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拉夫沉默。
沙特等國，是國際上的武器採購大戶，這些產油國，每年花費龐大的資金來採購武器裝備，加上跟巴基斯坦關係不差，又有着共同的宗教信仰，所以，巴基斯坦手中有好東西，出口給木斯林兄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何況整個中東，有武器製造能力的國家，幾乎沒有。
連波斯跟伊朗都得進口坦克，更不要說別的國家了。
“上校，所有的一切，我們都是經過非常認真的考慮。”謝凱見穆沙拉夫沉默着，繼續開口說道，“伊拉克的坦克，要求時間很緊，十二個月內就得全部交付；而坦桑尼亞跟蘇丹，雖然沒有這樣急切，但是沒有經費……”
“我們國內的生產線，至少都得十二個月才能下線第一輛坦克！”
“這就是問題所在。”謝凱很誠懇地說道。
在國內產能可以達到的情況下，他提出十二個月內完成全部交付，同樣也是有着這樣的考慮。
穆沙拉夫沒法回答。
謝凱讓他再考慮一下，考慮好了雙方再談這事情，隨後找藉口離開了。
波斯人會採購坦克，那是肯定的，現在坦桑尼亞跟蘇丹兩國幫着採購的數量已經接近250輛，他們再採購多少，這就難說了。
“巴基斯坦國內的坦克生產線，規模本來就不大，即使他們生產359坦克，每年的產量也不過一百多輛。”汪貴林告訴謝凱，巴基斯坦國內坦克產量並不高。
謝凱有些驚訝，“之前他們的坦克工廠不是規模就不小？”
“還有維修業務等。加上他們資金並不多，一些材料，坦克炮等都希望自己能夠生產，小而全，你覺得能有多大的產能？”鄭宇成問謝凱，“如果國內不提供發動機等關鍵部件，他們一百輛的產能都沒有。”
359坦克的關鍵就在火控系統，坦克炮，喬巴姆複合裝甲，動力系統，液壓系統。
巴基斯坦在中國的幫助下，唯一能解決的也就是坦克炮。
製造質量等，541那邊都有問題，更不要說巴基斯坦了。
“要是這樣，就麻煩，萬一他們生產的坦克質量不行，在戰場上一炮死，那不是砸了咱們的招牌？”汪貴林擔憂地說道。
“蘇聯出口的T72，大多數都是烏克蘭或波蘭生產的，比起俄羅斯生產的，確實要差一些，甚至烏克蘭生產的都比波蘭生產的好不少……”鄭宇成點頭，對於品牌，他們已經開始有了意識。、
“不用擔心，安排我們的技術人員到巴基斯坦控制質量，只要不合格，絕對不能放出廠交付用戶。”謝凱不覺得這是問題。“畢竟幾大關鍵部件，都是我們在生產。”
“你再去問問易卜拉欣，他們究竟同意不同意，咱們不能整天陪着他們浪費時間。”鄭宇成很着急。
二十多億美元，拿到手，才能更放心。
謝凱無奈，想說沒有這麼快，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放棄了。
易卜拉欣對謝凱又找自己，並沒有什麼不以爲然，雙方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
“謝，國內的答覆是在國際上沒有先例，我們現在外匯本來就緊張，由於戰爭，南方地區的油井幾乎都關閉沒有產能……”易卜拉欣沒有之前那樣有什麼話就直說。
謝凱看着這貨，也不說話。
“國際上，武器裝備採購，甚至可以允許欠款。”
“這沒有可能，寧願不做，我們也不願意。”謝凱毫不猶豫地拒絕，“想要359坦克的，並不只有你們一家。”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們？”
易卜拉欣也火了。
眼前年輕的中國人，太過無恥了。
“將軍，這不是威脅，事實就是如此。波斯人下達了500枚地紅旗導彈的訂單，跟你們一樣，如果不是貴國的坦克需求量大，用現金支付，後果您可以想象。另外，這對於我們都是雙贏的合作，我們有了生產訂單，貴國有了先進的武器裝備，就連你個人，也可以得到不少的好處……”謝凱冷冷地說道，“所以，我不希望在這上面您再提出更高的條件。”
易卜拉欣這樣，不是爲了提高條件，纔是怪事兒。
“提前支付所有貨款可以，國內要求，合同總金額至少降低10%，另外，我個人得到的部分也得加一千萬。能行，就可以籤合同了。”易卜拉欣見謝凱不願意在這事情上糾纏，不再繞圈子。
謝凱差點罵出來了。
爲了讓伊拉克在價格上做出讓步，他可是同意了給易卜拉欣5000萬美元的回扣。
整個國際上的交易，給個人的回扣，都沒有這樣高的比例。
雖然，可能並沒有在短時間內出現這樣龐大的交易，而且還是由一個人負責。
不僅降價，給易卜拉欣再加一千萬，這少掉的跟加上的成本，數量可就不少了。
“將軍，您不是在開玩笑吧？”謝凱苦笑，“如果這樣，我們就沒有什麼利潤了。”
“有沒有利潤，咱們都知道。”易卜拉欣依然平靜。
武器裝備的交易，利潤有多高，誰都是知道的。
“降價沒得商量。”
聽謝凱這樣一說，易卜拉欣開心起來，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只要求對方加一千萬美元太少了一些。
作爲傻大木總統的親戚，加上負責後勤採購，易卜拉欣清楚，未來幾年內，伊拉克國內都不會有太大的武器採購需求了。
本着能撈一筆是一筆的原則，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能放過不是？
“至於增加一千萬，將軍，這事情不是沒法商量。”謝凱見易卜拉欣臉上急切，猶豫了一下，纔開口說道。“但是五千萬就已經很多了，這讓我們領導非常不滿……”
“尼瑪……”易卜拉欣差點就罵出來了，還是跟着謝凱學習的中國罵人話。“不增加，沒辦法，我這可也是需要國內同意。價格一點都沒有降低，我只能用我自己這些錢來促成合作……”
謝凱聽這話心底冷笑不已，當自己是傻子？
“將軍，如果不行，就沒得談了。”謝凱顯然不打算談下去，“還是按照之前談的，按照你們的需求15個月交付使用，先支付一半的預付款，預付款到位，我們就開始下料進行生產。我這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說完，謝凱沒有一點的猶豫，轉身就離開了。
易卜拉欣這下是徹底着急了，國內已經同意了，他不過是爲了給自己多撈點好處，才提出要求中方降價，以此作爲談判籌碼。
“謝，等一下……”
“將軍，我真的有很多事兒，關於合作內容，您還是跟我們單位負責的同志談吧。”謝凱拿捏起來。
對易卜拉欣的貪得無厭，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麼了。
蘇聯人如果能給這樣的回扣，謝凱不相信易卜拉欣會幫着他們說好話。
359坦克確實性價比高，伊拉克從蘇聯採購T72並不是沒有可能。T72雖然有着不少毛病，但是名聲在外，加上伊拉克國內裝備的數量也不少，在全球服役的國家也是不少。
“我們需要談談。”易卜拉欣嚴肅地說道。
謝凱卻搖頭，“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將軍，您應該清楚，我們國內對於資金方面查得本來就非常嚴格，外匯這種國家緊缺的東西，管理更加嚴厲……”
“我可以降低一點個人的收入……”
“就那五千萬，這還是從我自己的公司裡面支付的。即使我們上級同意我們之間的協議，也沒有外匯支付……貴國支付的貨款，將會根據合同的金額監管，誰都動不了，最後把外匯兌換成軟妹幣支付給我們，要不給您軟妹幣……”謝凱不要臉地說這筆錢是從自己的遊戲機公司走的。
對方反正也不可能知道。
“我不要軟妹幣。”易卜拉欣搖頭，“只要美元，或者英鎊。”
“我也想要呢……”謝凱轉身就走。
易卜拉欣看着謝凱，並沒有阻止，心中在考慮，謝凱是否是逼着他讓步。
二十多億美元的龐大訂單，自己不過纔拿幾十分之一而已。
中國人同樣是貪心的，要不然也不會要求所有貨款全部支付不是？
“謝，我們再談談。”見謝凱一點猶豫都沒有，已經到了門口，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易卜拉欣終於讓步了，“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也不再加碼。”
走到門邊的謝凱，心中同樣忐忑不安。
合同已經準備好了，各種條款，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談判太多，反正這屬於幕後交易，給了五千萬美元。要是就這樣黃了，他不知道如何去給基地交代。
爲了讓617跟他們合作，龍耀華可是親自施壓，甚至這些天一直都呆在這裡。
“將軍，這就對了嘛。中國每年外匯儲備也不過幾十億美元，別說一千萬美元，哪怕是一萬美元，都會監測去向。這種事兒，本來就是不能讓人知道的……”謝凱笑着說道。
易卜拉欣則是滿臉苦惱，“要知道，這事情我可是冒着掉腦袋的危險。”
“五千萬美元，如果用來投資，哪怕每年只有10%的收益，都將會讓將軍您一輩子都用不完。”謝凱平靜地說道，“比如，投資國外礦山油田什麼的……”
“你不會讓我投資你們的項目吧？”易卜拉欣警惕地問道。
謝凱咧嘴一笑，“將軍，錢放在銀行裡面，只會不斷貶值。這一點，我想您應該清楚。只有讓錢生錢，纔會賺更多的錢。風險越大的項目，收益也就越大。而我手中有着一支僱傭兵，我跟坦桑尼亞已經談好，過幾天就安排人去那邊建設僱傭兵營地……”
“什麼僱傭兵？”易卜拉欣有些好奇了，哪怕警惕依然。
“河蟹傭兵團。”謝凱說道，“阿富汗戰場上剛剛出名，不斷摧毀蘇軍後勤補給基地的那支神秘的僱傭兵……”
“河蟹傭兵團是你組建的？”易卜拉欣瞪大了眼睛。
伊拉克跟阿富汗雖然不接壤，不過伊拉克還是非常清楚阿富汗的情況的。
“對的！”謝凱當即就把河蟹傭兵團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當初我家一個親戚在部隊裡面犯事兒了，隨後成了逃兵……”
一時間，易卜拉欣頓時就變得更有興趣了。
“如果我投資，需要我怎麼做？”易卜拉欣試探性地問着。
謝凱的套路太深，一不留聲就被這小子給坑一把，到時候萬一是爲了坑自己的那五千萬，他這次的風險可就是白冒了。
“將軍，您可以當他們投資人；或者，直接在非洲找一個資源豐富的國家開礦，由河蟹傭兵團提供安保服務……”謝凱給出了兩種選擇。“當然，成爲他們的老闆，讓他們提供更好的安保服務，那是理所當然的。”
“這對我沒有多大的好處吧？一旦被發現，我們國內肯定會差我的財產來源……”易卜拉欣冷冷地看着謝凱。
這小子果然是爲了坑自己這五千萬美元。
“我的將軍吶，怎麼會呢？您可以找個理由，比如，找河蟹傭兵團給貴國訓練特種作戰隊伍；在非洲這種戰亂國家讓士兵去經歷更殘酷的戰爭……”謝凱既然說，肯定是找好了理由的。
易卜拉欣的擔憂，對他來說，什麼都算不上。
反正他就沒打算讓易卜拉欣把五千萬美元拿走。
“讓我考慮考慮。”易卜拉欣還真動心了，在沒有考慮好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貿然去跟決定。
謝凱也知道，要坑易卜拉欣這樣的老狐狸不容易，並沒有繼續勸說，而是告辭離開。
“今天晚上準備好合同，明天一早就跟他們溝通一會兒簽訂合同。”謝凱再次見到汪貴林，告訴了愁眉不展的老頭們這個好消息。
“真的？條件呢？”汪貴林有些激動了，“過兩天波斯人就要過來了，不搞定伊拉克人，這就麻煩了，還真不知道怎麼去處理。”
“原來的價格，交付期12個月，其他都不變。”
“易卜拉欣不是要求個人得到的增加1千萬？”
“我跟他分析了我們的難處後，他也就不打算要了。畢竟，他也拿了五千萬美元……”謝凱點頭說道，“波斯人這麼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