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威璜也是武將出身,謀算上同樣沒有什麼本事。但他確也知道,遇大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之道理。當即他就回道:“顏將軍,莫不如敵人追至太狠的話,我們就將他們殺了好了。如此可以減緩他們回去報信的時間,這樣就算是幷州軍知道了,我們己經回到了幽州,他能奈我何焉?”
“哦,你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顏良驚問道。
“不錯。”呂威璜點了點頭,雖然這樣做,很可能讓誤會加深,甚至由最初的無意變成了現在的有意如此。只是雙方比拼更爲看重的是實力。總的說來,袁紹的實力是要強過於張超的,憑此,他們就算是知道了,怕在來不及之下也只能吃一個啞巴虧。
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計策,可是想來想去,顏良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就點頭而道:“也只有如此了。這樣,這件事情就交給呂將軍去辦了。”
“諾。”呂威璜見意見被採納,這便點頭而答,退步而出。
來了三名幷州軍斥候,的確是來問那百名勞軍士兵的事情。而在派他們來之前,賈詡便猜到了三人可能會有的結果,但他還是這樣做了。他答應三人,一旦身死,家中人自有大將軍來養活着。
這便是賈詡的計策。他被人稱之爲毒士,所用之計大也如此。
爲了勝利不則手段,這便是賈詡的做式方法。像是先犧牲百人,在犧牲三人,製造出袁紹一方先動手的事實爭取到大義便是如此。
而之所以,賈詡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計,確未動手,完全是張超在給他的信函中寫有不得在己方這裡動手之言,不然的話,怕是顏良等人連陰館城這一關都過不得了。
張超的想法並不複雜。即然要戰,他寧可選擇在對手的地盤裡打仗,如此的話,就算是有所損失,損失的也是對方。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使己方之後方得以平安,可繼續的休養生息。
三騎被殺,呂威璜親自動的手。他自以爲這樣做可以封鎖消息,但熟不知,他的所做所爲盡在賈詡的掌控之中。而此刻,雁門郡的兵馬正在向着與其地盤接壤的代郡平舒縣城進軍。
整整三萬整編之後的精銳匈奴騎兵,在太史慈的帶領之下晝伏夜出,神不知鬼不覺的正在靠近着。
繼呂威璜動手殺了三位前來探尋情況的幷州軍斥候後沒多久,賈詡、黃忠帶着五千騎兵,五萬步兵開始向顏良大軍身後追來。
賈詡等人一出城,早有斥候將情況向顏良進行了彙報。得知幷州軍果然追了出來,他是連忙下令大軍加速撤退的速度。
一個追,一個逃,兩軍這就走出了雁門郡的地盤,來到了幽州代郡。
相比於雁門郡的平和環境,代郡天氣更加的寒冷了一些,便是百姓所過的日子也是十分的清苦,因大戰所致,通常路過的一些村莊所剩之人己不足平常十分之三。
這使得原本糧草就不足的顏良大軍一路是捱餓而撤,便是想在半路上尋一些糧草也是極難之事。
好在顏良大軍撤離雁門郡的時候,眼看着與幷州軍即要翻臉,他們是搶奪了平城下面的一些村莊,這纔可以勉強的渡日。
如今眼看着腳步己經跨入到了代郡的地盤,顏良臉上的憂色消失,反被一股怒火所取代。
顏良是一員虎將,性情豪邁,天底下之事能言讓他懼怕之事實在不是很多。但這一次確未戰而後撤,就是因爲心中底氣不足。他不想孤軍伸入後方做戰。現在即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有何可怕的呢?
在進入代郡地區之後,他便着人快馬通知附近平舒縣城的守城將軍馬延,讓其帶着糧草速度趕來。而他本人則帶着三萬多大軍直奔向靈武附近開始安營紮寨,他倒要看看,幷州軍是不是真的趕追到這裡與自己一戰。
馬延是袁紹部將,歷史後來跟隨了袁尚,在降曹操。
而現在,歷史的車輪還沒有前進,他仍然只是袁紹的部將而己。
馬延守在平舒縣,擁兵五千,爲的就是防止幷州軍可能會對幽州有所動作。
這不過就是袁紹在聽了手下謀士建議之後的一個舉動而己,倒並沒有想過張超真的敢進犯這裡。畢竟無論從實力還是影響力上來看,兩人的實力都是差之甚遠。
而現在,竟然還就真的意外的接到了顏良的命令,當即,馬延將縣衙的衙役留守於城中,他帶着五千士兵押運着城中糧草是傾巢而出,直奔顏良大軍之地而去。
馬延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剛離開不久,太史慈這就帶人趕到,突然出現的三萬鐵騎使得衙役們不敢反抗,兵不血刃的就此拿下平舒縣城。因爲是四面合圍之縣城,這一會,便是連消息都不曾走露出去。
平舒縣城被拿下之後,便等於是顏良北上的後路被切斷了。他如今要麼與賈詡所帶領的幷州軍一戰,要麼就是南下由中山郡(國)返回冀州。
只是這個選擇,現在顏良並不知道。相反,他在由斥候的口中得知幷州軍只是出來了五千騎兵,五千步兵之後,反倒還是一幅非常自信之態,他擁兵三萬餘,在加上馬延的援軍,便有近四萬之衆,如何還會怕了一直被看不起的一萬幷州軍呢?
知對方有五千騎兵之後,顏良這就命令士兵做好了拒馬樁,準備好了弓箭,只等着幷州軍一到,便給對方來一個迎頭痛擊。
在顏良做準備之時,馬延帶着五千士兵,外加足夠一時用的糧草趕到了。
馬延帶兵而至,又有了糧草之後,使得顏良心中底氣十足,在中軍大帳中他甚至還揚言,幷州軍不來則矣,若是來到,必然將他們全數消滅在幽州地界,那個時候便是大將軍張超知道了,也是無可奈何。
此刻,賈詡帶與黃忠將軍帶着一萬大軍也出了雁門地界,來到了幽州。
一路之上,大軍本尋着主公張超之意,並無擾民之舉。但百姓所過的生活他們還是看在了眼中。
要說幽州與幷州就是鄰居而己,可眼看着接壤之地之百姓確是過得如此之清苦,在繁重的賦稅之下,便是辛苦一年所得也是甚少,賈詡與黃忠等人皆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任何事情沒有比較便沒有輸贏,在幷州地區呆慣了,以爲天下百姓皆是過上了幸福而安定的日子。但真正走出那裡,方纔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幷州百姓是多麼的幸福了。
“軍師,這些百姓的日子好生艱苦呀。”一路所看之下,使得黃忠動了惻隱之心,他曾也不過就是一個守城的伍長而己,蒙張超看重,這才提拔成了將軍,過上了衣食不愁的生活,可是他骨子裡,還是小百姓心思,對於普通百姓更有一種極深的感情。
“不錯,袁本初只知殺伐,確不知道安民,如此下去,他佔領的地盤越大,百姓的日子只會是更加的艱苦。”賈詡看了百姓生活之後,也是同樣發着自己的感概。
看到賈詡與自己心思相同,黃忠便藉機進言道:“軍師,那不如我們幫他們一下可好?這一次我們所帶的軍糧實是不少,不如...”
“黃將軍,軍糧可不能隨意發放。除非有主公之命令。”聽到黃忠在打着軍糧的主意,賈詡連忙制止。
被這一提醒,黃忠當即一臉慚愧的說道:“是,軍師。是我魯莽了。”
看着黃忠一幅羞愧之態,長時間的交往,兩人感情亦也很深的賈詡不忍在責備,反倒是用手一捋鬍鬚而道:“哎,即然黃將軍有如此之心,那不妨就將這些百姓勸進到雁門去吧,兩地本就距離很近,去了那裡,只要他們勤勞,日子是會越過越好的。”
賈詡出了主意,這引得黃忠當即就是一喜道:“好,如此我安排人去和百姓講。”
“嗯,記住一點,可以把政策講給他們聽,有去的便安排他們前去,但萬萬不可強求,更不可用武力來做這件事情,不然的話,難免會落人口實的。”賈詡擔心黃忠情急之下做事不穩,這便囑咐着。
“哈哈,軍師放心,忠知道要如何去做的。”黃忠哈哈大笑着,這就拍馬帶着親兵去和百姓遊說了。
而在黃忠的苦口婆心之下,尤其是他將雁門說成了天堂一般的存在,使得很多原本就活不下去的百姓動了心思。有了第一個人答應去雁門看看,其它人便也開始跟風而上。
如此就有了這般的一幕,那即是賈詡和黃忠大軍所過之處,皆可以看到百姓成羣結隊的向着他們身後的雁門方向而去。
對於這一切,顏良派出的斥候同樣看了一個清楚,他們將事情報回之後,在軍中大帳,引得幾位將軍都是怒火中燒。
高覽、呂威璜、馬延皆是在痛罵着幷州軍的不仁道,他們竟然動搖民心,難道要使整個幽州便是一個無人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