑了一陣後便結束了,畢竟他們跳了大半天,現在也都累了,趕緊回家休息纔是重要的。
不過當白清安往外走的時候,一名同事突然跑出來,湊到她身邊說道:“清安,你真和那個年輕小夥子談朋友了?我還覺得你會答應董俊凱同志呢,畢竟他來找你這麼多次”
白清安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反感的說道:“幹嘛答應他?”
同事勸道:“董俊凱同志很優秀啊,而且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家庭條件也好”
“和我家差遠了,而且我一開始就討厭他。”
白清安說完突然想到什麼,扭頭問道:“羅秋慧同志,你該不會是來給董俊凱當說客的吧?”
羅秋慧心中一驚的說道:“怎..怎麼會,我就是覺得你沒選他有點可惜。”
白清安笑了笑問道:“哦,那你知道我對象家裡是幹什麼的嗎?”
羅秋慧一怔,隨後問道:“是幹什麼的?”
“你可以去問問董俊凱。”
說完,白清安便轉身離開了,沒再理羅秋慧。
她平時和羅秋慧也就是打個招呼,問個好的關係,遠遠沒到無話不談的程度,更不會和她說家裡的事情。
而且羅秋慧的表現也不對勁,小的時候住過單位樓房、大雜院,最後住部委大院的白清安,一下子就看出羅秋慧的不對勁來。
推上自行車準備回家的時候,白清安突然看到前面攔路董俊凱,隨後面露討厭的說道:“董俊凱同志,你怎麼又來了!”
“清安,我覺得你對我有誤會.”
“行了,董俊凱同志,上次我以爲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鑑於你屢勸不聽,我決定將這件事告訴周叔叔。”
白清安推上自行車準備繞開董俊凱的時候,見他想要繼續阻攔,便警告說道
“周叔叔最疼我了,你等着周叔叔找你吧。”
說完趁董俊凱愣神的時候,白清安騎上自行車就走了。
董俊凱的自行車停在遠處,現在想追也追不上去了。
白清安沒有開玩笑,她直接向南鑼鼓巷騎去了;雖然這件事可以和大伯說,也可以和媽媽說,但她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和周豐年說。
她大伯現在是輕工部辦公室的一個主任,沒記錯好像和董俊凱的爸爸差不多,她媽媽也是,只有她外公和周豐年叔叔比董俊凱他爸等級高。
但是她外公又不可能說重話,不說重話又警告不了董俊凱,白清安思索一番後,只能找上週家了。
騎車到周家大門前,白清安剛好碰到周燕回來。
周燕見到白清安後,頓時笑眯眯的打招呼道:“清安,你怎麼來了?是找顯陽的?”
“周姨,顯陽在嗎?”
白清安問完,又低聲說道:“其實我今天是來找周叔叔的。”
“找豐年?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周燕聞言後有些意外,說道:“前段時間豐年帶顯陽早出晚歸的,現在不帶了,顯陽應該回學校了,先進來再說吧。”
進屋後,白清安纔對周燕說道:“前段時間有個人一直纏着我,後來顯陽已經和他說了,今天他又來”
聽完後,周燕心中是喜怒交半,喜的是她兒子的事成了,怒的是有個混蛋糾纏她兒媳婦。
“清安,你放心吧,這種混蛋行爲不就是違背婦女意志嗎,等你周叔叔回來後,我就跟他說這件事,他最近回來的早.”
周燕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前院周豐年的聲音。
“看,你周叔叔回來了,我這就跟他說去,今晚就留下吃飯吧。”
周燕說完,便帶着白清安從屋內走了出來,剛好碰到走進來的周豐年。
“嗯?清安今天怎麼過來了,白姐也來了?”
周豐年環視一圈後問道,以他們兩家的關係,喊聲姐很正常,再喊同志有點生疏了。
“玉潔姐沒來,豐年,有件事你得幫清安一下,今天有個小子一直纏着她.”
周燕很快便說完了白清安來的目的,周豐年聽完後,頓時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啊.行,我去打個電話,一個灰色地帶的二代還這麼猖狂,我看看他爸是一個什麼貨色。”
說完,周豐年將公文包遞給周燕,便向書房走去。
“周姨,我去聽聽。”
白清安說完,也跟了上去。
站在書房門口,白清安很快便聽到了裡面撥電話的聲音,隨後過了幾秒,便聽到周豐年開口道
“我是四機部周豐年,給我轉四九城財政局董四軍。”
“喂,董局長,我是四機部周豐年,對,不過你不用認識我,我對你是早有耳聞啊。
我兒子和白清安談朋友是不是壞了你兒子的好事?我明天上門給你賠罪吧,就十點,在你們財政局門口。”
“還有,最近國有資產流逝的事越來越嚴重了,什麼打個條子就能以十分之一的價格買走本來屬於計劃內生產的物資,這些人還真是放肆!”
“我看下次大會上,得提出來好好商議一下.不,就明天吧,我明天去找副領導好好說說,看看這種情況是管還是不管,是不是四九城某些官員提供庇護!”
說完,周豐年便掛斷了電話,隨後笑着對門口的白清安說道:“可以了吧,他們父子倆今天能睡好覺,我就算他們大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