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合作，主動權不是在你們手中，而是在我們手中。”謝凱說完，也不管羅志宇的反應，徑自出門去了。
羅志宇心中真的慌了，合作方面，他知道617現在是比較迫切的。
而之前還有的底氣，被謝凱這一番話給弄得消失殆盡，一時間，有些急了，回去直接就把這些話給手下說了，讓大家一起討論，究竟應該如何。
“他們佔據優勢？”趙玉明冷哼一聲，“現在究竟誰求誰呢！”
“廠長，如果羅副廠長說的是真的，在這上面，咱們真沒有什麼優勢。”辦公室主任鄧斌說道，“他們背後有着上級的支持，對我們在79坦克項目上的進度跟成果，上級就比較不滿。這也是軍方一直都不太同意下批量裝備79式主戰坦克進行作戰實驗的原因。”
“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被他們搶走了項目，還得給他們掙錢？”趙玉明大怒。
胸膛劇烈起伏，想着404搶走了他們的項目不說，還搶走了如此多的利潤，誰的心中都不舒服。
“上級主管部門對他們的這次合同非常重視，二十多億美元的外匯，國家同樣重視，一旦誰影響到了，那麼……”鄧斌看着趙玉明，沒有說出後果。
趙玉明自己也清楚他沒說出來的是什麼，氣得直接把辦工桌上的茶杯給摔了。
“你究竟跟他們談了什麼？”鄭宇成很好奇謝凱跟負責談判工作的羅志宇談了什麼，“617的態度變化很大，現在的要求降低了很多。”
“他們還有什麼要求？”謝凱問道，“在一點優勢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們哪裡來的勇氣跟自信呢？”
“三成利潤，技術分享，同時，還要求我們先支付所有生產訂單的預付款……”
沒等汪貴林聽完，謝凱就打斷了他的話，“他們正當沒有了張屠夫，咱就得吃帶毛豬？”
“要不你再去跟他們談談？現在談判已經僵持了下去。”鄭宇成說道，“他們現在幾乎不讓步，很難再談下去。”
“我即將高考了！”謝凱輕聲說道。
他不是擔心自己的考試，而是擔心莫齊。
“只要搞定了他們，後天伊拉克人過來，咱們也就不用再擔心不是？”鄭宇成急忙說道，“你看前面，各種事情都沒有找你……”
“也別等我跟他們私下溝通，就跟他們直接談。”謝凱知道，老傢伙們是給自己鍛鍊的機會，不會輕易放棄。
汪貴林已經找過他，如果謝凱願意，可以通過基地的關係進入華清大學機械方面的相關專業，如果想要去別的院系，則同樣可以，只不過得先進入機械方面相關院系然後再轉專業啥的。
甚至，謝凱要求要跟莫齊在一個學校，那邊都可以滿足。
不過謝凱還是希望用成績來證明，重生者，不需要那些，自己就能得到。
所以，現在對於基地的事情，他很少去好奇。
學習纔是第一位的。
“兩成利潤；技術分享的問題，這個不可能，畢竟我們359坦克項目是國內三代坦克一些先進技術的驗證，你們實在需要也不是問題，找祝榆生祝老總，他同意，我們就沒有意見；至於先給所有的預付款，那完全就是開玩笑！”謝凱再次面對羅志宇，沒有任何的客套，直接表明了態度。
鄭宇成等人談判，顧及着面子，擔心後續合作過程中617的人扯後腿，也就沒有謝凱這樣直接。
謝凱沒那種耐性，“如果不同意，咱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現在大家都忙，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如果不是考慮國內最後只有617這樣一家坦克生產廠，等到國內的三代坦克研製成功，最終還是得由617生產，需要資金來升級技術設備跟生產線，兩成利潤都不願意給。
541現在生產着坦克，國內未來數十年對於坦克的需求根本就不大，兩家單位生產，最終也只能是消耗資源。註定只能留下一家。
617從建國後就成爲國內主戰坦克的生產主力，541雖然龐大，未建設完成，也只是備份。
最適合合作的，依然是617，他們的技術經驗儲備跟生產力遠比未建設完成的541強很多。
“這不是我們不同意，廠裡面交代，這是最後底線……”羅志宇有些無奈。
趙玉明給他的死命令就是守住三成利潤，弄到404關於359坦克的核心技術，特別是複合裝甲等，用來改造79式主戰坦克，提升防禦能力跟攻擊能力，速度等。
謝凱沒有耐心跟對方談判，瞭解了情況後，就終止了談判。
“這下好了，準備召集合作單位，討論外協的事情吧。541的人今晚就會到。”鄭宇成嘆了一口氣，看着謝凱有些無奈。
“不用，龍耀華首長不是在咱基地？趙玉明等人既然非得跳出來，那就把他們給踢出去就是了。要不然，就讓541那邊擴大生產力。”謝凱冷冷地說道，“時間不能浪費在無休止的談判上。國際上的咱們無法控制，國內就沒有必要了。”
謝凱的話，讓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人都是神色嚴肅地看着謝凱。
“這小子這幾天的火氣有些大啊。”鄭宇成看着謝凱離去的方向，苦着臉說道，“他沒有經歷多少事情，不瞭解各種利害關係，長久下去，不是個辦法。”
“不，我們就缺乏他這樣的決心。想要辦點事情太難。”汪貴林搖頭，“就怕以後他一直這樣。”
“你說，他找老龍，會不會讓老龍更生氣？”鄭宇成也是無奈。
很多事情，不好說。
不是所有單位都像404基地辦事效率這樣高的。
很多單位都沒有像404基地瀕臨倒閉，幾個月連工資都發不起，最後冒着風險在謝凱這樣還是一個孩子的年輕人身上下賭注，開始變得前途無限這樣的經歷。
“擴大541基地軍工裝備加工產能？”龍耀華一臉平靜地看着謝凱，內心震動卻極大。
謝凱點了點頭，“是的，首長，伊拉克這次500輛坦克訂單已經明確了，後天到基地，基本上可以確定將會籤合同了。他們負責採購的易卜拉欣，胃口可是不小。”
伊拉克的訂單，很急切。
傻大木的提克里特師現在以T72爲主力，那玩意兒，跟359坦克相比，戰場表現力並不夠耀眼，價格還高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541基地本來就未建設完成，大多數的產能已經轉向民品領域了。”龍耀華看着謝凱，“何況，現在617那邊在兩伊取消了一千多輛坦克的後續訂單後，沒有什麼任務了。再說，617那邊不是有人來了這邊，不是談合作？”
他的意思明顯，讓404跟617合作。
都是軍方後勤的下屬單位，617廠，沒有訂單，軍方也得出錢養着，雖然目前看來全面戰爭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誰都不敢保證整個世界就和平了。
萬一真的開戰，國內沒有了重型裝備的坦克生產能力，那還得了？
謝凱找龍耀華，本來就是爲了給617廠單位領導們上眼藥的，說的這些，只不過是鋪墊而已。
“我們一開始就準備跟617合作，年前就溝通過，他們一開始沒有理會，後來吧，同意合作，卻提出了非常高的條件……”謝凱等的就是龍耀華的這句話。“首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617只是幫忙生產，就要求我們給技術，還需要三成利潤，甚至要求一次支付300輛坦克的生產費用，這在全世界都沒有先例不是？他們肯定是想要搶咱們訂單……”
在他問了後，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雙方談判的過程做了彙報。
彙報完了後，給617的人上了點眼藥。
藉着這個機會來搶技術，要是這樣下去，誰還有心思研究？
只要有背景，等着別的單位研究出來，搶過來直接用就行了不是？
“他們要技術，也不過是爲了提升他們坦克的性能，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龍耀華心中憤怒，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617跟404之間的矛盾，早在359坦克項目出現的時候就存在了。
“首長，咱們辛辛苦苦地研發出來的技術，他們卻想仗着需要幫忙生產就憑空要走，這可能嗎？他們唯一的依仗也不過是咱們無法失去這筆超過二十億美元的大訂單而已！沒有他們的產能，以541跟我們紅旗機械廠，每年只能生產200輛，根本沒有可能在18個月完成訂單……如果波斯人同樣也下了訂單，那麼，交付時間，將會更長，伊拉克人最在意的就是交付時間。”謝凱特意把二十億美元的大訂單強調了一遍。“對於617來說，有這訂單，他們多賺不了多少，沒有，他們也不會少什麼，反正即使沒有任務，國家也會養着他們不是？”
404損失不起，軍方同樣損失不起，就連整個國家，也同樣在意這二十多億美元的外匯。
人家伊拉克不選着歐洲的坦克，不選擇蘇聯隨時都可以大規模供應現貨的T72，就連美國的巴頓坦克，同樣沒有選擇，不就是因爲中國沒有附加條件，爲了緊缺的外匯可以滿**貨期嗎？
龍耀華的臉色，終於變化了。
甚至，他氣得胸膛起伏有些劇烈，“我倒要問問他們究竟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