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城看見來人,眼前模糊一片,他潛意識中以爲那是盛安,連忙抱着喬風致的身體:“盛安,盛安,是你嗎?”
喬風致費力地將樑城搬上牀:“樑城,你看清楚啊,我是喬風致。”
樑城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焦點,醉眼裡出現地只有盛安的樣子。
喬風致抽出了自己的手,想轉身給樑城找些解酒的東西過來,可是這時候手卻被抓住了,他無奈地甩開手。
手再次被抓住,身後傳來樑城變了音的話:“盛安,不要走。”
喬風致使勁地甩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這纔回身看着樑城,他卻見到了驚悚的一幕。
對他來說驚悚的一幕。
樑城的眼裡有水果,雙眼滿是希翼的看着喬風致,但是喬風致知道樑城在看的人並不是他,而是盛安。
這個曾經追求了樑城兩年,又突然對樑城態度冷淡,轉而讓樑城追求了她將近兩年的女子,他們的青梅竹馬。
可是現在那女子在樑城爲她拋棄所有的時候離開了樑城,這其中有多少彎彎繞繞他不清楚,但是他心裡還是挺爲樑城不值得。
而後樑城的眼淚順着臉頰滑落,那兩滴晶瑩的淚水一路滑到瘦削的小巴,而後沒入樑城穿着的v領針織衫裡,他的眼睛看着喬風致:“盛安,我很想你。”
樑城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地摸上了喬風致的臉:“盛安,你想我嗎?”
在喬風致眼中,樑城是一個硬漢,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他從來沒有見樑城哭過,只見過樑城讓別人哭。
可是這個人,卻在此時此刻酩酊大醉,流下了他的男兒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喬風致嘆了口氣,情之一字,真的不是誰都能碰的。
它像罌粟一樣美麗而致命。
在樑城熟睡後,喬風致將樑城的手放進了被子裡。
隔天,喬風致爲樑城找了一個保姆,只待了三分鐘就被樑城趕出來了。
喬風致無奈地想:他果真是老媽子的命。
於是又認命地去照顧樑城了。
這週六,這間不大的出租屋裡來了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裙子,布料是上好的,款式也是定製的。
她穿着高跟鞋跨入了這間屋子,剛進屋子,她好看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嘴角向下,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鼻子。
一點點地跨過滿地的酒瓶,往屋子裡走去。
屋子亂七八糟的,滿地的酒瓶和嘔吐物,她承認,她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來過如此污穢地方。
但這次卻不得不來。
她走到屋子裡唯一的活物面前蹲下,看着她面前這個一灘爛泥樣的,似個陌生人一樣的樑城。
命令手下的人去給樑城買了醒酒藥。
樑城過了很久才醒過來,他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女人,眼睛漸漸地聚焦,而後他喊道:“媽。”
樑夫人摸了摸樑城的頭:“孩子,你可看明白了?你爲盛安拋棄所有,盛安卻在你最困苦的時候拋棄你。”
樑城沉默着沒說話,接着樑夫人又道:“你可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