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怎麼都不告訴鄭宇成自己的目的是什麼，這讓老傢伙急得扎耳撓腮的。
可他又沒有辦法把謝凱抓住揍一頓，嚴刑拷打。
“要不晚上先找霍總他們溝通溝通？告訴他們現在的工作以及以後的工作方向，讓他們心中有個數？”無奈下，鄭宇成改變了策略。
謝凱看着老傢伙，哭笑不得，“你真想知道？”
“想！”鄭宇成滿臉期待。
他想要知道謝凱的下一步計劃，這樣也是能瞭解謝凱的心理想法。
“我就不告訴你！”謝凱見鄭宇成臉上期待，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得意地一說，隨後就從往前面衝去。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站住，抓住你，不把你屎給打出來，老子就把自己的屎打出來！”鄭宇成徹底怒了，拔腿就追。
在611所，一個年輕的圓臉眼鏡青年，正在一臉憤怒地看着李文正跟宋文驄兩人。
由於激動，整個人都有點顫抖。
“小楊同志，這是所裡的決定，在他們那邊，也是從事現在的工作，甚至工作地點都不會有變化……”李文正看着年輕人，耐心地勸說着。
這可是所裡最年輕的研究生，工作態度也是非常讓人喜歡的。
從擔任新的專業研究開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所裡，很多時候趕他走都不願意走。
這樣的人，誰捨得放手？
“所長，宋總，來的時候，人事處的領導問我，是把這裡當跳板，鍍鍍金就走，還是要幹一輩子。”楊偉深呼吸，平息自己激動的心情，“你們都知道我的回答！可現在我這還沒有呆多長時間，甚至沒有來得及去了解所裡的情況，你們就要趕我走，憑什麼？”
說到後面，楊偉變得更激動，更氣憤了。
當初他是分配到601所的，那畢竟是國內最好的航空研究所，從中國有航空工業開始，就一直存在。
最好的項目，最優秀的人才，都是優先分配給601。
而楊偉沒有去，千方百計地爭取，最終才讓學校重新把他分配到611所。
“楊偉同志，我們都知道。這事情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我們的不對，可所長也很爲難。你是爲十號工程，而十號工程現在遇到的情況你也知道……”宋總勸着楊偉。“超七有個方案，就是用來驗證我們十號工程的一些技術……你負責的四餘度研究也會用到那上面。”
“是啊，小楊，他們同意繼續開發那款戰機。”李文正急忙說道。
“我不願意！”楊偉堅決反對。
李文正他們又沒法解釋，楊偉去那邊，是一筆交易。
“從很久之前，他們就盯上你了。楊偉同志，從學校到所裡，你的覺悟都非常高，希望你大局爲重，十號工程經費緊張，跟404合作，能有效解決這問題……同時，能通過他們項目對技術進行驗證，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李文正說道。
楊偉咬着牙看着李文正，再向着總師看去。
宋總心中也憋屈，不敢看楊偉的眼神。
當初楊偉就是爲了十號工程的項目而來。
他想要爲自己國家搞出最先進的戰機控制系統。
可現在……
“我不會同意的！”楊偉依然是堅決的態度。“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搞戰機的單位。”
甚至，404連搞戰機的基本條件都不具備。
對於跟他們合作的404，楊偉還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這可咋整？”李文正問宋總。
宋總也不知道怎麼辦。
實情沒法告訴對方，總不能說，我們爲了給十號工程籌集經費，爲了讓十號工程項目開發進度更快，讓404來承擔一部分的研發經費把你們給賣了不是？
“實在不行，讓他們自己去跟他談吧。”宋總嘆了口氣。“他們確實不太像真心想要搞這個的。”
對鄭宇成跟謝凱兩人，宋總的怨氣很大。
李文正無奈，只能點頭。
把離開沒有多久的霍海源找回來，讓霍海源去找鄭宇成跟謝凱。
整個研究所裡，楊偉這樣的年輕人不多，這也是爲什麼宋總跟李文正直接讓他負責“四餘度與可靠性”這個新專業的原因。
“楊偉不願意把組織關係轉移到404？”鄭宇成以爲霍海源有別的什麼事情找他們呢。
謝凱這小子讓他鬧心不已，搞個戰機開發團隊，未來幹什麼，還不知道。
要是不搞別的，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挺好麼？
“你自己解決吧。人是你要的，他現在不願意跟咱們。”鄭宇成極其不負責地把事情丟給了謝凱。
謝凱只是看了看他，沒有說別的。
611所，謝凱最熟悉的就是這位被譽爲世界航空界的奇才，年紀輕輕就擔任梟龍戰機的總設計師，更是在之後承擔着國內最先進的殲-20總設計師。
對於這樣的人，謝凱能放過麼？
如果不是他們撿起了殲-9，忽悠了巴基斯坦人，即使在巴基斯坦不願意投資的時候，依然繼續投資搞FC-1這種外貿型飛機，超七的總師，依然是楊偉。
殲-20成功解決了隱身，空中格鬥，超音速巡航之間的難題，以空中格鬥能力第一，隱身第二，超音速巡航第三的方式，使得殲-20在這些方面的平衡能力跟飛行過程中遇到的阻力比美國F-22還要好不少。
謝凱要想搞隱身戰機，離不開楊偉這位殲-20的總設計師。
“謝凱，楊偉人年輕，有些不好說話，一會兒要是有什麼言語不對的地方……”去的路上，霍海源對着謝凱說道。
楊偉人年輕，幾乎沒有多少社會閱歷。
剛剛從學校出來不久呢。
謝凱看着霍海源，心中怪異，“你跟他很熟悉？”
“都是一個所的同事，他是所裡屈指可數的研究生，又是重點培養的青年骨幹……加上他負責的項目，幾乎關係到超七工程總體設計的成敗。”霍海源說道。
四餘度與可靠性這個新的課題，並不是爲了超七工程，而是爲了十號工程的殲-10。
可現在，需要超七來驗證技術。
“你說說他的情況吧。”謝凱心中一動，先從霍海源口中聽一聽他們對楊偉這位年輕還未成長起來的大拿的說法唄。
“他是所裡最年輕的研究生，也是最年輕的核心骨幹，政治覺悟高，工作踏實努力……”霍海源一邊走一邊說道。
從他口中，楊偉沒有任何的缺點。
至少，在工作方面來說。
謝凱跟着霍海源到楊偉所在的辦公室的時候，楊偉正坐在辦公室裡面發呆，他在思考自己的未來。
整個四餘度與可靠性項目組裡面，其他人的神情都是不太好。
之前他們幹得非常有勁，全新的課題，無論是壓力還是什麼，都讓他們更有工作的激情。
所裡對整個項目組也非常重視，現在換了東家，還是一個連戰機都不懂的單位，誰對他們項目前景還有指望？
“組長，要不，我們跟601那邊聯繫，去601，怎麼也比現在的未來好吧！”一名比楊偉大不了幾歲的乾瘦眼鏡問着楊偉。
眼眶深陷，黑眼圈嚴重，滿臉憔悴，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喲，都在呢。”霍海源聽到裡面的話，害怕謝凱發火，急忙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十多人，就擡頭看看霍海源，甚至有人臉上浮現着冷笑，隨後沒有再理會他。
“叛徒！”
一個不大，但是也絕對能傳到兩人耳朵裡面的女聲響起。
霍海源苦笑，根本發作不得。
這個項目課題難度大，又是全新的專業，整個研究室裡面，都是剛畢業沒有多久的年輕人。
謝凱聽到這話，一臉笑意地看着霍海源，“霍總，你這不太受歡迎啊。”
並沒有因爲這個項目組態度不好就發火，也不等霍海源解釋，謝凱就一臉笑意地對着辦公室裡面的衆人做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謝凱，今年剛高中畢業，以後如果大家願意留下，打交道的時間就比較多了。”
“這裡不歡迎你。”開始罵霍海源的女生站了起來，冷臉對謝凱說道。
不通人情的理科女！
謝凱拍了拍腦門兒，有點頭大。
“你這樣的，在葫蘆的小說中，最多活三兩句話。”謝凱心中鄙視。
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爽，“小姐姐，爲什麼不歡迎我呢。我這可跟你們沒有什麼仇恨啊……”
“你不是跟鄭宇成那老傢伙一起的嗎？”女生有些疑惑。
謝凱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難怪理工科的妹子，沒有多少人喜歡啊。
除了專業，腦袋就是一根筋。
楊偉聽說過謝凱，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謝凱會冒出來，怕手下繼續，給謝凱發作的理由。
按照謝凱自己介紹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羅婷，你不是還有篇試驗報告需要寫嗎？”楊偉準備把羅婷支走。
“組長，咱們這項目組都要拆了，還寫什麼試驗報告？給誰看？”羅婷問楊偉。
謝凱終於知道他們在抵制什麼了。
不開口也不行了。
“諸位，我知道大家爲什麼心中不爽。要是我站在你們的立場，也非得罵死鄭宇成那老王八蛋，屁都不懂，仗着自己單位有幾個小錢錢，啥項目都想插手……”謝凱開口罵404最高領導人鄭宇成，頓時就讓所有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