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進入預定空域，準備降低高度。”屠浪作爲隊長，也是整個表演的指揮者，在聽到來自地面控制塔臺的命令後，就通過戰機的通訊頻道跟其他4架超-7a的飛行員們聯繫。
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再去緊張。
“所有單位，按照預定計劃，向我靠攏，高度1400，速度640……”屠浪看着儀表盤跟前面的顯示屏，讓周圍的戰機向着他駕駛的戰機靠攏。
在地面上的衆人，就這樣看着五架機翼龐大的新式戰機開始貼近。
“天啊，要撞在一起了！”
“他們要編隊飛行？”
地面上的不少人只是聽說有美國雷鳥飛行隊來中國表演而來看熱鬧，並不瞭解空軍表演項目，看到幾架戰機快速靠攏，驚呼了起來。
“他們真的不是你們的飛行表演隊？”卡珀斯都不太相信。
從地面看去，五架戰機就這樣靠攏，行成了一個人字型的飛行編隊，每一架戰機跟前面的戰機距離絕對不超過5米，兩架戰機的距離倒要相隔很遠。
“不是。這只是一些飛行教官。”張將軍不知道404的這些試飛員想要幹什麼。
他又沒法介紹這是試飛員。
“他們要幹什麼？”開始跟謝凱頂牛的上校疑惑地看着天空上編隊盤旋的幾架戰機，“難道只是這樣編隊飛行就叫高難度？哪怕是活塞式的戰機，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話太欠揍，卻沒有人理會他。
現在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着急什麼的都是沒用的。
“保持速度，準備轉向，洞兩，再往前靠一點，保持飛行姿態；洞三，不要靠得太近，保持五米的距離……”屠浪這時候眼裡只有自己的戰機跟身邊的幾架戰機。
盯着儀表盤上的各個參數，同時還得關注後面單位跟整個編隊的情況。
“高度800，小半徑轉彎，對準跑道……”看到儀表盤上的高度顯示800，屠浪扭頭一看，編隊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左45°……”
天空中的飛行員們看不到，地面上的人卻看得清楚無比。
只是在一瞬間，天空上幾乎頭尾相連的五架戰機突然右邊機翼集體上擡，很快，整個戰機編隊全部機翼跟地面垂直，就這樣側着向原本航向的後方進行轉彎。
“小半徑轉彎？”
地面上的卡邁勒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可是雷鳥飛行隊看家本領之一，哪怕算是最頂級項目中簡單的項目，這也很讓人震撼了。
因爲對方是五架戰機一起！
“不，小半徑盤旋！他們想要幹什麼？”
其他正在檢查戰機的雷鳥飛行員們看到天空上的這些戰機，也是疑惑了起來。
這種程度的表演，無法給他們什麼壓力，中國飛行員的動作，卻讓他們疑惑不解，這樣的機動動作有什麼意義？
“來個左盤旋！”所有的戰機，都是跟着屠浪飛行。
參數，命令，都是屠浪在盯着，誰都知道，只要動作有一點疏漏，就會幾架飛機撞在一起。
都是經驗最爲豐富的飛行員，原本承擔着試飛工作，前面長達半年的時間一起飛行，這也算是基礎的飛行訓練科目。
戰機連續兩個盤旋，轉彎半徑幾乎都不足200米！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美國國防部的將軍跟校官們開始沉默了起來。
“高度400，繼續轉向，再來個又盤旋……”
屠浪的帶領下，五架戰機剛改成平飛，隨後又是機翼向上擡起，變成側飛，向着右邊來了個盤旋。
整個盤旋，並不是爲了展示機動性能給誰看，真正是爲了降低高度。
“謝凱，這是你們的方案？”龍耀華問着身邊的謝凱。
除了天上飛行的飛行員們，最熟悉這次表演的就是謝凱，怕上級首長詢問自己因爲不知道而無法回答，他索性就讓謝凱坐在自己旁邊。
謝凱直搖頭，一臉苦笑，“他們又在顯擺呢！只是爲了降低飛行高度……”
“降低飛行高度？”李明山也不解。
現在的飛行高度已經很低了。
“你們難道準備來個低空通場？”龍耀華頓時以爲自己明白了。
低空通場，這是很多飛行表演隊都具有的項目，爲了展示戰機的低空飛行性能。
有了精確制導炸彈跟各種導彈後，戰機不需要向下俯衝投彈，丟了就不用管了。但是爲了躲避越來越喪心病狂的防空雷達搜索，戰機低空飛行性能同樣變得更加重要了。
“嗯。”謝凱心中暗罵屠浪騷包，表面上卻只能點頭表示方案就是這樣的。
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個詳細的方案，何況現在讓中方的飛行隊提前上場表演，更是沒有方案了。
表演時間多長，沒有定數。
表演內容有什麼，同樣沒有確定……
坐在前面的張將軍跟王司令他們聽到謝凱跟龍耀華的小聲討論，心中有了一些底，正想要聽聽具體的安排，卻被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把注意力拉回到了天空中的戰機上面。
“他們要幹什麼？”
“天啊，要撞在地上了！”
只見天空上密集編隊的五架戰機，正在機頭向下，呈現45°角往地面俯衝。
速度非常快！
“100米，80米，50米……”
屠浪一直盯着指示高度的參數，這一刻，他的視線，沒有看地面。
在戰機rd-33強勁的動力與重力加速度雙重加速下，他沒有心思去看地面，哪怕只有一瞬間，都會撞在地上！
“30米，拉昇！”
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在咆哮，在看到30這個數的時候，他猛地把操縱桿拉到了底。
戰機依然向下……
觀衆席上，一些膽子小的人，已經用手捂住了眼睛或則把腦袋扭到一邊不敢去看戰機撞擊地面的場景。
就連張部長跟王司令的神色也緊張無比，大氣都不敢喘，甚至，他們都感覺到血壓在蹭蹭蹭地往上升。
“彈射！快彈射！”
一名美國上校激動地站了起來，揮舞着拳頭咆哮起來。
美國飛行員，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彈射座艙，飛機損失了再造，飛行員沒了，難得培養。
“難道你們的飛行員要表演戰機撞地給我們看？”卡珀斯身邊的上校冷笑着問道。
這時候的卡珀斯，也變得緊張起來。
他一直都認爲，美國飛行員纔是瘋狂的，如同西部的牛仔一樣。
在美國當國防部長時間不短，他卻沒有看到這樣瘋狂的事情，一時間，血壓急劇升高，旁邊的助手見到情況不對，趕緊給倒了兩粒藥丸遞給國防部長……
這一幕，被好幾名記者看到，快速舉起手中相機，拍了下來。
甚至，有記者已經想好了新聞內容的題目——《震驚！中國新式戰機驚險表演，嚇得美國國防部長突發心臟病》。
“混蛋，不是說好了你一個人搞麼！”謝凱都變得憤怒了起來，這時候的他，緊張到了無法呼吸的程度，身後坐着的莫齊甚至已經捂住了眼睛。
觀衆的驚呼，根本無法傳遞到屠浪他們的戰機內部。
發動機的轟鳴聲，都掩蓋住了。
“拉昇！拉昇……”
指揮塔臺的命令在高度降低到100米的時候就在不斷傳入屠浪耳中，可他沒有聽。
後面的幾架戰機是根本聽不到塔臺的命令，這時候，他們都是梟龍-01號戰機的僚機。
在三十米高空的時候，屠浪猛地把操縱桿拉到底部，戰機在慣性下，依然向着下面快速俯衝，不過機頭卻在緩慢上擡。
一直到地面十米的高度，戰機才由向下改成水平飛行……
可這時候，戰機依然在下降高度。
戰機距離地面五米時，機頭已經擡起來。
“開加力！”
“轟~”
戰機尾部猛地噴出更熾白的火焰，強勁的動力，推動着戰機快速向着天空竄去。
後面跟着的4架戰機，幾乎在同一高度才拉起操縱桿……
五架向着地面的高速俯衝的超-7a，就這樣在衆人緊張得無法呼吸的時候，機頭垂直向上，不停地向着天空快速爬升。
“呼~”
一直到戰機爬升了很高的高度，觀衆席上的衆人，才長長地吐出了鬱結在胸口的這口氣。
“呼~”卡珀斯也吐出了一口氣。
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什麼。
整個過程，不超過3秒鐘，非常短暫。
卡邁勒在遠處看着這一切，原本的傲慢跟輕視，都被他這時候給收了起來。
這樣的危險動作，以前在空軍服役的時候，他們經常偷偷玩兒，但是絕對沒有整個編隊都這樣整齊地玩出來的。
“以爲這樣就能嚇着我們的飛行員？高速俯衝，再拉昇，只要有經驗的飛行員，都能做出來！”依然是那名上校。
哪怕沒有人理會他，依然不放棄自己刷存在感的機會。
“有本事讓你們雷鳥飛行隊也來一次啊！”謝凱不爽了。
這孫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在給強大的美國政府丟臉麼，沒有看到，美國國防部長卡珀斯將軍額頭都被嚇出了密集的汗珠兒？
沒看到自己的國防部部長都在吞小藥丸來降血壓？
反過來再看看，中國的大佬們，依然面色如常啊。
“你們不會還有更驚險的吧？”王司令的額頭也隱隱冒汗，扭過頭來對着謝凱小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