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幾個打撲克的男人一見她這副表情,趕緊從桌子上抓起一個塑料袋遞給宋明誠,大聲說道:“哥們兒,你媳婦兒好像又要吐,給你塑料袋。”
“謝謝謝謝!”宋明誠一邊道謝一邊扶着董言言往回走。
董言言靠在他身上,哭笑不得的:“你什麼時候學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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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臥車廂裡,明偉在上鋪敲了敲牀,低聲對下鋪的小周說,“小周,董總好像生病了!我剛纔好像看到她吐了。”
小周翻了個身,輕聲說道,“我早看見了!我告訴你啊!咱們就當睡着了,啥也不知道!”
“這樣……不好吧。”明偉不確定地說道。
“言姐病了,獻殷勤的機會當然要留給宋哥,你去搶着獻殷勤,飯碗想不想要了?”小周笑道。
明偉一聽來了精神,趴在牀上問他,“周兒,你來公司比我早,給我說說他們的事兒唄!”
“我來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這麼猜的。”小周說道,“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誰呀?”
“劉工唄!他來咱們公司之前是他們的老師,你問他準沒錯。”小周笑道。
明偉不以爲然地笑笑:他纔不去問,隨口問問也就罷了,去打聽老闆的*,工作還想不想要了?他沒那麼大的好奇心。
倆人正各懷心思的說話,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兩個人趕緊噤聲。閉上眼睛拿被子矇住頭裝死。
宋明誠扶着董言言在自己的牀上坐下,重新開了礦泉水,拿了退燒藥喂她喝下。
董言言靠在牀頭,聽着窗外的夜雨。無精打采地白了宋明誠一眼,說道:“麻煩你了。”
宋明誠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在她身邊坐下了。
董言言暈車暈得難受。也睡不着覺,捂着腦袋弱弱地咒罵,“我TM再也不坐火車了!”
“行行行!咱們回來的時候坐飛機。”宋明誠趕緊安撫她。
董言言蒼白着臉笑笑,“我很不習慣,你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宋明誠笑笑,“謝謝,我當你在誇我了。”他剝了一個橘子給她吃。董言言推到一邊:“沒胃口。”
宋明誠無奈地瞪着她,說道:“你這種人哈,不慣着你你說我涼薄,慣着你吧你還矯情。”
董言言低下頭,嘟囔着。“知道我在季節交替的時候容易生病,還帶我出來,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就算我是存心的,有多少人會願意爲你費這麼多心思。”宋明誠摟着她的肩膀說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盡力做到,就差星星月亮我不能給你了,還不滿足啊?”
“數錢的時候不說感謝我了!我要你做的,都是能給公司賺錢的項目。哪一個不是經過考慮了的?!”董言言縮了縮肩膀,淡笑道,“你先把衣服穿上,不然他們兩個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呢。”
“你說的都對,現在你是公司的老闆,我就是給你打工。幫你賺錢的。”宋明誠從衣服架上取下襯衫穿上,取出溫度計遞給她,“試試,還燒不燒了?”
“應該沒事了,感覺不那麼冷了。”董言言拿過溫度計,夾在腋下,對他笑道,“謝謝啊,折騰你這麼半天。”
“你就在下鋪睡吧,省得上去折騰。”宋明誠幫她把枕頭擺好,想要扶着她躺下。
“那你呢?”董言言弱弱地問他。
“我就在你旁邊坐着,你自己在下鋪睡,我不放心。”宋明誠笑道:“你不介意吧?”
董言言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讓他從上鋪把她的隨身聽拿下來,她把耳機分給他一隻,閉上眼睛聽歌。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宋明誠轉過頭,看着她精緻的側臉,平日裡清亮的眼睛微閉着,被遮掩在長長的睫毛下面,小巧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微微嘟着嘴脣,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據說人面無表情的時候最放鬆,她放鬆的時候也是這副微嗔的模樣。
他看了看手錶,五分鐘以後,把溫度計拿下來,對這燈光看了一眼溫度,已經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今天晚上發燒,明天嗓子又不會好了,她年年換季的時候都要這麼折騰幾回,還是身體不夠好,免疫力不夠,得給她整點兒中藥補補。
“言言,先把消炎藥吃了再睡,否則明天又要嗓子疼。”他搖着她的肩膀,把她叫醒,把藥餵給她吃了,董言言迷迷糊糊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捲起被子,衝着牀裡躺下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還是需要有個人照顧的,自己還是免疫力不行,底子差,補都補不回來,她抓着被角自怨自艾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宋明誠坐在她身邊,趴在桌子上睡下了,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董言言已經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休閒的T恤,正悠閒地坐在對面的座位上打字,晨光照在她微溼的發稍上,真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怎麼看她都是美的。
“還是白天好,能看到窗外的風景,就不暈車了。”她怡然自得地笑道。
宋明誠站起來抻了個懶腰,笑道,“你今天早晨精神不錯。他們兩個呢?”
“他們到餐車上買盒飯去了。”
不一會兒,明偉和小周拎着幾盒快餐回來了。
“火車上的盒飯中午纔開始供應,我們就買了幾盒快餐。”小周把盒飯遞給他們兩個,董言言一看樂了,只見飯盒上寫着:明言快餐,安全美味,旅行必備之佳品。
“列車員說了,咱們的速食米飯,是唯一能跟方便麪抗衡的快餐食品。”小周笑道。
董言言和宋明誠相視一笑:這倆孩子,太會來事兒了。
列車在麗江站停下,四個人下了車,董言言看着頭頂上澄澈明淨的天空,雀躍不已:大理!麗江!雪山!段公子,我來了!
宋明誠簡單地跟小周和明偉交待了工作,就甩手陪着董言言瘋玩兒去了。
到了自己嚮往已久的地方,董言言的精神也好起來了,宋明誠興致勃勃地陪着她吃雲南美食,遊麗江古城,走茶馬古道,探香格里拉,在曠古的藍天白雲下,一時間都忘了今夕何夕。
十一長假結束的前一天晚上,董言言才容光煥發地趕回學校。
“老五,你們上雲南幹嗎去了?販毒啊?”柳影半開玩笑地問道。
“販毒多沒意思,賭石去了!”董言言驕傲地晃了晃手上瑩潤翠綠的貴妃鐲,笑道,“我們運氣好,花三千塊買了塊石頭就開出翡翠來了,摳了一對貴妃鐲,一對耳環,宋明誠還要給我磨個戒面,我又不愛戴戒指,索性給他打了個戒指,還剩下點兒邊角料,磨了幾顆珠子,拿回來給你們玩兒。”她說着從包裡掏出幾個穿上了紅繩的大小不一的翡翠珠子扔給她們。
柳影不滿地撇了撇嘴,“老五你可真夠意思,把邊角料送人。”
董言言嫣然一笑,“這可是好東西,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按照十年以後的市價,這幾顆珠子也挺值錢了。這個年代的人,對黃金的接受度遠遠比翡翠要高,自己給老媽和四嬸買的也是純金的鐲子,就是方便她們出去顯擺,也難怪這幫小姑娘不懂。
她這次出門,也就是圖一樂呵,隨手挑了塊石頭就中獎了,把周圍的人眼紅得不行。她才發現那句老話是有道理的,越是有錢的人就越容易賺到錢,因爲有錢,所以有資本投資,輸了不心疼,萬一贏了,就是意外的驚喜。
曉含興致勃勃地把那顆珠子戴到脖子上,拿着小鏡子左照右照的,忽然轉頭說了一句,“小五姐,我看這個珠子的成色跟任家宣那塊玉墜差不多,你怎麼不弄一塊玉墜,正好跟任家宣那個湊成一對兒……”她說着說着忽然發現寢室裡忽然安靜下來了,柳影和於霞偷偷地瞪着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剛纔真是腦抽了,幹嗎提任家宣啊?人家都出國了!
“妹妹,你當這玩意兒是大白菜呢,要多少有多少啊?做了玉墜,耳環就做不成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耳環。”董言言輕描淡寫地說道:“等過兩年,我打兩個耳朵眼兒,耳環就有地方戴了。”
晚自習過後,董言言把冷昊陽和籃球隊的隊員留下來開會。
秋季籃球賽又要開始了,這一年年周而復始的,過得可真快。
冷昊陽聽說宋明誠肯定不參加比賽了,無比的失望。
“這次咱們要把九九播音班重視起來,他們班絕對是咱們學校的一匹黑馬,至少跟咱們班勢均力敵的。”董言言一邊說一邊憑着記憶把他們班那幾個主力的特點大概的總結出來。
“我猜,現在徐欣然肯定也在跟他們研究我們呢,她在我們班呆了兩年,對我們班太瞭解了。”冷昊陽很不樂觀地說道。
董言言展顏一笑:“這很公平。”她現在不也是在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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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到播音班不久,就得了一個外號:冰山美人。
顧名思義,漂亮又孤傲的美女,可不就是冰山美人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