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事情發現得早，要不然到時候沒法收場。由那些人去查唄。”齊志遠也覺得鬱悶。
謝凱怎麼掙到這些錢的，他們原來想都沒有想過。
凱盛每年賺錢，人家那是合法的，沒有任何違規，根本就不怕查。
謝凱從美國股市撈的，也是不怕查的。
“該不會是CIA那邊要搞他吧？國內的間諜不是都被一網打盡了？”鄭宇成突發奇想地說道，“謝凱的這些錢都是前年美國股災撈錢……”
“這事情，上面應該知道吧？”白彥軍問道。
其他人搖頭。
龍耀華跟李明山都不知道這事兒。
按理，如果是軍方要查謝凱手中的錢，他們絕對不會不知道。
甚至兩人都沒有追問太多，只是配合404的改革。
不管怎麼說，謝凱這次乾的事情，打了基地管理委員會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也給鄭宇成他們提了一個醒，認真追查基地跟凱盛之間的賬務問題。
所有的賬務，都是經得起推敲的，基地無法從國內得到外匯額度，手中那麼多的高精度加工中心，總不能白來吧。
鄭宇成他們一開始分析出謝凱真正目的的時候，連續幾天幾夜都沒有怎麼睡覺。
龍耀華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謝凱的目的。
要不然，鄭宇成等人也不會同意謝凱的改革提議。
“老李，你說究竟是誰在查他？國內有人在查的話，我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404的資金，每一分錢都有監管的。”回去的飛機上，龍耀華愁眉不展。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鄭宇成告訴他們謝凱真正的目的後，龍耀華他們一開始根本就不相信。
可鄭宇成告訴他們謝凱手中有着至少二十億美元的個人財富後，他們震驚得無以復加。
謝凱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貪污？
根本就沒有可能，畢竟每次的裝備交易，根本就沒有任何文章做。
他們是出口單位，賣出的價格，都是沒法做文章的。
當知道謝凱從美國股災中撈錢後，也是目瞪口呆，不得不接受謝凱是國內第一隱形富豪的事實。
同時，他們也警覺了起來。
“如果是監察部門要查，也應該會從我們那些資金着手。沒有調查資金，沒有調查業務，究竟是誰在下手，根本就不容易找到。”李明山也不知道，“回去調查一下這事情。太過反常了。”
謝凱一旦出問題，整個404都會跟着出問題。
問題是，謝凱這小子狡猾得不行，根本就沒有任何違規的事情。
“你說，會不會是國外情報機構策劃的？去年在泰國的事情……”龍耀華突然說道。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在泰國的時候，幾個國家的情報部門聯合起來，差點把謝凱給弄死。
最後謝凱回來了。
“你這麼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規定跟政策咱們都知道，流程也清楚。”李明山也覺得這事情有可能，“國內的間諜在去年的時候被一網打盡，可在香江等地方……”
香江還有八年纔會迴歸。
國內的反間諜機構鞭長莫及。
“這麼低級的反間計？”龍耀華覺得不可思議。
“低級麼？至少，成功了很大一部分，謝凱這小子手中有這麼多資金，你之前能想到？”李明山問龍耀華。“國內最有錢的，身家也就幾千萬吧？”
整個事情，幾乎有些不可思議。
謝凱怎麼知道有人在查他的，沒有誰知道。
這小子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美元兌人民幣的匯率已經1:4了，謝凱所有的身家加起來，幾乎達到百億。
這些錢，幾乎都跟404手中經費差不多了。
一旦被公開，國內在這方面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政策，給謝凱的唯一出路，就是出國。
從謝凱冒頭開始，一直都非常謹慎。
這麼龐大的資金，在一個人手中啊。
“確實這樣，如果真的被查，這小子肯定會跑。出國了，國外情報部門就有太多的機會可以下手了。還好，這小子沒有直接出國，而是給自己擦屁股。”
龍耀華不知道應該說謝凱是聰明還是笨。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國情報部門這樣陰險，對於謝凱的性格太過了解了。
只用這樣一招，就能把謝凱給逼出國。
“在國內國外情報機構一點下手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國外，機會就太多了。”龍耀華嘆了口氣，“應該好好地查一查這事兒。”
這樣的事情，是當事人的反應才知道，他們也有些無奈。
“其實這樣整合一下，對整個404也是好事情，管理太混亂了，缺乏監管，要不然，一把好牌都會被打爛。”李明山轉移了話題。
兩人沒有再談關於謝凱的事情。
香江，錢胖子跟李麗的家裡。
錢胖子看着剛回來的孫娟，擔憂地問道，“你給他說了嗎？”
孫娟點了點頭，“說了。他什麼都沒說，也不願意出來。”
“不出來是好事兒。我總覺得有問題，按理，查這事兒的即使不是軍方監察部門，也應該有合作，而不是沒有任何介紹，直接找上門來。東哥安排人過來查這事兒了，那幾人好像就這樣消失了。”
“消失了？不可能吧！”孫娟瞪大了眼睛，“知道凱哥手中有這筆錢的，就只有我們幾個人。”
錢胖子頓時就火了，壓低的聲音也隱藏不了怒氣，“你覺得我會出賣他？或則李麗？”
李麗抱着孩子上樓了，不在這裡。
孫娟搖頭，“那些賬戶！”
這些錢的最終流向，在什麼地方，誰的賬戶裡面，孫娟都不知道。
如果去年謝凱在泰國沒有出事，她不會這樣猜測，而是會懷疑李麗跟錢胖子，甚至會懷疑齊正山跟希姆萊特泄露了謝凱的信息。
“東哥的人，查到什麼了嗎？去年不就把那些間諜給滅了麼？”孫娟很納悶。
因爲接觸到的東西超過同齡人，他們都比同齡人更加老成。
“間諜，滅得完麼？”錢胖子搖頭，“東哥安排了一些人給我們做保鏢，以後你自己也注意點。我跟李麗商量了了，孩子帶回去帶。”
孫娟皺起了眉頭，最終沒說什麼。
在莫齊躺在牀上的昏迷的時候，她還在慶幸，當初幹了這事兒，給謝凱生下了一個兒子；現在才發現，自己這是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一旦被人知道這是謝凱的兒子，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她同意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李麗問錢胖子。
“沒有反對。”錢多多半天才迴應，“其實沒有必要回去，知道這事情的，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醫院呢？”李麗的話讓錢胖子沒法反駁。
孩子不是李麗親生的，當初收割美國股市的時候，李麗雖然肚子裡面塞了東西，也沒有太靠近謝凱，如果謝凱反應過來，也會知道。
那時候，甚至莫齊都在不停地盯李麗的肚子。
這事兒，並不是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還有楊茜。”李麗見錢胖子半天不開口，提了一個名字。
“她？”錢胖子反應過來了。
楊茜是當初照顧孫娟的人，孫娟生了孩子帶了幾個月後，就離開了。
“明天去找找她。”
“不用了，失蹤了。”李麗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請人。”
李麗沒有生孩子的經驗，錢胖子跟孫娟更沒有。
要不然，事情也不會這樣複雜。
基地裡面，謝建國回到家裡，沒想到謝凱居然做了一桌子的菜。
在他的印象中，謝凱是寧可自己餓死都不會自己做飯的。
一嘗，味道還挺不錯。
“我們分析了，很可能是國外情報部門乾的，逼你出國。”謝建國知道謝凱爲什麼要做飯。
謝凱點了點頭，“我知道。要不然，我早就跑了。”
“知道？知道還這樣幹？”謝建國一臉鬱悶，“這事兒，你就該跟我們說。”
“說了又如何？老鄭他們一直都知道，要不然，我也沒有這樣的底氣，早跑了。國內誰知道是否允許個人擁有這麼多錢？移民，我又做不到。”謝凱嘆了口氣。
謝建國沉默了。
確實，國內誰都不知道未來政策會怎樣。
謝凱知道，卻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瓜子大王年廣久現在正在因爲經濟問題被調查，牟其中這會兒估計還在到處推銷竹器跟藤編，現在還沒有誕生從蘇聯以貨易貨搞圖-154飛機賣給川航的想法。
所以，謝凱根本就不想成爲富豪。
可在有掙錢機會的時候，不撈一票，好像又有些說不過去。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如果是在二十年後，哪怕是十年後，謝凱都沒有這樣擔心。
他不瞭解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的中國，也沒有誰有他這樣多的資產。
比起後來因爲信用證詐騙罪，空手套白狼的神人牟其中的那些資產都靠譜，畢竟所有錢，都是實在的，沒有借用誰的一分錢，在美國股市撈的，就連美國人知道了都沒法說什麼。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謝建國問謝凱，作爲當爹的，這事情，他提供不了任何建議。
“等。如果上面要查，或要讓我去坐牢，我就去唄，以我這樣的，進去也應該受到一些優待不是？”謝凱笑着說道。
謝建國卻從兒子的笑容中，看到了心酸。
自己也不免心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