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收單位，不回來去哪裡？”鄭宇成反問，“這小子也是，別人都是希望畢業分個好單位，他倒好……”
“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白彥軍說道，“現在朝鮮那邊的飛機大修這事兒，咱們接還是不接？112廠那邊不願意接手，現在推到132廠，也給拒絕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混蛋，居然讓找咱們……”
“上級怎麼說？”鄭宇成端起手中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有好處的事兒，能落到咱們頭上？”
“上級就是不說話！包括112廠跟132廠都是不願意接手他們的大修業務。對方根本就不想給錢。”白彥軍苦笑，“畢竟當初他們是免費得到這批戰機的。一直都從咱們國內免費拿，突然要給錢了，也就變得有些不適應了……”
“他們一共有上百架殲-5，都是五十年代跟六十年代初期免費拿到的。這些飛機到現在幾乎全部達到了使用壽命。說是大修，各種零部件大多都得更換，加上國內早就停產了，成本甚至比重新制造還貴。大修一架，怎麼也得四十萬，那還都是從退出作戰序列的殲-5上拆零部件的價格，重新生產，起碼得六十萬以上……”汪貴林說道。
殲-5戰鬥機，是仿製蘇聯米格-17F高亞音速噴氣戰鬥機，所有零部件全部由中國自制的中國第一款噴氣式戰鬥機。
這玩意兒當初國內生產的數量並不是太多，殲-5在112廠於59年轉型生產殲-6的時候，只生產一千多架就停產；而132廠以殲-5爲基礎，改進的全天候戰鬥機殲-5甲，同樣因爲性能落後，只生產了124架便在68年5月停產。
同樣也是在132廠改型的殲教-5，則是生產了一千多架後同樣在68年停產了。
當年生產這玩意兒價格便宜，可現在要想再搞，成本就高了。
現在殲-5幾乎都全部退出了作戰序列，只是承擔警備任務跟訓練任務。
更大的用途就是改造成靶機等……
“不給錢？他們想啥呢！雖然咱們不在意大修殲-5那樣落後飛機的一點錢，可咱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咱們不是戰機生產單位，讓他們哪裡來的回哪裡去！”鄭宇成一聽不給錢，當即就否決了。
如果給錢，那還可以考慮。
從中賺取一點點不多的利潤，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可朝鮮人居然佔便宜成了習慣，想要不給錢讓國內免費給他們大修。
上百架戰機，好幾千萬呢。
“原本他們是找112廠，那邊以找就轉型，沒有了生產線等爲藉口……隨後他們就找到了132廠，那邊同樣是這樣的藉口，並且說是資金不足……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找到了咱們。目前有充足經費的，並且有明確戰機研發項目的，也就只有我們的超七工程，他們甚至不要臉地說可以在大修的時候給超七工程做技術儲備……”汪貴林說着說着就笑了。
其他人同樣笑得不行。
朝鮮人這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回絕他們就是了，整天操心的事情不少，哪裡有那麼多的精力……”鄭宇成懶得說。“波斯人今晚到？”
“確實，不過他們提出了要求，希望能獲得地紅旗的生產技術跟雲爆彈生產技術……”汪貴林說道，“我個人覺得，不能賣技術。”
“對，這技術不能賣。咱國內可是有着上萬枚紅旗-2，這玩意兒，到目前才賣出去不到一千枚呢。”想着紅旗-2防空導彈的龐大數量，衆人都是心痛不已。
賣不出去，那就是退役沒有什麼用的鐵疙瘩。
賣出去了，可是龐大的外匯！
一枚哪怕只賣50萬，上萬枚，也得五十億，美元！
關於基地的事情，謝凱現在是不想插手進去，每天跟同學一起認真緊張地複習，間雜着把今年的高考題少量地給關係好的同學。
跟莫齊一起復習，很有動力。
曾經每天都是抱着手機看小說或者網上瞎逛，都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認真地做過題，越做越發現原本學的東西記得清楚，很多老師們講一下，就全部理解了。
陪着莫齊一起復習，每天的時間都很緊，讓他甚至都沒法把心思往扒掉莫齊的褲子上用。
每天就是偷偷地拉拉小手，然後趁着沒人時莫齊不注意，蜻蜓點水般地親個莫齊的小嘴兒，雖然最後都是引來莫齊的追打，那小日子也挺不錯的。
曾經他跟莫齊之間，貌似就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眼看距離高考越來越近，甚至謝凱都沒有心思去偷親莫齊小嘴兒了，在一天晚上送莫齊回去，回來的路上，發現好久都沒有見到過的呂陽帶着兩名小個子在自家樓下等着自己。
“呂哥，好久不見了啊！”謝凱不知道呂陽的來路。“大晚上的您不回家陪媳婦兒，在這裡納涼？”
當初他可是因爲謝凱的原因才被鄭宇成給丟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坐了冷板凳。
“等你呢。”呂陽尷尬地笑了笑。
謝凱皺着眉頭看着呂陽，尤其是他身後的兩名小個子，“呂哥，還有一個多月就得高考了，我回去還得看書……”
“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呂陽更尷尬，“這兩位同志來自朝鮮，有點事情希望你能幫幫忙……”
“我一個學生能幫什麼忙？”謝凱一愣。
啥時候基地變得這麼不保密了，連朝鮮人都能進來？
汪貴林跟鄭宇成兩個老傢伙也沒有打招呼啊。
“謝凱同志，你好。我是朝鮮人民軍後方總局副局長金成哲將軍，這位是空軍副司令吳烈將軍……”呂陽介紹着兩人。
謝凱這時纔看清，兩個小個子都是老頭。
“買裝備？找基地啊……”摸不清他們的來意，謝凱連玩笑都不敢開。
“謝凱同志，能換個地方嗎？”金成哲用漢語開口向謝凱說道。
“你們有五分鐘時間！就在這裡。”謝凱顯然不想跟朝鮮人多打交道，窮，沒錢不說，尤其是到了後面居然不顧中國反對，堅定地在蘑菇彈的道路上漸行漸遠，搞得中國都不得安寧。
一旦打仗，美帝炸了他們建設在靠近邊境的核研究基地，中國遭災。
胖子家族那是在逼中國。
所以最後鬧得兩國關係也不咋樣。
畢竟，連肚子都沒有吃飽，非得搞蘑菇彈。
如果不是在中國家門口，誰特麼的愛搞就搞。那跟謝凱沒關係，但是現在不同，謝凱知道，絕對不能資助誰。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買武器給朝鮮。
“我們想要談談關於貴方超七工程的事情。”吳烈見謝凱不願意跟他們談，直接拋出了個誘餌，“我們清楚，超七工程是你一手促成……”
“要買戰機，可以跟我們單位管理委員會談，歡迎下訂單。至於價格，這個還真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學生。”謝凱興趣欠缺，不是他勢利，而是朝鮮人真心沒錢。
連糧食都買不起，全國都在餓肚子……
“我們希望獲得一批先進的戰機用於提升人民空軍的實力，希望能在等到你們樣機生產出來之後再討論……”吳烈說道。
謝凱翻着白眼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等唄。將軍，我這真的很忙啊！馬上要高考了……這些事情，我一個學生，您覺得我能幫上什麼忙？”
“謝凱同志，他們是希望跟咱們達成合作協議，同時幫他們提供殲-5戰機的大修……”呂陽在一旁說道。
“那更應該找單位領導啊。”謝凱更是不解。
朝鮮人沒有安好心吧？
“可惜你們單位領導眼光太短淺，我們需要至少五十架超七那樣的先進戰機……”吳烈說道。
謝凱頓時冷笑了。
朝鮮需要超七，跟提供殲-5大修有毛的關係。
“難道你們需要我們先提供殲-5的大修來表達對客戶的重視？”謝凱冷笑着反問。
“對！就是這樣……”金成哲忙不迭地點頭。“反正都是援助……”
“援助？”謝凱呆了，“不給錢的援助？”
“難道需要給錢？謝凱同志，從貴國志願軍幫我們趕走美帝的侵略軍之後，貴國就一直在大力援助我們的國防建設……貴國政府經濟困難，聽說你們單位非常有錢，所以希望貴單位能幫幫我們……”金成哲詫異地反問謝凱。
謝凱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呂陽把謝凱拉到一邊，無奈地說道，“這些傢伙就是這樣，根本不想給錢，那邊廠子說承包出去了，大修需要成本……然後吧，對方就說當年飛機都是白給的，現在到年頭了，得給大修一下，不然沒法用了。收錢不算無產階級國際主義，不是兄弟啥的……”
“你帶這幫傻缺找我幹啥？難道以爲我小，好忽悠？”謝凱差點氣笑了。
還有這麼奇葩的人。
這特麼的都是朝鮮的高官啊！
“鄭主任他們根本就不想見他，王書維那混蛋讓他們找咱們基地……”呂陽怕謝凱以爲是自己搞的。“無奈之下，只能找你打發他們了。上面根本就不管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