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本該死去的盛安好好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她的兒子卻已經作爲籌碼交易出去。
讓她壓制地緊緊地後悔又浮上心頭。
她雖然不寵盛顏,但那個剛齊她腰的小男孩,始終是她的孩子,身上和她流着一樣的血,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也是割捨不了的。
她在看到盛安的那一刻,震驚,憤怒,懊悔一起涌上心頭,她知道,她被範丘宏欺騙了。
和範丘宏做交易就沒有不吃虧的。
她這次完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的手顫抖着指向盛安:“你這樣的人,纔是真正該死的。”
兩邊的親戚眼見着盛海泉前妻的女兒,以及現任妻子的口舌之爭,多少有些一頭霧水。
這兩人在一個葬禮上,互罵對方死來死去的是爲了哪般?
一些知道她們關係的人都覺得盛安是來砸場子的,他們並不知道盛安和盛顏的關係。
但是他們卻知道時文君,曾經是小三。
而這個女人如今上位了,前妻的女兒自然看不過,想在今天來鬧一鬧也是很正常的。
但他們同樣也不會忽略了是時文君最開始罵的。
這時盛歡從靈堂中擠了出來,她站在盛安面前,態度一點都不客氣:“盛安,是誰給你的膽子來這裡鬧的,你平時再怎麼囂張都沒關係,但今天,”說到這裡,她低頭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而後才接着說道:“今天是小顏的葬禮,只希望你收起你無理取鬧地大小姐脾氣。”
樑城目光陰寒地看向盛歡,經過這段時間的洗禮,樑城的氣勢越發驚人:“盛歡,請你說話注意分寸,不要胡說八道。”
樑城的話若是別人說出來,恐怕效果不會太好,但是經由樑城這麼一說,盛歡立馬噤了聲,她看着樑城彷彿利劍一般的眼睛,像是突然失去了語言的功能一樣。
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時文君在見到樑城這樣的氣勢時,也愣了一下,她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範丘宏一般。
那時的範丘宏也是這般讓人畏懼,有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始終要年長一些,閱歷比盛歡要豐富得多,不一會,她便反應過來,對着盛安說道:“怎麼了,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許別人說啊?”
盛安正欲反駁,盛海泉就擠進圍觀的人羣,攬住了時文君的肩膀,看向盛安:“安安,我和你阿姨剛剛失去了一個兒子,你要理解我們的心情,即便說錯了什麼,你也不要較真。”
盛安笑了,這個懦弱的男人,居然有維護自己女人的一天,這多多少少讓盛安覺得可笑。
她看向依偎在盛海泉懷裡挑釁地看着她的時文君,本想將時文君腳踏兩隻船的事情告訴盛海泉,讓她在這樣的場合下顏面盡失。
但在看到靈堂中央擺着的那張照片時,照片中的人輕咬嘴脣,一臉羞澀地看着鏡頭,盛安彷彿看到了盛顏就站在她面前,怯怯地叫她:姐姐。
她閉了閉眼,環在嘴邊的話始終不忍說出口。
就讓這個秘密爛在心裡吧,她不願意讓盛顏在死後依然承受着這樣的屈辱中。
她有的是方法讓時文君倒黴。
於是,她在衆人怪異地眼光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