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亦東應了一聲。
眼神就沒再放在蘇笛身上了,看着過來的一羣侍者。
在這種地方上班的侍者,多數時候和小弟差不多,尤其現在老闆被人給打倒在地的時候。
幾個白領結黑襯衫的侍者趕緊過去把老闆給扶了起來,老闆蜷着身子,抱着褲襠,指着唐亦東兩人大罵:“我要找你們的頂頭上司,我要告到軍部去!我要把你們告上軍事法庭,讓你們吃一輩子牢飯!”
“你們給我等着!”
“哎呦,我這是要斷子絕孫了”。那老闆撐不住握着褲襠,讓人趕緊叫救護車過來。
蘇笛破涕一笑:“該!”
“像你這種人渣活該斷子絕孫”!
老闆指着蘇笛,顫抖着手指:“好啊!原來是你,竟然是你找來的幫手啊!”
他們會所裡的女服務生被這老闆視爲自己的禁|臠,幾乎全都得手了,就剩下一個剛來沒多久的蘇笛。
其實蘇笛在他們這不算漂亮的,可是身上就是有那股子清高勁兒,又加上在蘇笛這碰了幾次不軟不硬的釘子,把這老闆心裡的那股火挑得高高兒的,早就恨不得一下把蘇笛那清高的驕傲勁兒給扒了。
今天終於快要得手了,好巧不巧的,他最心愛的小老婆竟然被人刮花了!
黃任此時淡疼的要命,就是西施楊玉環四大美女脫|光了坐他身上,也沒任何想法念頭了,別提此時看着蘇笛了。
只恨不得把這幾人一起給打殘了才能出氣。
蘇笛有些擔憂的對唐亦東說道:“姐夫你們快走吧,老闆有關係,我怕他叫了人來”。
此時十幾個服務生把唐亦東和俞簡昊圍在中間,可能是老闆到現在還抱着淡,那一副淡碎的模樣,讓這十幾個男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是小弟,可不是練把式啊,嚇嚇人還可以,但是對着這兩個一看就不像普通軍人模樣的男人,當然不敢主動挑釁了。
聽到蘇笛的話,唐亦東沒回她,只是問她:“你來京裡,跟你蘇筠姐說了嗎?”
他記得當時離開蘇杏村的時候,蘇筠說,蘇笛要是去京裡,記得打電話給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找她。
蘇笛低了頭:“我怕麻煩蘇筠姐,還沒打電話給她,想着等這個月拿了工資買了東西再去看望她”。
那一副深深小心的守護着自己唯一的自尊心模樣,讓唐亦東頗爲惻然。
那個老闆看着唐亦東幾人被圍在中間也毫無求饒和害怕的模樣,對着周圍左右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上,先給我打一頓,出出氣!”
“哎呦!”
這一動,手又捂住襠部,痛死他了。
十幾個服務生相互看看,扶着老闆的服務生道:“老闆,我看還是先送您去醫院吧,這別耽誤了您的傷,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這老闆一巴掌扇在服務生臉上,“你咒我是不是!”
“都給我上,不然的話,你們明天就給我全都捐鋪蓋走人!”
外出打工,這樣會所裡雖然什麼事情都有,但是工資會相對來說比較高,還有小費和有的時候老闆因爲個別事情給的封紅。
這些人還是很珍惜這份工作的。
聽到老闆的話,都“啊啊啊”的壯着聲勢撲了上去。
“你先站到一邊”。唐亦東對着蘇笛冷淡的說了句。
讓她站在了人圈子外,自己和俞簡昊兩人三拳兩腳的就把這些人給全都料理了。
不一會兒,地上就全都躺的都是人。
唐亦東邁過這些人,對着蘇笛招了下手。
“他對你做什麼了?”
蘇笛臉色忽然爆紅,不願意再提那些不堪的事,“姐夫都給我出氣了,算了,我不想再在這做了,也不想再看到這人渣”。
唐亦東拿出皮夾,掏出幾張大紅票,扔在了那一羣服務生的地上。
朝蘇笛伸出手:“手機”。
蘇笛忙不迭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着他的手指如竹節般修長漂亮。
輕輕放到他的掌心裡。
唐亦東拿着她的手機在自己的手機裡找到一個號碼輸入進去。
“明天去找這個人,把你在這的事情跟他說,做一份口供,餘下的事情都交給他就行了”。
“嗯好的”。蘇笛沒有再拒絕了,因爲她的確也想讓這個色胚黑心老闆受到懲罰。
以前那幫姐妹想告,也沒錢找不到人,現在她有了,怎能不珍惜。
蘇笛看着唐亦東的眼神滿是感激和心底的一些刺啦啦瘋長的愛慕。
俞簡昊看到君彥終於還算有理智,過來道:“好了給他們一點教訓就行了,這樣的人也不值當的我們出手。”
“既然人接到了,我們就走吧,等明天幫咱妹妹找個好地方去上班,這種地方,什麼好工作,也值當的這樣”。
蘇笛聽到這個高大男人的話,沒有接口,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沒有面臨過小人物窘境的生活環境長大的,哪裡知道普通人在社會上工作,尤其是女孩子,面臨的壓力和不堪,以及那些忍氣吞聲,幾乎到處都是。
不過蘇笛還是揚起臉,對着俞簡昊笑道:“謝謝大哥,不知道怎麼稱唿?”
俞簡昊是唐亦東的朋友,雖然蘇笛不認識,但是這個人既然看在唐亦東的面子上稱唿她妹妹,沒道理,她要疏遠。
“我姓俞,你既然是蘇筠的族妹,那就叫我俞大哥就行”。
“俞大哥”。
蘇笛脆亮的喊了聲。
心裡想着蘇筠在京城裡真的是很好。
有着這麼多關心她的人和愛護着她的人。
自己和蘇筠對比,就像是醜小鴨和白天鵝。
相形見絀。
俞簡昊的車子被唐亦東給踹掉了一個車門。
打了電話叫出租車過來。
出租車剛過來,就看到一個商務黑色麪包車,唿啦啦的下來一車人,人人手裡都拿着鐵管子。
出租車司機一看這陣仗,連個盹都沒打,一踩油門趕緊跑了。
那個老闆黃任忍着淡疼,一瘸一瘸的趕緊跑了過來。
“齊哥你看看我都被人給踢斷了子孫根了,這以後怎麼給大少掙錢啊,您可得給我好好出口氣,把那個人也弄殘廢了,讓他以後不能人道!不然我這心裡真是憋的以後都不能好好的上班工作了”。
叫齊哥的聽着他說話,知道這是黃任意思,不給他報仇,他就要撂招子,不好好“納貢”。
齊哥斜咬着根牙籤,從始至終都沒朝唐亦東這邊看,因爲黑爺死了後,這裡都是他做主。
有着蘇大少在,他要弄誰,只分想不想,不分行不行。
齊哥伸出手在黃任臉上啪啪拍着:“是個什麼情形,你被人閹了?”
說着還笑出來了。
黃任都被氣哭了:“齊哥,我覺得我這次真的可能不行了,您要是不想看着我被氣死,您一定得幫我出氣啊”。
黃任手裡是有錢,可是現在不是不敢找人嗎,畢竟天還沒黑了。
齊哥就不一樣了,黑爺死了,他現在最大,有大少在,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得了,多大點事,還哭起來了”。
“是不是你又在你會所裡做小姐了,結果小姐的姘頭找來了,要找你出氣,就把你給弄殘廢了?”
齊哥覺得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小姐的姘頭也值當的黃任這副被仇怨逼哭的樣子。
齊哥說着朝唐亦東幾人看過去。
這一看,漸漸站直了身體。
不像啊!
黃任會所裡的小姐都是什麼貨色他知道,不是窮酸就是野雞,怎麼可能巴上這麼優質的金主?
何況這兩個人都穿着普通軍服,看着倒又不像是土豪富二代了。
“齊哥英明,這男人囂張的沒有天了,他先把我的瑪莎拉蒂給刮花了,然後又把我給打成這樣”。
“我看他這是一點都不把大少放在眼裡,一看就是外地當兵的進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
黃任說着自己的猜測,在齊朝明身後道。
“呦,瞅着還真像兩個大頭兵的樣子,只是這大頭兵也長得太俊了點,不會是在部隊裡被弄過吧?”
齊朝明說着笑得很猥|褻,他身後的人同樣也都意傳神會的笑了起來。
俞簡昊聽着唐亦東握在身邊的拳頭,一陣陣的發着咯嘣咯嘣的聲音,心驚膽跳的。
不是擔心君彥把這些人揍一頓,他怕君彥直接拔槍把這些人給當場弄死了。
上次看到君彥這麼生氣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
好像沒有吧?
對了,是沒有,因爲唐君彥從來報復都會讓別人有苦說不出,也不會這麼着了行跡的讓別人逮住把柄。
現在這樣直接揍人,果真是因爲現在的唐君彥不正常。
範逸行那貨怎麼還不到啊,他快要攔不住了啊。
“君彥,你冷靜點啊,跟這些孫子真不至於,你要是不過氣,咱們回去後有的是法子弄他們,現在真不能拔槍啊”。
俞簡昊按住了唐亦東插在褲兜裡的手。
他只看着君彥一張俊臉壓沉沉的,特別眼神嚇人,這不是清醒時的唐君彥,眼神特別混沌又嗜血。
“他們剛纔好像提到了蘇大少,很有可能是蘇笠的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真把事情弄大了,這裡面又牽扯到蘇笠,他好歹是蘇筠的堂哥。”
爲了怕唐亦東當場把人打成篩子,只好提蘇筠來救火。
蘇笛雖然在一邊聽的不真切,也不太明白。
可是聽到了他提蘇筠,也跟着勸道:“對啊,姐夫,蘇筠姐肯定正擔心着你,你千萬別因爲我出了什麼事,那樣的話,我良心難安啊”。
唐亦東沒有看他們兩個人。
只是走到了前面:“你們在說什麼,大聲一點”。
“我們就說你,看你這白嫩的樣子,是不是在部隊裡靠撅起來屁股進的”
黃任仗着有齊朝明帶着這麼多人撐腰,很不怕死的對着唐亦東道。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唐亦東躍起,一個連踢給倒在地上,然後發出一聲鬼嚎哭似的尖叫,捂着褲襠真的是蜷縮成個蝦子了。
痛苦的左右打滾流着一頭冷汗。
看這模樣是真的被踢碎淡了。
跟着齊朝明來的人都是齊齊的屁股一緊,作爲男人最怕的是什麼,還有被做太監更悲慘的事嗎?
看着唐亦東這不被黃任那慘樣嚇到的冷靜樣子,齊朝明等人倒是覺得棘手了。
敢在大帝都這樣廢人的主,那絕不可能是沒有來頭的。
齊朝明也沒有剛纔那一副地頭蛇的邪痞子模樣,站直了身體,拱起了手道:“敢問兄弟是屬於哪個番隊的?”
軍人謹遵紀律,他見過的軍人都是正氣滿身,三觀比標杆還直,沒見過這麼出手絲毫沒顧忌的。
即使是黃任有陰暗把柄,可是那也不是普通人能調查到的。
蘇大少可是背後坐鎮的,有誰能查到他們的把柄?
唐亦東當然不會回答齊朝明的問題,眼睛在這一羣人身上逡了一眼,剛纔從黑色麪包車上下來的這羣人還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氣勢立即一漏,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都緊張的看着唐亦東。
生怕他看準了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動手。
實在是剛纔唐亦東那廢了黃任的身法太乾脆利落,他們也都是從肉搏裡出身的。
他們甚至看出來,那不是廢人的身法,那是直接殺人的手段!
範閒之來到的時候,正是這個時間,看到唐亦東還要繼續出手的樣子。
他趕緊跑過來,摟抱住了唐亦東:“君彥君彥,沒必要,給他們點教訓就夠了”。
把他往車那邊勸:“這些人都是蘇笠的人,蘇蘭舟一向愛使陰絆子,你這是落了實處,給他嚼口舌的明處,咱是軍部的,跟他一靠口水的衙門牽扯不住,出了氣就算了,這些賤泥只會髒了軍靴”。
俞簡昊也和範閒之一起把唐亦東往車那邊摟抱着走。
蘇笛隱約感覺事情大了,畢竟那個黃任應該是真的成廢人了,這在刑法上應該是故意傷人罪吧?
看着唐亦東爲了她居然能動這麼大的火氣,蘇笛又着急又難過的哭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的事,姐夫也不會生氣,就不會一失手把人給打殘廢了”。
範閒之看了看她,有點生氣:“得了,這裡面沒你什麼事。”
“不過口供我會給你一份,到時候,你記牢固了,不管誰問都按照我給的口供說”。
看到唐亦東被兩人拉走。
身邊的人對着齊朝明道:“齊哥就這麼放他們走?”
齊朝明回身給他一個耳光:“不放他們走,你們這幫子廢物能打過那兩個當兵的?”
“把他給我擡着,去找大少”。 Wωω ¤тт kǎn ¤c o
“還有把他們三人的模樣都給記全了,回頭讓畫師畫下來,只要有長相,找出這幾個人來是早晚的事”。
“有大少在,什麼仇早晚都能報上”。
“是”身後的人唯唯諾諾的把黃任給擡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