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聰嘴巴嘟起來想了半天。
“應該也不是故意針對我了。我觀察,他平時對大家都很冷淡,很少跟誰主動說話。他驕傲是因爲他是我們班考試第一名,也是我們學校考試第一名。”
不過薛聰接着又記起肖琢還收過秦齊的半麻袋酸棗,還對着秦齊傻笑。
薛聰不禁嘲笑起自己過去有多傻,都看到肖琢扛麻袋了,還以爲肖琢家境優渥呢。
薛冬萍表情誇張, 一臉地不可置信。
“哦,那怪不得驕傲呢,原來是這麼優秀啊!你這同學,每週末都來陪他媽賣貨,你啊,可是一次都沒來過。”
薛聰眼睛一亮,“媽, 你說他每週末都去賣貨,我還以爲他週日不來是去哪裡補課,或者是上什麼高端的輔導班,原來是來賣貨,哈哈,真是讓我跌破眼鏡啊!
媽,我這周我也去陪你賣貨吧!”
薛冬萍戳了薛聰腦門一下。
“你這孩子,媽叫你那麼多次你都不來,怎麼一聽見肖琢的名字,你就要來啊!”
“呵呵,媽你是瞭解我的!”薛聰笑眯眯地說道。
說罷,薛聰就三兩步進了賈萍兒家的攤位。
“還是我陪着去吧,我家那小子毛手毛腳的,還是我扶着點小聰走得快,你這邊生意也跑不開。”
賈萍兒哪裡不懂這薛聰母女二人的小心思,趕緊扔了手邊的東西就跑過來。
“賈姐,這是我家姑娘,今天也來幫我賣貨。肖琢,你倆是同班同學,聽說你學習成績很棒,以後在學校多照顧着點我家小聰哦!”
薛冬萍心裡那個氣呀,自己女兒好歹是在賈萍兒攤位上受傷的,這肖琢母子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二人也太欺負人了。
肖琢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薛聰還是第一次看到肖琢對她笑呢,果然來到市場這兒,肖學霸顯得平易近人多了。
薛冬萍點點頭,她一直都很支持自己女兒要跟班裡的學霸、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搞好關係的,這樣以後人家青雲直上了,說不定就能幫上一二。
肖琢趕忙搬走了那袋花生,轉身看到薛聰那一手斷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趕緊從後面找來一把剪刀遞給薛聰。
更何況, 這個肖琢長得還那麼帥,與他交好一點都不虧!
“別動!”肖琢話音未落,薛聰已經出了狀況。
“賈姐,我姑娘手都流血了,趕緊讓你家肖琢帶她去外面衛生院包紮一下!”
“肖琢!賈阿姨!你們好!” шωш.ttkan.co
肖琢長得好看又幹淨,這肖母卻看着邋遢,身上也灰撲撲的,沾滿了市場裡的各種灰塵,一靠近薛聰身邊,就把薛聰的漂亮裙子蹭上一層灰。
結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提起一袋花生才驚覺那袋子如此之沉。
不過,接下來,肖琢一直忙着搬貨架上的糧食,也不再跟薛聰說什麼。
賈萍兒上下看了薛聰幾眼,笑眯眯說道,“我家這小子不愛說話,平常學校裡的事啥都不跟我說,你家姑娘真漂亮啊。”
薛聰心裡也很高興, 本來以爲肖琢不理自己, 是因爲自己高攀不起。現在兩個媽媽都在一個市場上賣貨,那不是門當戶對嘛。
回來以後,賈萍兒把薛聰往店裡一扔,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回到自家攤位上忙活起來。
薛聰感到一陣鑽心的疼,再看手上已經有七八個美甲都已陣亡。
“行,那你明天跟媽一起去,也讓市場裡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都看看,我薛冬萍的女兒有多漂亮!”
“肖琢,你每週末都過來嘛,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來啊!”
賈萍兒卻心說, 這姑娘一看就不是個幹活的料,纔是個高中生,那手指甲就留那麼長,還做了精緻的美甲、化了妝,穿件衣服緊緊裹在身上,走起路來扭扭捏捏的,千萬不能讓自己兒子沾邊兒。
她手裡的袋子一個勁地往下滑,慌亂之間,她來不及鬆手,只聽指甲咔吧咔吧幾聲就劈了,然後袋子還重重落到了她的腳上。
薛聰疼得淚都滾下來,“媽,你看我這指甲!”
賈萍兒那邊聽見聲音,進來看到這情形,就“哎呀”一聲,猛拍一下大腿,然後拿過剪刀,就拉着薛聰出了自家攤位。
誰知道仔細一看,才發現有三個都斷到甲肉,血也滲了出來,她衝着賈萍兒嚷道。
肖琢一時有點愣怔,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上班裡同學,原本標準的笑臉也垮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薛聰難得起了個大早,就跟着薛冬萍去了市場。
“哎吆!”
薛聰疼得都快叫不出聲,但聽到老媽讓肖琢陪自己去醫院,她倒是心裡一喜,還是老媽最懂她的心思,然後嘴上也叫得更大聲了。
但這會她已經疼得難以自抑,顧不得那麼多,最後還是讓賈萍兒拉着去包紮了。
薛聰站那兒有點尷尬,看着肖琢手腳麻利地幹事情,一時就想着也來幫幫忙。
“阿姨,我去找肖琢聊聊天。”
“我姑娘叫薛聰, 打小就學舞蹈,還會唱歌、彈琴, 可優秀了!”薛冬萍驕傲地說道。
而且,本就是賣貨的出身,讓女兒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什麼用,心裡不禁就鄙夷上了,不過面上倒還熱情。
薛聰看肖琢回了自己攤位,就以爲他突然看到自己不好意思。
“啊呀,姑娘啊,這活你可幹不了啊!你看看,好好的指甲都給弄壞了,快回去歇着吧,讓你媽給你把這斷了的指甲剪一剪。”
薛聰見到兩人就跟肖琢母子甜甜地打招呼。
肖琢點頭打了個招呼,就回到自家攤位裡去,不在門口站着迎客了。
薛聰心裡那個不樂意啊。
薛冬萍沒想到女兒這來了還沒五分鐘,竟弄出這狀況,拿過剪刀就幫她剪那些斷了的指甲。
“賈姐,我女兒這手指頭傷成這樣,這段時間寫字、彈琴都成問題,你看該怎麼賠償?”
賈萍兒哪是那吃虧的人呢。
“又不是我讓她來我家幫忙的,是她自己非要動這個動那個的,你可別不講理啊,我都好心陪她去包紮過了,你還要怎樣?”
薛冬萍忿忿說道,“賠我女兒5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