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齊國習氏篡位,高均墨下落不明?此事確定屬實?”消息傳入長安,宇文雋一愣。
“是的,殿下。此事絕對屬實!聽說當時一聲‘轟’響,高均墨與習皇后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濃煙滾滾,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現在習氏兄弟還在尋找高均墨的下落。”
宇文雋若有所思:“楊將軍是否知道此事?”
“這個臣得知消息,首先來向殿下稟報,楊將軍那邊,應該還不知情吧?”
“好,你派人去宣楊將軍,我要見他。”
“是,殿下!”
回想起鄴城前楊鑑曾說過:“齊國皇后習玉屏被高均墨打入了冷宮,習家在齊國位高權重,想必不會甘心眼看着習玉屏落難,臣正在設法從習家找突破口,若是能取得習家的信任,裡應外合,要拿下鄴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這麼說,習家篡位之事,恐怕與楊鑑脫不了干係?宇文雋沉吟着,若真如今,楊鑑此人心計頗深,絕非等閒之輩,須得小心纔是!
還有上官無歡,他也必須試探一下上官無歡的態度。雖然父皇無條件相信上官無歡,認爲上官無歡是大周國的棟樑人才,但是宇文雋對上官無歡的態度卻有所保留。
楊鑑曾經提過:“爲什麼高均墨要將受傷的太子妃帶回齊國?若不然的話,太子妃爲什麼不出城跟太子殿下回長安去?眼看着太子殿下爲了她兩次跟齊國開戰,她卻無動於衷,半點未見她的動靜,只有一個解釋,她一定已經背叛了大周,背叛了太子殿下!”
可是那天,在上官無歡的閨房裡,上官無歡所說的話,跟楊鑑所說的可是截然不同。雖然卸去冰冷麪具的上官無難令他暗暗心動,上官無歡背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也讓他暗暗心
疼,但是他並沒有完全打消他對她疑慮。
要麼,上官無歡是真的忠臣,並未做什麼對不起他和大周的事,要麼,上官無歡就是在對他耍心機,內中另有隱情。他希望的結局是前者,他希望那天上官無歡的言語舉止沒有包含任何心機和陰謀!
楊鑑到了,朝宇文雋抱拳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給楊將軍看座!”
“是!”
“多謝太子殿下!”
“今天叫楊將軍來,是有件事情想聽聽楊將軍的看法。”
“不知殿下所爲何事?”
“齊國兵部尚書的兩個兒子逼宮篡位,高均墨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此事楊將軍聽說了沒有?”宇文雋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直盯着楊鑑。
楊鑑自然已經聽說了些事,不過,他怎麼能比皇太子還要消息靈通呢?
楊鑑表現出一副驚訝之狀:“什麼?齊國兵部尚書的兩個兒子逼宮篡位,高均墨如今下落不明?太子殿下得到的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楊鑑竟然對此事全然不知?宇文雋心存狐疑,此事明明應該跟楊鑑有關係,可若是他從中挑唆才導致的這個局面,他應該要向他領賞邀功纔對呀!他爲什麼要否認自己與此事有關?
宇文雋不動聲色,問:“應該是真的。我已經再派人前往覈實此事了。楊將軍對此事怎麼看?”
“齊國習氏兄弟竟然真的謀朝篡位?”楊鑑顯得有些驚異,“之前臣還想設法從習家找突破口,取得習家的信任,裡應外合,要拿下鄴城呢,沒想到,咱們的大兵一退,他們竟然真的動手了!若是他們早在我們攻城之事動手豈不更好?”
宇文雋笑了笑:“那當然不好。他們會擔心我們趁虛
而入,打劫他們的勝利果實。”
楊鑑一愣,拱手笑道:“還是殿下看得全面,臣佩服!”
“如此也好……”宇文雋說道,“既然高均墨已經不在,我大周國與他齊國的二十年友好盟約便可作廢了,習家政權剛剛建立,必然不夠成熟,咱們趁機發兵鄴城,說不定就能將鄴城一舉拿下!楊將軍,你認爲如何?”
楊鑑又是一愣,隨即激動道:“殿下英明!此時習家政權肯定不夠穩定,咱們若能把握時機,肯定手到擒來!”
宇文雋微微一笑:“好!此事我稟明父皇,很快便有定奪,楊將軍你先回營等待消息吧!”
“是,微臣告辭!”
目送楊鑑離開天興宮,宇文雋陷入一陣沉思。
楊鑑與齊國那習氏兄弟到底有沒有關係?那習氏兄弟篡位,到底是不是因爲楊鑑從中挑唆?若是,那他與習氏兄弟定然關係匪淺,主張攻打鄴城豈不是背棄了習氏兄弟麼?
若楊鑑是這樣一個背信棄義之人,那大周豈能重用於他?可楊鑑早就在上官祈帳下效力多時,定河之戰表現得也頗爲勇猛,又是無瑕極力推薦的,父皇器重上官無歡,他也必須培養自己的親信,以便在軍事上與上官無歡分庭抗李,除了楊鑑,似乎也沒有別的人選能夠對抗上官無歡了!
沉思半晌,宇文雋沉聲道:“擺駕大將軍府!”
他要看看,上官無歡對此事是什麼樣的反應!楊鑑暫時不能棄,但上官無歡能不能放心重用,還須慎重考量纔是。
無瑕說得沒錯,無歡明知無瑕要殺她,回來以後卻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難保不是她要向無瑕尋仇,想借他的手除掉無瑕,不管是爲了無瑕還是爲了自己,他必須提防,不能掉以輕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