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靜了兩天,零七幾乎已經忘記了老頭子說的那個幾乎是神來之筆的賭約,每天過的雖然不算痛快淋漓,也算是平平順順吧。不過很快就被一封遞過來的信給攪亂了。
“親親徒兒,你是不是想師傅了啊,哎,別說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師傅也想你啊。不過最近幾天師傅可是爲了你忙前忙後呢(師傅對你好吧)。”好個屁,零七在心裡暗暗吐槽,“所以呢,在我和老鐵頭那個死鬼決鬥之後,我堅挺的爲你爭取了福利,賭約如下:
比試三場,第一場兩人各自配置一幅藥,當然也要把解藥交給我們,服下之後,自行解毒,如果解不出來我們會解救你們的,放心都是寶貝徒兒,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看到這的時候,零七就已經感覺自己的眉毛直跳了,抑制住撕了這封信的衝動,耐下心來接着往下看“第二場是你們互相畫一幅設計圖替對方打造一個趁手的冷兵器,放心老鐵頭會叫你們入門的基礎的,不過我估計你也贏不了,所以我爲你選了第三場,第三場是賽車,你這個小妮子不是挺擅長的(看看,你師傅好吧)。”終於看完整封信,零七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完全體現了她現在心裡的怒火沖天,這不是胡鬧嗎,明知道是毒藥,我還得吃,然後我還得解,這就是老頭告訴我爲我爭取的福利待遇,我怎麼沒嘔死啊。
手中的信越攥越緊,不一會兒就光榮的被揉成了個團,然後隨着風被撕得碎碎的灰飛煙滅了,旁邊等結果的黑衣人看到這幅情景,頭一縮心裡有些哆嗦,可是老大那邊等着自己交差呢,這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啊,抱着大無畏的獻身精神“那個,鬼醫先生說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把你迷昏了送到那小子牀上去,她沒你這麼個不孝的徒兒。”黑衣人說完直接就以光速躲到了十米之外的樹上,果然有危險是可以激發人的潛能的,零七聽完他的話臉部的表情變得更加的烏雲密佈,緊接着電閃雷鳴,劈了啪啦,要是怒火能外顯估計絕對能看見火星四濺,所以說這個時候誰過來惹他那絕對是自找苦吃啊。
“回去告訴他,知道了。”零七確信那隻竄到樹上的猴子絕對聽得見,頭都不回的就回了教室,可是好死不死的凌雨憐還有洛書墨竟然大刺刺的坐在自己教室的位子上,而且噁心的事凌雨憐竟然坐在洛書墨的腿上,柔柔弱弱的讓洛書墨喂自己櫻桃吃,這幅情景簡直把自己噁心個夠嗆。“你們從我的椅子上起來。”見凌雨瀟氣勢洶洶的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凌雨憐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不過她是十分懂得女人的優勢的。
“書墨哥,你看姐姐她怎麼那麼兇啊?”說完就靠在洛書墨的胸前嚶嚶的啜泣起來,反正不知道是真哭假哭反正肩頭是一抖一抖的。洛書墨大手拍了拍凌雨憐的後背,以示安撫。
“今天我們過來可是有件好事來通知你的。”洛書墨一臉神秘兮兮的故意賣關子,就連教室裡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分了一隻耳朵聽他們的對話。我就不信從你們倆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哦,什麼事啊?”本着有的聽就聽沒得聽就一耳朵進一耳朵出的原則,零七還是問了一句。
“姐姐,今天晚上是牧家公子也就是牧清歌的成人宴會,牧伯父邀請我們家都去參加呢。”凌雨憐眼角還掛着一滴淚水,一幅你看我爲你爭取來多大的光榮,遠了你多年來的夢,快跪下來謝謝我的表情,瞬間又被噁心到了,零七抖摟抖摟身上起的雞皮疙瘩。
無所謂地說“我不去也行,反正今天也挺累的。”那個死老頭惡整自己,估計今天一晚上都沒辦法撫平自己受重創的心靈啊。
凌雨憐哪裡料到凌雨瀟來這一出,自己可是在衆家姐妹面前下了包票的,爲的就是讓他們看看自己的這個姐姐到底是有多不堪,省得每次都懷疑自己和母親故意爲難她,好像她多可憐似的,我就是要讓她以後哪個豪門也不要她,嫁給一個窮酸老百姓,每天過着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反過來求自己賞口飯吃,別以爲一個長女的名號就能無所顧忌,何況還是一個草包,從小到大自己因爲次女受了多少排擠,別人都是嫡長女一起玩,自己就因爲是次女的身份用了多少心機才混進那個圈子。
凌雨憐眼神黯了黯,指甲陷入肉裡掐出了一個個月牙形的紅印都渾然不知,沒過多久又轉而換上了一副笑顏,從洛書墨身上跳起來,走上前去想拉凌雨瀟的手,誰曾想,凌雨瀟飛快的退後躲了過去,其實這也不怪零七,身體的自主反應根本沒過大腦,如果這個人是小琪的話或許大腦還是會思考一下,可是凌雨憐早就被她劃成了拒絕晚來人員,對於敵人躲避危險當然是最合適不過的舉動,凌雨憐尷尬的放下手臂,不過臉上的笑容倒是更燦爛了。
“姐姐,你不是一直想去嗎?這回我還不容易求爸爸媽媽的,咱們一家人還有哥哥終於可以一起參加宴會了。”凌雨憐望了望身後的洛書墨示意他也幫忙說兩句。
“是啊,瀟瀟,跟別人交際總是要的,拓展人際圈也能找到好朋友嘛。”洛書墨畢竟是成熟了不少,說的話也是幾隱晦又很有煽動性,畢竟宴會是公子千金彙集的地方,保不準誰就會成爲你未來的老公,洛書墨就不信凌雨瀟不會不想嫁給一個稱心如意的男人。
相比來講倒是凌雨憐的話更吸引自己,自己的這個哥哥貌似除了那天見到的一回,就再沒有出現過。那種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若即若離的態度,還有關於自己那個所謂的爸媽對自己的特殊對待他肯定知道些什麼,自己曾經讓白老大查過自己的出生記錄,不過一切的一切似乎證明自己確實他們兩個親生的,這又怎麼可能,雖然上輩子自己沒見識過親情是什麼樣的,不過他們對待凌雨憐和自己的差別未免也太懸殊了。
“好,我答應你晚上會準時到的。”零七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好啊那到時候司機接你就直接過去,還是你需要去買點衣服?”凌雨憐可以不提一家人一起過去,就凌雨瀟那穿衣品味別人不知道,走在一起還不嫌丟人的,到時候自己只要指給姐妹們看,然後把他一個人晾在裡面就可以了,徹底斷了你去宴會上給家裡人抹黑的想法。
“我自己過去就好。”凌雨瀟隨便應了一下,反正跟他們幾個人一起過去還不夠憋氣的呢。側了側身做了一副說完請走人的架勢。
哼晚上有你好看的,凌雨憐看着零七一幅趕人的架勢一臉不服氣的拉着洛書墨就氣哼哼的走了出去。只見零七輕輕拈起了一張紙巾把自己的作爲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然後又丟得遠遠地這才往座位上坐。
原來牧清歌今天生日啊,還真沒聽說,不過對於這件事的無感全部的責任絕對要凌雨瀟一人承擔,因爲她完全都沒發現今天整座校園完全都處於一種躁動的氛圍裡,早上就有女生拖着一個個裝着禮物的大袋子來上學,打扮得也分外精緻,好像校慶日一樣的隆重,在牧清歌他們班甚至都掛出了條幅,跑過去圍觀的的人是成批成批的,本來她回來的路上應該是能看到了,可是一心想着老頭子的倒黴事就啥都忘了,真是挨千刀的。一想起那個賭約零七又開始頭大了。
終於到了放學,零七讓司機送自己到了a市著名的奢侈品一條街,刷了一條黑色微垂的敞口長褲,一件白色絲質襯衫,外面又披了一件紫紅色皮草,簡單地讓化妝師化了淡妝,臨走前依然帶上了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化妝師看見自己本來引以爲傲的作品就這樣硬生生的被糟蹋了真是痛心疾首啊,一個勁兒的勸說她摘下那副破壞美感的眼睛,本來一個現代獨立都市女郎被那副眼鏡搞得跟個修女走進花花時代似的,真是對不起那張臉啊,甚至都提出自己出錢給她買隱形眼鏡了,她還是不跟答應,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欲哭無淚啊,腦袋深深的埋在了兩手之間。
鑑於高跟鞋十釐米的高度,零七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如果不是那副招牌型的黑框眼鏡司機絕對認不出來這是自家的大小姐,殷勤的爲凌雨瀟開了車門往牧宅駛去。
門童爲凌雨瀟打開了車門,引導了入口處又去招待另一位客人了。
“小姐,請您出示請柬。”門口一個類似管家的人恭敬的問話。
零七突然意識到這恐怕就是凌雨憐的計劃,想看自己出醜嗎,“我沒有我是凌家的長女,父親母親應該已經先到了,您可以進去確認一下。”凌雨瀟優雅的舉止得當的談吐當老管家不敢輕怠,急忙遣了個人進去確認,躲在角落裡的凌雨憐早就料到了,故意支開了父親母親全都讓他們兩個去了二樓書房牧伯父的會客室,一個小小的侍者怎麼找得到,侍者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凌總一家的身影如實回了管家。
“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並沒有在裡面找到您的父母,您看您是不是在這裡等一等。”老管家依然恭敬的問候,不過話裡面卻透着不容反抗的決斷,穿天的晚上還是很冷即使披着皮草還是覺得陰風陣陣的,一個哥哥哪裡有那麼大魅力,既然不讓我進,凌雨瀟轉身就準備走,誰曾想正好和趕來的易墨冷撞了個滿懷。
“嘶,女人你走路不長眼嗎?”易墨冷把這個撞得自己胸口直疼的罪魁禍首拉出了懷裡固定好,黑框眼鏡被不小心撞掉了,一張絕美的小臉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了易墨冷的面前,面若桃花,吹彈可破的皮膚,蛾眉皓齒,眼睛更是燦若星辰,如同黑曜石一般靈動灑脫,靜靜地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好像籠罩在寧靜安和的氣氛裡,易墨冷愣了好一會兒的神,立馬撿起了地上的黑框眼鏡,直直的就給凌雨瀟戴上了。
“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摘眼鏡。”清了清嗓子,又恢復了冰山模樣,頓了頓又開口說“你怎麼不進去?”
本來對於易墨冷一連串詭異動作有些莫名其妙的零七被這個話題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他們說我們請帖不讓我進,所以我正準備回去呢。”零七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應該上車回家,剛想跟易墨冷道個別就準備走了,卻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跟我一起進去。”易墨冷沒等零七反應拖着她就往接待處走去。
“不想去。”也不知道哪來的倔脾氣,零七就是死活不想去了。用另一隻手試圖撬開易墨冷的鉗制,心裡火山都快噴發了。
也不知道易墨冷這又是叫的什麼勁,看見這隻小野貓竟然試圖挑戰權威,直接就把請帖扔給了老管家,一使勁直接把凌雨瀟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就進了場。“放我下來。”差幾步就要進宴會廳了,零七實在是覺得太丟臉了。
“那你還乖不乖啊。”易墨冷冰冷的聲線說的確實如此魅惑的內容。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知道了,我進去就是了。”兩人詭異的姿勢明顯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零七迫不得已暫時的服軟了。易墨冷看再惹就該被貓抓了,明智的把她放了下來,只見零七嗖一下的就不見了人影,留的易墨冷一個人在原地發呆,搖了搖頭有些失笑,遂也走進了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