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若若，考試考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啊？”女兒回家，張嶽西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只是爲了維持一家之主的威嚴，孩子學習上的事情，他也得關心一下不是。
“呃……”考試？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醉酒誤事啊，她竟然錯過了水木大學研究生考試的複試
也是，張若回來以後，昨兒一天也沒開機。不知道水木大學那些關心她的老師們都已經找瘋了，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人文社科學院的初試啊，竟然缺席了複試，有這麼不靠譜的學生嗎？
可張若之前在學校填寫的資料中，電話是她自己的手機，關機了。家庭住址填寫的是水清山色六號樓，也找不着她的人，給人家着急的呀
“嗯？怎麼，考得不好嗎？沒關係，這次考得不好咱們下次再努力，沒事沒事啊”見女兒突然愣住了，一副“傷心難過”地表情，張嶽西也捨不得責備她呀，嚴父的形象一下子倒塌了。
“嗯沒事兒，不就是個破學校嘛，咱不念就是了”水木大學還破呢？您是想讓自家女兒去念世界十大名校呢？
“我沒事，嗯，考試考得不好，但現在成績還沒下來，我也不知道。”張若朝擔心的父母笑笑，摸摸同樣關心着自己的小弟，表示自己沒什麼。
不過她越是這樣無所謂一般的表情，在父母的眼中就越是了不得，要是孩子考試考砸了回來大哭一場，他們反倒覺得沒啥了，就是這種反過來安慰他們的，大人才會覺得有什麼。
“媽媽，你不要這麼看着我啦，我真沒事，要是考不上，我就讓老爸幫我安排工作唄，嘻嘻，怎麼說水木大學的本科文憑我是拿到手了的”張若嬉笑着，父母的關心自然讓她很感動，只是她真沒事兒啊。
就算真的讀不了研，她也不會少塊肉啊，過會兒給徐薇打個電話聯繫一下，自己還能不能……呃，開個小後門。
要是上不了學，她就像剛纔自己說的那樣，找個地方上班唄，辦公室文化什麼的，也挺鍛鍊情商的呢。
“行，上班好，讓你爸爸去問問哪裡有招事業編的，公務員什麼的也好，你不是不喜歡當老師嘛，那咱們就不當了”張媽很爽快的接下女兒的話，只要寶貝閨女高興，怎麼着都行。
到時候女兒回來工作了，她就可以張羅着給她找對象，過不兩年就能抱上外孫，多好啊。嗯，想的真美
在張華鳳的心裡，她原先就不怎麼情願女兒去那麼遠的地方唸書的，這要是出去了就不回來，她找誰說理去啊。要是找個外地的男人呢？這一年都見不着幾次面的，可真要了她的命了。
在她看來，考不上研正好，安安穩穩的回家過日子。
張若自然從她老**熱情裡看出了些什麼，自家老媽，她還不懂嘛，只是她貌似註定了不會如老**意呢。
……
“喂，您好，這裡是水木大學數學系辦公室，請問你找哪位？”徐薇最近有些上火，這會兒正找着點空偷懶照鏡子呢，她的嘴角長了一個大包。不過對待工作的時候，她還是一絲不苟的，電話鈴響起，就算心裡不耐，聲音還是透出職業素養。
“我找徐大美女。”張若已經聽出了徐薇的聲音，打趣道。
“呃？您打錯電話……張若？是張若嗎？”徐薇愣了一下，正要說對方打錯電話然後掛機，就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會是那個壞丫頭嗎？
“嗯，微姐，我是張若啊，您聽出我聲兒了呀？”
“好你個臭丫頭，我這些天給你打多少個電話了，差點都要報警了，你這死丫頭不是要考研的嗎？初試都考第一，就差臨門一腳了，你給我缺考算是怎麼個意思？還有你家地址，我都去水清山色找你三回了，都快要被那裡的保安當成詐騙犯了，你說說你就算有事也得留個口信兒啊，留個找得着你的地址電話什麼的，我不管啊，你今兒就把你父母的電話給我，我要電話家訪”
徐薇真是氣急了，她臉上這個包，就是因爲找這丫頭上火才氣的，等她回來看她怎麼收拾這丫頭徐薇光顧着生氣，都忘記張若現在已經不算水木大學的學生了，家訪這種事情……
“微姐，你不要生氣嘛，我前一段真遇上些事兒了……”
“你有事不會打個電話啊，你又不是去了深山老林就算你去了深山老林裡，現在通信這麼發達，信號全面覆蓋，也可以打通電話吧？”不等張若說完，徐薇就啪得該起小鏡子，數落起張若來。
“嗯，我正要跟您說呢，我就是去了深山老林裡，那地方都不通電，手機信號就更不用說了，您真當廣告上做得那個全球通，通全球呢？”她真的去了深山老林子，還是很深的山裡頭呢。
“你就貧吧你說正事兒，你是怎麼打算的？還想念哲學？我能找人幫你疏通一下，不過教哲學的那些老教授們可不好忽悠啊。你自己能找着上頭的人出面嗎？要不就回數學系吧，今天早上開會，咱系主任還說呢，只要你回來，數學系永遠都有你的位置。”徐薇對張若倒是真不錯，不然也不會爲了她的事兒上火了。
就算上頭給了她任務，也不是下啥死命令啊。她是有正式編制的人，完成領導交代的任務，正常上下班，也沒人能把她怎麼着。
可就因爲當事人是張若，她最近可是連半夜…起來上廁所都不忘記要給這丫頭打個電話，看她開機沒呢。
“微姐，對不起，叫您擔心了。我也沒想好呢，剛辦完事兒回來，現在在家裡，等過幾天的，過幾天我去京城再說，好吧？”張若沉吟了一下，數學系的那些老師對她算是很不錯了，華夏最好的學校呢，能給她那麼大的自由度，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可是偏偏她想增長的是自己心境方面的事，數學的話……隆都聯邦的數學比地球高了不是一個檔次呢，如果她繼續讀數學系，幾乎要將很多定理定義推翻了，重新推導。
這可是一項非常龐大的工程，一步登天不可能，要一步步推演證明，這個工作做起來，就算是她，也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很長，甚至就是幾個世紀。
你想想看，現在教科書上的那些公式定理看似簡單，就十幾二十個字，最多也就三五行，甚至只有一句話的也不是沒有。
可是就是那些看似簡單的定理，不知道經過幾代人的推導，一個數學工作者，一聲或許能夠證明一個定理，就足夠名垂青史了。
而她呢，要做個破壞前人心血的人嗎？
“好，你再想想吧……等等”徐薇在沒接到張若的電話以前，就已經糾結了很久，看着手邊的那份國際快件，她還是決定將選擇權交還給張若。
“還有什麼事兒嗎？微姐，您說。”張若有些疑惑，徐薇一向是乾淨利索的人，今兒怎麼吞吞吐吐的了。
“嗯，若若啊，上個月從美國寄過來一份你的郵件，當時你不在，我就先幫你簽收了，是這麼回事。”徐薇深吸一口氣，她這算是幫大鼻子挖自己學校的牆角不？
“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你知道吧？之前在你本科階段還給你發過邀請函，最近他們學校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你已經從我們學校退學的事，又給你發了一份邀請，全額獎學金，待遇很優厚，就看你的意思？”這幫挖牆角的鬼佬，可是偏偏人家確實是世界排名前幾位的學校，每一個學數學的人，都向往那麼一所高校吧。
“哦，我知道了。”現在對自己來說，要是想繼續念數學系，她肯定是選擇國內的呀，幹嘛大老遠的跑去美國，將功勞都給人家呀？她又不是傻的，要是她真的想出國，也不用繞那麼大一個彎吧。
“你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徐薇愣了一下，難道普林斯頓大學那麼神通廣大，連張若的私人地址都知道了，那爲什麼還要寄這樣一封信件到學校，噁心人呢？
“剛纔呀，不是您告訴我的嘛安心啦，我要想繼續念數學系，肯定會回學校的，跑那麼遠做啥，是吧？”聽徐薇的聲音那麼激動，張若自然要表明自己的立場讓人家安心一下的。
“這就好，嚇死我了你這丫頭快些回來啊，不管是哲學系還是數學系，快些給我答覆。哲學系那邊我不清楚，但是咱們數學系的大門是永遠給你開着的，隨時都可以幫你恢復學籍，只要你願意回來。”徐薇的這番話說得特別真誠，別的不說，在數學的造詣上，她是很佩服那個小丫頭的。
能叫她們系裡那些老教授心心念唸的盼着一個學生迴歸。可偏偏這丫頭……唉
“好，我知道了，總要給我幾天時間的嘛，微姐拜拜啊，到京城請您吃飯”
掛掉電話，張若盤腿坐在自己房間的粉色大牀上，糾結啊，她可是有選擇困難症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