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認慫、開幹（求訂閱）
“.周組長，處理結果就是這樣，昨晚連夜開了個會，我們已經將趙鳳年撤職查辦，並且派人入駐捲菸廠，調查趙鳳年一切的違法行爲。”
邱局長說完後，便將他們的處理文件放在周豐年的辦公桌上。
現在周豐年常駐一汽造車廠，要是沒有其他事，他都在這裡研究節能省油所需要的技術。
廠裡還給他準備出一間辦公室，就在技術科附近，還有一個專門的助理，只不過平時有事的話，周豐年更多是交給羅建業去處理。
在邱局長將文件放在周豐年桌上後，等了幾分鐘都沒有回覆，屋內一時間安靜極了。
“周組長？”
邱局長不知道周豐年這是什麼意思，也不回答他，就這麼一直在寫寫畫畫。
在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後，屋內又安靜了兩分鐘，周豐年纔開口說道：“做的還不錯，就是差了點，這樣吧，我給你寫封推薦信，邱局長，你去紀檢那跟着學學吧。”
“週週組長，我這”
“邱局長，這番話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現在再跟你說最後一遍，誰搞事，我搞誰！”
周豐年最後一句話，直接讓邱局長心中一顫，隨後他便看到周豐年停下筆，目光冷淡的看向他。
“把東西交給鄭市長去，告訴他，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下次再敢耍小心機，我就讓你下崗！”
“是，是，對不起周組長，我一定轉告，一定轉告.”
邱澤聽完後冷汗都快嚇出來了，他就藏了一點小心思，但沒想到一下子便被周豐年看穿，而且還直接警告.
這份文件要是交到鄭市長，那他最輕都得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極大可能背個處分。
“拿着東西走人，處理不好就自己調崗！”
“是，我知道了，領導。”
邱澤聽完後連忙上前拿着文件，渾身膽顫的離開周豐年的辦公室。
他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過來的向這邊走來的楊田兵，見到邱澤臉色有些不太對，便開口問道：“邱局長，你什麼時候來的？這是要走了嗎？”
“啊對，有點事要去處理，你先忙吧，楊廠長”
邱澤臉色還有些不對勁，剛纔他真被周豐年身上的氣勢給嚇到了，現在還得去找鄭市長認錯，大概率要背個處分。
都怪捲菸廠那羣混蛋，第一天就被工作組的人抓住這麼大的錯誤；上工期間作風懶散，工人成羣違紀，廠長還亂搞不正當關係.
該踩的雷都踩了，更別說還有挪賣生產計劃內捲菸的事，邱澤本來想縮小查辦範圍，將事件鎖定在趙鳳年一人身上。
但沒想到一下子便被周豐年看穿，還捱了頓罵.邱澤一點都不懷疑周豐年沒有拿下他的權力，哪怕他背後有人，估計也扛不住這種‘雷公’。
“那邱局長你慢走，我去見領導了.”
楊田兵見邱澤離開的樣子有些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直接來到周豐年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聽到裡面的聲音後，楊田兵才推門進去，對正在低頭辦公的周豐年說道
“領導，有件私事”
“說吧，什麼事。”
“之前在四九城跟你說的那個老參民，我昨天已經去談好，從他手上買下那株近百年的人蔘.
不過我知道領導你肯定不會佔便宜，所以我就講了講價，一共七千八，我先用廠裡的錢給墊付買下。”
楊田兵挺想直接送給周豐年的，不過他知道周豐年肯定不收，所以錢還是要收。
說完，楊田兵便把裝人蔘的盒子放在桌上。
“.哦，對了，還有人蔘這件事，我都差點忘了。”
周豐年擡頭道，隨後便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下，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後，笑着說道
“不錯，保存的確實挺好，這個參客也算是有點手段.田兵同志，這是我的存摺和印章。
你讓你們財政去把去錢轉一下吧，我就不跑銀行了，沒問題吧？”
周豐年從衣服的內兜裡拿出存摺和印章，遞給楊田兵。
幸好這次帶了八千塊，要不然還不夠，周豐年也沒想到會這麼貴，不過好人蔘確實難買。
他平時只買五六年的，這類人蔘也很難得，不過周豐年買的多了，已經跟四九城藥堂成熟人，所以才能每月買到。
不過就算是熟客，近百年的人蔘也十分少見，全看運氣。
“沒問題領導，這事我讓財務跑一趟。”
楊田兵笑着說道，要買參的人還不少，而且個個不差錢的主，他也是用兩個工位加上那麼多錢纔買到。
要不是那個老參客的兒子們都要成家，十分需要正經的工作崗位，他還搶不到。
“坐，恰好我有時間，跟你聊聊。”
周豐年對楊田兵說道：“田兵同志，順利的話，年底第一輛節能省油的轎車就會製造出來，你已經可以準備了
我能幫一汽廠造出好車，但你這個廠長要保證賣出去；單單以省油作爲宣傳點，應該可以談下許多生意。”
楊田兵驚訝道：“領導，年底就能生產出來？”
“別小看我在汽車方面的造詣，下個月，我就打算讓車間嘗試製造，年底只是給自己留出足夠的修正時間。”
周豐年笑着說道，不得不說，CC是一個發展有些畸形的城市，造車產業佔據工業佔比的四成，產值佔全市的三分之一。
如果帶軲轆的都算上，那產業能佔據全市的一半。
雖然對全市的工業發展有些不健康，汽車倒了那整個市的工業就倒了；但對造車來說十分方便，上午要什麼配件，下午就能送來。
周豐年在一個月內拿出渦輪增壓小型化和材料輕量化這兩項技術，就能很快的讓車間生產出來。
並且連材料研究所和冶煉廠都有，新合金材料經過驗證後能立刻生產。
“做好售賣準備，環繞節能省油30%以上這個特點，想辦法推銷出去，還有重型卡車，這是一汽造車廠年底的兩個‘出擊的拳頭’.
這件事辦成後就能恢復大量出口，就能盤活所有的配套工廠；政策上也會給你們定價權、生產和銷售自主權，財政自留的比例也會增加
不過你們不要忽視技術研發，以後的方向可以確定，就是節能省油，就衝這個方向研究就行。”
周豐年現在說的和畫餅一樣，不過楊田兵仔細一聽，覺得完全可以實現。
只要能做到節省30%以上的油，誰會不心動？
百公里油耗可能還不到六，這一年下來能省多少錢？三四年可能就省出來一輛車。
現在的關鍵在於周豐年能不能造出這種車來。
楊田兵覺得這麼大的一個領導，而且還是一級總工、科學院學部委員、國內的計算機之父.
幾乎可以說是國內最厲害的幾個科學家之一，這種級別的人，騙他一個小廠長幹什麼？
楊田兵頓時站起身，氣勢滿滿的說道：“領導，你放心吧，我回去就開始準備。”
“嗯，我相信你的決心，你能大老遠請我過來，而不是選擇自己撈一筆，已經比大部分人好”
周豐年想到剛纔的事，臉色就不怎麼好看：“至於其他人，就該關起來好好審一下！”
“領導說的是”
楊田兵笑着附和道，心中卻暗暗想到剛纔離開的邱局長，看來邱局長就是因爲這件事被罵了一遍。
難怪臉色不好。
隨後周豐年又和楊田兵說了一些廠裡的事，等羅建業敲門進來後，便讓他走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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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何纔跟丁承平繼續在市裡的工廠調查情況，依舊是帶着工業局的李主任聲東擊西。
不過他們可能臨時通知所有市屬工廠，至少工作風氣好了不少。
這讓丁承平嘖嘖搖頭，都糊弄到工作組頭上了。
何必呢，他們又不是來調查問責的，他們是來幫助這裡進行工業改革，扭虧轉盈的。
何必拿他們當敵人呢。
不過就算廠裡的工作風氣恢復了，他們兩人依舊能調查到很多事。
東西賣不出去，售賣沒有積極性，技術設備落後，機械化程度低，還有技術人員的斷層等等。
從一家工廠中就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他們也能根據這些情況對改革做出調整。
到下午的時候，何纔跟丁承平兩人又去火車站接人，第二批工作組的人來了，算是周豐年的補充人手。
周豐年也是臨近出發才知道，領導壓根不想讓他只改革一汽造車廠，而是想把整個市的工廠改革都交給周豐年。
這裡還是省會，全省的工業都向這裡看齊，周豐年要是將CC的工廠改革的很成功，那麼其他市就有參照。
接到人後，何纔跟丁承平兩人便帶着第二批工作組的人回去，等跟周豐年彙報後，再開會商議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真有出息啊，邱澤！”
鄭衛風面露怒容的對邱澤說道，就差伸手戳邱澤那大腦門。
“第一天出錯不算什麼，你好好處理，怎麼也算不到你的頭上；誰讓你糊弄人的？還去糊弄周豐年
知不知道在四九城，我要稱呼他什麼？我要稱呼他周委員！”
他的手下都是什麼蠢材？糊弄領導也就算了，做的這麼粗糙，還讓人家發現。
都是從那幾年過來的，人家還有人全程看到捲菸廠是什麼情況，就用這種辦法鄭衛風不想罵人都忍不住。
鄭衛風皺眉思索了一下後，說道：“等會我開個會，捲菸廠從上到下，涉及違法的人都嚴辦，讓紀委的人去.
你就背個處分吧，寫三千字檢查交上來。”
邱澤聞言後心中一痛，隨後問道：“領導..”
“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以後無論什麼事，涉及到國營工廠改革的，一律聽周豐年同志的意見，明白了沒有！？”
鄭衛風嚴聲警告道：“這是上面給我的命令，也是我給你的命令，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調走吧！”
“是，領導，我知道了，一定尊重工作組的意見。”
邱澤聽到這麼嚴厲的話，也不敢生出什麼心思；背處分就背處分吧，只要職位還在，處分早晚能消除。
“下去寫檢查，下午四點開會，我要看到你檢查寫好，並且在會議上檢討。”
“.是，領導。”
邱澤聽到這麼丟人的事情，本來想問問能不能私下檢討，但是被鄭衛風瞪了一眼後，便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來。
等邱澤離開後，鄭衛風才暗暗罵了一聲蠢貨。
這次他要是處理邱澤，估計周豐年就懷疑到他頭上，讓邱澤將文件送給他，就說明一個態度。
下午必須將他擁護工業改革的態度拿出來，不能讓周豐年誤會。
不然他吃飽了撐得，因爲幾個蛀蟲和周豐年對上，閒得慌？
就算被抓進去的是他親侄子，鄭衛風可能也會放棄和周豐年爭鬥真的爭不過，周豐年後臺太強大。
“組長，這些是第二批派來的工作組成員，今天下午借來的，就安排在附近，距離咱們只有一公里多.”
丁承平跟周豐年介紹了一下，隨後第二批來的工作組成員又自我介紹了一下，算是和周豐年認識。
一共十人，都是經濟和政策方面的骨幹，還有幾個具有工廠改革經驗，跟着領導巡過特區的。
“嗯，咱們也算是認識了，各位同志也知道咱們接下來擔負怎麼樣的責任何同志，丁同志，將你們瞭解的跟新來的同志們分享一下。”
周豐年說道，瞭解後可以先選幾個典型的工廠進行嘗試。
現在周豐年幹什麼都要效率，他可不想在這裡待上一年的時間，四九城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呢。
“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算是讓我跟何同志嚇一跳，不得不說地方的管撩主義就是嚴重，我覺得將這點改了，能盤活四分之一的工廠.”
丁承平打趣的說道，不過這正是他們這兩條看到的情況。
說好聽點叫民風彪悍，說難聽點就是山頭主義。
何纔跟着說道：“太依賴計劃生產任務了，而且定價太貴，計劃外便宜的倒是賣的很好。
而且壞賬問題必須制止，再不制止，我感覺大部分工廠要死在壞賬上，根本就是一筆糊塗賬”
丁承平繼續道：“有些工廠的盈利還是不錯的，但是管着一堆學校、醫院的開支.
就這麼被拖住了，我覺得可以讓企業多交利潤，然後讓政府負責這些”
兩人一言一句，將這兩天調查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供屋內的人蔘考。
他們現在就是一個內部會議，可以隨便商議討論，上面給他們的權力也很大。
但權力大就意味着責任重，要是改失敗了，那幾十萬工人承擔不起，就連周豐年也遭不住。
不過工廠改革，周豐年還是有點把握的，這裡重工多，而重工的落後很大原因就是技術落後.在技術上，沒什麼能難倒周豐年的。
商議了一陣後，時間已經不早了，衆人又將視線看向周豐年。
畢竟周豐年是組長，最後還是要他拿主意。
“你們說的，我都聽完了，各有各的理由，也都拿出可行的辦法”
周豐年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不涉及到技術升級和更換設備的，可以先從政策鬆綁和以及重新建立激勵機制入手，丁同志，你帶兩個同志先在捲菸廠當個試點吧。
獎勵按照功勞建檔劃分，取消上繳基數責任，政府也參與分紅，賺了都是大家的，把生產權、銷售權和部分的定價權都給工廠.”
其他人聽完一愣，就連丁承平也是，等周豐年說完後，他才忍不住的問道：“組長，這樣是不是太激進了？”
直接從計劃經濟進入到市場經濟？跑步也沒有這麼快吧。
“捲菸廠當這個試點，我一點都不擔心，指望老煙槍戒菸？
最主要的還是三個權力，以及調動廠內的積極性；別想之前那樣，讓小部分人‘肥’起來，要富就共同致富。
當然，管還是要管的，所以纔會讓你們入駐捲菸廠，情況不對隨時制止。”
周豐年解釋說道，煙根本就不愁買，之前是廠內有蛀蟲，加上工人掙不到錢，一點幹勁都沒有，還有各種原因.
最主要的還是生產權、銷售權和部分定價權，這是給捲菸廠鬆繮繩了，看看沒了繮繩的捲菸廠能做到什麼程度。
“邱澤被我訓了一頓，接下來他肯定會全心全意的配合你們工作，丁同志，捲菸廠就看你的了，隨時和我溝通。”
周豐年說完，又將目光投向何才，對他說道：“何同志，你繼續調查，將本市的市直屬工廠全部摸清楚，知道病症纔好對症下藥”
其他人聞言後，心裡有些贊同周豐年的話，捲菸廠也算是一次保底嘗試。
而且周豐年還是組長，職位比他們高很多，說的也在理。
丁承平說道：“組長，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和邱局長對接，在捲菸廠選出新廠長後立刻實行。”
“嗯，那今天先到這裡吧，你們回去後好好休息；要是改革有成效了，我私人掏腰包請你們吃頓好的。”
周豐年笑着說道，其他組員也開得起玩笑，紛紛說這頓飯他們吃定了。
等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後，周豐年又喊住羅建業說道：“建業，你留下來，今天再上兩個小時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