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經過怎樣殘酷的訓練,纔會有如今的架勢。
不過有一點,她很明確。
這些人都是來殺她的,哪怕不是現在,只要範丘宏或者秋老大一聲令下,她會在瞬息之間死去,快得甚至她來不及感覺到疼痛。
更別說在這樣充滿束縛的情況下進入空間了。
她嘗試着跟那些人說話,想要引開他們的注意力,順便了解一下現在所處的環境。
但是沒人理她,像是完全聽不到盛安的聲音一樣。他們甚至很少說話,只在特別必要的時候會簡短的說明自己的意思,其他時候都是沉默。
盛安不是沒有被綁過,她前世也有過幾次被綁架的經驗,不過那都是因爲姚俊。
後來她想了一下,在姚俊這件事上,她從來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偏偏,姚俊下手時卻沒有半點猶豫,子彈,毫不猶豫地就進入了她的胸腔。
心臟都被子彈碾碎了吧。
她不知道這算是可悲,還是可笑了。
終於,在盛安還在會議的時候,電話響了。
盛安可以聽見你電話那頭傳來細小的聲音,有些像範丘宏的。
聲音懶懶的,像是剛睡醒:“時間到了,可以動手了。”
盛安瞳孔瞪大,想不到這麼快,她就要死了。
不,她在幾個小時之前就要死了,只不過因爲什麼原因換了個地方,換了個劊子手而已。
該死,還是得死,不論早還是晚。
而她現在完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解救她,或者說就算有能力解救她也來不及了。而她自己也解救不了她自己了。
她現在滿心裡擔憂的還是她的媽媽以及她的哥哥,她本來是想讓她們過好日子的。
不過,一家人都在地下團圓,大概,也是不錯的了吧。
想到這裡,她罩在眼罩裡的眼睛,輕輕地閉上。
可是,心裡的不甘心還是密密麻麻的往外滲,若是她僥倖沒死,那麼眼前的這些人,迫害過她的這些人,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他們受的傷,絕對不會比她現在受到的傷輕。
眼睛看不見東西,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感。
當那羣人中的一個抓住盛安脖頸的時候,盛安只覺得一陣寒冷順着相貼的肌膚,一寸寸的向她的心臟爬去,帶着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剜着她的血肉。
而這個人的氣息,盛安再熟悉不過,就是當時將她打倒的那個大塊頭。
這人的力氣奇大,盛安毫不懷疑他只要再使勁一點就能將她的喉嚨捏斷,更何況如今本就奄奄一息的她。
“砰——”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撞破了。
捏着盛安脖頸的這個人力氣稍緩,而後更加用力的捏着盛安的脖頸。
盛安已經喘不上氣了,由於缺氧滿臉通紅。
空氣縈繞在她的周圍,卻沒有辦法進入她的體內。她的眼睛猛然睜開,眼球中佈滿血絲,彷彿下一秒她就將死去。
“盛安——”樑城剛弄開門,看到的就是盛安被掐着喉嚨,滿臉通紅的樣子。他的心不可自抑地疼了起來,若是他再早來那麼一刻,或許盛安就不會受這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