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等蘇筠幾人歇下後,二嬸在這等着回信的人,送洗漱熱水的蘇琪過來說:“那個蘇筠挺和氣的,還給我這麼多好吃的”。
蘇琪喜滋滋的把蘇筠送給她的稻香村的點心還有真空包裝的徐記糖卷果。
把點心盒打開,裡面的小點心拼成一個花盤。
棗荷葉,花糕,豌豆包,芸豆餅,大蜂糕,紅的綠的點心拼湊在一塊,看着賞心悅目。
“哎,你看像不像朵花”。
蘇琪端着那包裝盒在蘇笛面前晃了晃,然後又把包裝盒好好的裝好。
“我聽蘇筠說這個糖卷果吃剛現炸的纔好吃。
裹着山藥,大棗的糯米在油鍋裡炸焦黃色再裹上糖汁,撒上白芝麻,一吃一口綿軟香甜,想想都流口水。”
蘇琪同樣把這糖卷果包裝好的透明袋子在蘇笛面前晃了晃,然後收起來。
“蘇筠說,等我去京城的時候,她就請我去那個很出名的徐記吃。”
“她長得好看又心好,不需要說什麼好話,她也照樣很和氣呢。”
蘇笛知道這是蘇琪幾個看到她拉着蘇筠一直說話,不給她們接近的機會,故意這麼說諷刺她的。
蘇笛只是笑着聽她說,也不說什麼。
“她住的好不好,有沒有說嫌棄不乾淨之類的話,或者其他挑剔屋子裡的擺設的話?”
這幾天二嬸一直在打掃後面的涌清堂,唯恐有一點塵埃,惹到從京城剛回來的嬌小姐。
屋子裡擺着的也都是新鮮花卉。
特意找了個青瓷玉壺把白木蘭給裝在瓶子裡擺在屋裡的櫃子上。
就是自己覺得看着就是省長千金也住得。
不知道蘇筠是人前顯得寬和,還是人後挑剔翻白眼的那種人。
當然二嬸這不是怕蘇筠就是那種性格,她是想着早知道,她好準備之後的熱絡接觸。
蘇琪注意力都在點心上,聽到這話,沒放在什麼心上樣子的道:“沒有啊。
我看二嬸佈置的很好,她有什麼好挑剔的。”
“哦,對了”。
蘇琪大八卦一樣睜大眼睛。
“我走的時候,蘇筠那個未婚夫還在房裡呢。
你們說,她不會是和未婚夫早就同房了吧?”
“去去,小丫頭注意這些幹嘛,回家去吧,你媽該等着你了”。
二嬸把她往外攆。
“誰是小丫頭,我都十八歲了,就你們這些長輩才覺得這些話說不得,也不看外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好了好了,我走了,不然二嬸又該跟我媽告狀了。
我只是八卦一下嘛,就是蘇筠跟她未婚夫睡又怎麼了,不是說現在很多都是未婚同居嗎。”
“你這丫頭越說越沒門了,快走。
再不走,把你點心分給笛笛吃”。
“二嬸,你這就太過分了,貴客在你們家住着,這得多少禮品守在你們家,還想着我這點點心。
哼,我走了,小氣的二嬸”。
蘇琪跑開了,青石路上傳來她歡快的奔跑聲。
她一走,二嬸就撇了嘴巴。
“碎丫頭,得了點吃食就這副張狂的樣子。
幾輩子沒吃過好的。”
“媽,你別說她了,你想咱們家這次因爲三叔公回來花了好幾千了,等他們走了,咱們吃啥啊”。
蘇笛是個會過日子的姑娘。
“傻子,你三叔公帶回來的那些禮品盒,等回頭我拿到鎮上的小超市去賣了,怕不是要上萬了。
放心,他們家有的是錢,不會佔咱們便宜的。
咱們花出去多少,只有多要回來的,沒有虧的。”
“對了,你今天跟蘇筠聊得怎麼樣啊?”
“沒怎麼樣,她看着挺和氣的,不過話很少,我說一句,她點頭,兩句還是點頭。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看出來,我故意找她說話的。”
“連蘇琪都看出來了,她肯定也看出來了”。
蘇笛說着就有些惱,覺得自己本來就輸人家一截兒。
現在更比不上了。
她媽一點都不在意。
“看出來好啊,放心,她那樣的人兒,一看就是軟和心腸,知道你誠心和她交好,她只有對你更好的。
沒有嫌棄的。”
從蘇琪那知道蘇筠沒有不滿意自己的佈置。
二嬸放了心。
“媽,你說,蘇筠不是,真跟她未婚夫睡在一個屋的吧?
雖說現在不算什麼,可是我看三叔公好像也不比爺爺開明多少吧?
會對這種事情睜隻眼閉隻眼嗎?”
和蘇笛的思想相比,她媽更像年輕人。
“睡一塊又怎麼了,你要是也有個像唐亦東一樣的未婚夫,別說睡一塊,就是現在給我生個外孫出來。
我都幫你帶着。”
“媽,你怎麼越說越不像了,這話說的讓人聽到了,還要不要做人了”。
二嬸笑道:“這不就是我們娘倆個兒嗎”。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唐家有多了不起,不過看你三叔公對他挺看重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錯不了。
還有啊,你沒看到那個年輕人可不簡單。
今天那一桌子的長輩,他硬是沒喝幾盅,幾個長輩還都誇,說是孩子人真是不錯。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會應酬啊。
男人只要會應酬,還怕做不成事嗎”。
二嬸說着她的小市民見解。
“好了,不說人家了,你趕緊給我找回個女婿纔是正經”。
二嬸說着這話,沒注意到蘇笛糾在一塊的手指頭。
接着二嬸想到什麼一樣,回頭看蘇笛。
“媽說讓你找個像唐亦東那樣的男人回來,可沒讓你去搶你族姐的男人啊。
你這丫頭天天不吭不哈的,我知道,心裡面精明着呢。”
聽到她這話,蘇笛甩袖子站起來,氣道:“媽,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走到裡面的牀邊坐下。
二嬸看女兒生氣,笑道:“你沒有這想法就好,我就是叮囑一句。
你那族姐看起來性子太軟和,也不像是個懂男人的,她未婚夫好是好,只是那雙眼睛太勾人。
你坐一桌的也該看到了,只要他泄一點眼風,蘇琪那幾個丫頭都坐不住了。
哎,所以說這男人不能找長得好的又家世好的,這怎麼能拴得住呦”。
二嬸說完哂笑了起來:“我這是閒操心,拴不住又怎麼樣,有你三叔公在,這丫頭一輩子也吃不了苦。
命好啊。”
“所以,還不是不讓你去搶,主要是你搶回來你也守不住。”
七夜那飛來飛去的眼神流光,讓二嬸這個聰明人自以爲已經看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