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溜進宴會廳的零七本來先想找一下小琪,搜尋了一圈才發現好像是方爸爸一個人來的,小琪沒有跟來,整個場子之內幾乎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不過這些倒是都不能影響零七,原來自己出入宴會場所還不是家常便飯,不是爲了任務就是爲了應酬,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們注視的焦點,每走一步都愈發辛苦,不過這回倒是好了就算自己站在大廳中間礙事都沒有人上來說話,自己這算中隱隱於世,還是大隱隱於朝?不過無所謂啦,反正這樣自由自在沒什麼規矩的感覺真好,不過顯然還沒過五十秒,就來了幾個既招人煩又躲不起的人。
“來啦。”李玉蓮沒好氣的如同往日一般刁難她,對於凌雨瀟的討厭視乎她連裝都懶得裝,倒是身旁的凌父有些看不過去,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行啦,少說兩句。”李玉蓮一看老公發話,面色嚴肅也噤聲了,畢竟這是在公衆場合,不能讓老公沒面子,瞟了零七一眼又扭着她那水蛇腰去跟別家太太小姐聊天去了,“你跟着我們別在外面做丟人的事,雨琛你帶着點你妹妹,別讓她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凌父囑咐了一下身後的哥哥也去找生意夥伴寒暄了,而躲在角落裡跟一衆姐妹淘正玩的歡天喜地,洛書墨在她身邊陪着,此時的她好像又多了一個炫耀的資本,那裡還顧得上凌雨瀟,最後就只剩下凌雨琛和凌雨瀟兄妹兩個,本來凌雨琛的性格就是清高中帶着點曲高和寡,一身黑色的西服更是給人一種拒之千里的感覺,常年因爲追求音樂奔走於各國求學的他姿勢很少涉足a市的社交圈,本來就朋友不多的他恰巧在這個宴會上還真是一個都碰上,好不容易洛書墨是個認識的人還被雨憐借走了,至於凌雨瀟這一邊則恰恰相反,她她花癡無腦,見人就撲到的名聲在這個社交圈裡幾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哪個公子小姐敢上去搭話啊,也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所以兄妹倆一起站在大廳中間有些尷尬,當然這僅限於凌雨琛一個人認爲,零七倒是待的非常愜意,你看那邊邊角角都是人多擠啊還是中間舒服,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想找誰掃一眼就看見了,地理位置絕佳。
“那個…我們到那邊拿點飲料來。”也沒看凌雨瀟是否跟上,他就大步邁到了飲料區自顧自的取了一杯香檳,看都沒看直接一飲而盡這纔好不容易壓下心底的驚慌,手裡汗涔涔,儘量不引人注意的在褲腿上擦了擦,這才定了定心神,用餘光看見一旁的凌雨瀟竟然也有樣學樣的拿起一杯香檳開始喝,連忙搶過手裡的香檳,拿了一杯果汁塞到了她的手裡“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學喝酒。”
零七乖乖的結果果汁非但沒有被管的不悅,反倒有幾分開心,長這麼大似乎還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自己呢,特殊的表達方式。
“大家好啊,很榮幸各位今天的光臨小侄的成人宴會,讓我們大家一起舉起酒杯爲他慶賀。”牧清歌的伯父出來爲牧清歌主持這場宴會,旁邊的牧清歌出奇的穿的分外的正式,不過紅色的西服倒是也顯出了他成人禮的喜氣,身邊的易墨冷還有皇甫弈雖然也是舉杯祝福,不過三個人的表情卻都是無比僵硬,一點都看不出半點喜慶,零七挑了挑眉,至於嘛再苦大仇深自己的生日也不至於跟弔喪似的。
很快一輪一輪的的老闆帶着自己家裡沒出嫁的姑娘就過來打祝賀了,即使有皇甫弈還有易墨冷擋酒,牧清歌還是喝了不少。
很快淩氏一家也在政府要員之後上去祝賀,本來他牧清歌一個小輩兒那裡承受得住這麼多長輩來爲他祝賀,如果不是看在他可能是未來的牧家家主的份兒上,誰會給他這麼大的面子。
“清歌啊,凌伯伯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啊,成人了就是大人了,可以爲自己的婚事打算打算了。”笑吟吟的拍了拍牧清歌的肩膀,一家人共同舉杯又說了一些吉利話這纔算正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牧清歌看着那抹氣質凜然的身影,除了官方的祝賀就沒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眼,本來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揮敗,趁着所有的大公司老闆還有政府要員都打完照面之後,牧清歌找了個藉口除了宴會廳。
後花園裡的空氣果然清新不少,屋子裡不光是空氣污濁就連人心都被燻黑了,牧清歌對商場更是深惡痛絕,如果不是家族產業自己不會這麼早就是去父母,更不會獲得如此的艱辛,自嘲的笑容爬上了嘴邊,仰頭望着月亮,同樣的皎潔可惜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一隻柔軟的手覆上了牧清歌的眼睛,沒有什麼起伏的清亮女聲不是別人正式同樣也出來透氣的凌雨瀟,“想哭就哭吧,看你憋了一晚上了,給你擋着呢,沒人看得到。”隨意坐在躺着的牧清歌身邊,手依然沒有拿開,靜默,手心的潮意告訴着零七這個男孩似乎揹負的東西也不少,過的很辛苦。
“少爺…”遠處已經有人出來找他了,牧清歌拿開了凌雨瀟的手恢復了原來的那副面孔,完美的無懈可擊,直直的往門口走去,不過進去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凌雨瀟一眼,這一眼裡不光包含着感謝,還有很多意味不明的情緒混雜着讓人看不明白。
零七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也緊跟着進了宴會廳,這個時候酒會已經進去高氵朝了,一片熱火朝天的情形,瞅準了機會的凌雨憐怎麼讓到手的鴨子飛了,攛掇着衆家姐妹一個個上去表演節目,不僅爲助興,也是爲了拋玉引磚,倒要看看自己這個草包姐姐有沒有膽量。
先上去的是莫氏小開家的千金,家室一般所以才被推上去第一個表演,只見人家姑娘羞答答的上去拉了一首小步舞曲對着牧清歌行了個禮,臉紅紅的又走了下去,眼神還是不是的飄向牧清歌皇甫弈易墨冷他們三個人,看着三個人誰都是一副與我無關的面具臉,瞬間臉就耷拉下來,哭喪着臉回到了姐妹中間。
一個一個千金上去表演,又一個個的傷心而歸,後面的人總認爲前面的人不夠優秀,而自己纔是那個特殊的,奮不顧身的搶着送死,傷心而歸應該算是比較輕的吧,就連凌雨憐也勉勉強強的拉了一首生日快樂,剩下的就只有兩個女生,一個是自己的草包大姐,還有一個是衆家名門貴婦眼中的優秀兒媳,自己這幫姐姐妹妹之中名符其實的大姐大,家世長相更是沒得說的辛家千金——辛欣,永遠是端莊的氣質,高雅的談吐,還有淵博的學識和出挑的品味,讓人連嫉妒都生不出來,僅僅十七歲的年紀更是讓人眼紅,幾乎是在場所有的夫人都盯着她的婚事,光是與辛夫人提過的就有十來家了,不過人家姑娘就是單戀皇甫弈這麼一棵草,始終如一。
緩緩地走上臺去,一把上好的古琴已經被架起,素手纖纖似乎周身圍繞的古樸氣質讓整座宴會廳都寧靜了下來,不錯嘛,有兩把刷子,彈的是古曲鳳求凰,這個女生夠大膽,她是看上牧清歌啦?不過兩個人不怎麼搭啊,一個跟天使一樣完美,一個卻像是機器人一樣不差錯。
“清歌,生日快樂。”辛欣彈完曲子直接走到了他們三人的面前,話雖然是對着牧清歌說的,不過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看着皇甫弈,含情脈脈。直到皇甫弈別開臉才又緩緩地走回姐妹中間,別開臉的皇甫弈正好與零七探究的眼神撞上了,分外的不自然,就好像是偷情的丈夫被妻子發現一樣,該死,那個蠢女人跟我有什麼關係,狠狠地瞪了凌雨瀟一眼又轉了回去。被瞪得莫名其妙的凌雨瀟才真算是無妄之災,自己有哪裡惹到這個冰山霸王龍了,真是鬱悶,就當自己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