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團沒有解決？”謝凱不明所以。
汪貴林解釋着，“培訓他們的人員，本來屬於我們雙方合作的附加合同，培訓他們的技術人員，屬於售後，守備團上級不管這事……”
“……”謝凱還能說什麼？
他自己惹下的禍，得他自己來背這個鍋。
“他們不是沒有跟我們簽訂合同，現在人員就過來了？我們有那麼容易說話？總不能讓我們發揚風格，學雷鋒做好事吧！”謝凱突然想起，伊朗跟伊拉克都還沒有跟基地簽訂採購合同呢。
合同都沒簽訂，他們就開始享受售後，這不是佔便宜？
“兩家都交了兩千萬美元的保證金，簽訂軍購合同，就抵扣兩千萬美元；如果沒有合同，那麼，兩千萬美元就是我們的培訓費用了。”鄭宇成嘚瑟地說道。
眉頭上挑，得意地看着謝凱。
那神情分明是說，不是隻有你才懂得坑錢的。
謝凱沒有跟他糾纏，讓汪貴林給他安排一輛車，他去手背團那邊瞧瞧。
管理委員會的人都有着衆多事務需要忙碌，也就沒誰會陪他去。
“你自己開那輛伏爾加過去吧，司機沒空。反正你也會開……”汪貴林正要讓秘書安排司機，鄭宇成開口了。
謝凱看着鄭宇成，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老傢伙好像經常忽悠着自己去開車。
該不會是老傢伙對於汽車產業有想法？
汽車產業倒也是一個賺錢的，不過目前，還是先集中精力搞手頭上的事情吧。
謝凱找到總部的司機班，幾乎沒人。
只要不出基地辦事，基地的車子，基本上很少開動。如果從這邊開車出去，又太遠，沒誰找這彆扭。經常的用途就是由火車拉着汽車到嘉峪關，然後開着去附近某地方開會。
謝凱把汪貴林寫的條子給了值班室，領了鑰匙就去開那輛伏爾加嘎斯-24。
一路開着車到了守備團團部，在團長辦公室裡面，幾名伊朗軍官跟伊拉克軍官正在緊張對峙，何超跟楊斌兩人正在勸着雙方。
“呃，我想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談妥了我再來，繼續！”謝凱推開門，所有目光都向着他投過來。
“小子別走！”何超見謝凱出現，哪裡能放過他，“你搞出來的事情，你居然還想跑！”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謝凱看劍拔弩張的兩伊雙方，想要溜之大吉。
卻被不知什麼時候挪到他後面的楊斌給堵住了。
“雙方的人，都是按照你提供的方案來的，現在在一個訓練場……”楊斌看着謝凱，臉上平靜，話中意思卻明顯，一旦謝凱不給交代，顯然不會放他走。
“他們爭論的問題在什麼地方？”謝凱也清楚，守備團跟外界接觸不多，加上伊拉克跟伊朗兩國之間的戰爭尚未結束，現在雙方還都是敵人。
放在同一個訓練場，即使分開，也容易出事兒。
畢竟，訓練場本身就不夠大。
對峙的兩方軍官，都是兩方的負責人。
他們並不知道謝凱的身份，一進來，就被弄到了守備團，而且不準離開，進行慘無人道的訓練。
誰都沒有把謝凱當回事兒，沒有何超跟楊斌從中說和，眼神中的仇恨，自然是越來越炙熱。
“按照基地的意思，單日子訓練伊拉克，雙日子訓練伊朗……”何超說道。
“啥？”謝凱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不訓練的日子呢？訓練一天休息一天，算啥事兒？如何突破極限？”
“這不是怕出事兒嘛。雙方在一起遇着了，就容易動手。”楊斌也很無奈。
伊拉克跟伊朗參加中方提供的軍事訓練，好像是約好了，同一天時間到達。
守備團這邊的訓練場地本來就不大，加上原來只是一個特種合成團，從步兵到裝甲部隊，從炮兵到防空部隊，甚至還有陸航。
地面部隊只有一個駐地。
其他裝甲部隊等，在初期，根本就不會對兩伊送來培訓的官兵開放。
“直接編入到一支部隊裡面，每天讓他們一起訓練，一起競爭，不就完事兒了！”謝凱聽完介紹，覺得根本就不是什麼沒法處理的。
他原本提出這個，伊拉克跟伊朗都表示了興趣，就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甚至，他覺得，讓伊拉克跟伊朗人在一起訓練，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訓練中，需要競爭對手的刺激，如此一來，就會讓參訓的人員榮譽感被充分調動起來。伊拉克，伊朗，在戰爭中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在訓練場上完全可能。
兩方競爭越激烈越好，這樣就能帶動着守備團的特種作戰人員的訓練。
訓練成績，可關係到國家顏面。
楊斌跟何超兩人都是不可思議地看着謝凱，“你這樣，不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打架嗎？這可是正在交戰的兩個國家最爲忠誠的軍人。尤其伊朗的，都是一些狂熱份子！”
“不忠誠會出事兒，忠誠，更應該考慮國家的顏面，他們最高領導的顏面！”謝凱平靜地說道。
他的這番話，讓原本眼光撞擊在一起擦出火花對峙的雙方目光都轉了過來。
無論是伊拉克人，還是伊朗人，誰能想到，這混蛋居然讓本就相互仇視的雙方一起訓練。
聽了謝凱的說辭，楊斌跟何超兩人面面相覷。
只要出了問題，他們兩人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用擔心，在一開始，就對雙方說明，誰敢違反規定，直接踢出去，讓他們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不管他們原來什麼身份，參加我們的訓練，都是新兵！接受不了？滾蛋！”謝凱說這話的時候，看向正在怒視他的伊拉克人以及伊朗軍官們。
顯然，他的話，是說給這些軍官聽的。
何超跟楊斌考慮的也沒有什麼問題，現在涉及到外國人，都無小事兒。
可這樣一來，雙方的衝突，將會更明顯。
各種摩擦，甚至會影響到訓練。
“把我們參訓人員，巴基斯坦參訓人員以及他們的人全部打亂編制混在一起，按照規定，凡是不合格的，都踢出去，不再接受進一步的訓練。我們的訓練模式，他們雙方都是清楚的……”謝凱依然平靜，“要不然，我們部隊的訓練，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謝凱纔不去考慮太多，他的見識比楊斌何超遠多了。
守備團人數本來就不多，而且各種訓練都是摸索着來的。
只要在訓練過程中操練得這些混蛋沒心思想別的，他們也就規矩了。
甚至，在訓練過程中，很多的訓練任務，都是需要團隊合作的。
“我們爲什麼要跟這些該死的宗教狂熱份子一起訓練？”伊拉克一名少校憤怒地看着謝凱。
伊朗人同樣不甘示弱，“我們爲什麼要跟無恥的阿拉伯人一起訓練？”
“因爲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們來這邊，是接受我們的訓練，並且，即使你們來了，不代表你們有資格參加我們的訓練。如果無法接受，現在就可以離開！”謝凱板着臉對叫囂的兩名少校說道。
開玩笑，就是他們的將軍在謝凱面前，都得給面子。
“我們是來中國軍隊參加訓練的，你憑什麼讓我們離開？”開始說話的伊拉克少校怒視謝凱。
謝凱根本就沒資格。
伊朗人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告訴謝凱，他們同樣不會把謝凱當回事兒。
“因爲這個方案是他提出來的，同時，就連訓練大綱，也都是由他擬出來的。”何超板着臉說道，顯然是站在謝凱這邊。
楊斌趕緊把謝凱拉到辦公室外面，嚴肅地對謝凱說道，“你可知道這樣幹會出很大的亂子？一個不留神，就會引起雙方大規模的火拼。我們這是部隊！是要發真槍實彈的。”
前期體能訓練，沒有問題。
可到了後期，特種兵的訓練，就會真槍實彈。
雙方一旦動手起來……
這是絕對的外交糾紛，根本就沒法向上級交代。
“上級對你們的要求是什麼？”謝凱問道。
“不出任何意外。”
“我們自己的部隊訓練呢？每年死亡指標有多少？我們這是野戰部隊的特種作戰部隊探索，不是武警！”謝凱說道。
他原本忽悠成功後，就說過，必須得向上級要求一些死亡指標。
這是探索訓練過程，誰都不能保證不出意外。
前期的體能極限訓練不會太危險，可後面的實戰演練等，一切都是爲了更貼近實戰，讓士兵擁有更豐富的經驗去應對可能發生的戰爭。
“體能訓練的過程中，就把那些不聽命令的全部踢出去。如果全部都違反規定，就全部踢出去，這樣一來咱們也省事兒了。”謝凱無所謂地說道，“之前兩國都知道我們的要求，也是按照我們的要求進行人員選拔的。只要上級不干涉……”
“這是基地的業務，跟上級都沒有關係。而且訓練什麼的，都是歸屬基地……”楊斌的話讓謝凱更高興。
顯然，這是基地的事情。
他開始說的那些，都能變成事實。
“讓他們在我們的訓練場上相愛，然後訓練完了再放回去，讓他們在兩伊戰場上相殺，多有意思！”謝凱舔着嘴脣，一臉的笑意。
基地太無聊了。
需要有這樣的事情，來精彩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