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對決,樑城明白克里斯的體質至少比常人強上一倍。
能打死常人的力度,僅僅讓克里斯暈了過去,順便在他的前額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鮮血如涓涓細流般將他深刻的五官掩蓋。
樑城並沒有趕盡殺絕,當然,那些人也沒有給樑城這個機會。
他們個個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和樑城的對決,他們的眼中有驚訝,有讚歎,有站意,就是沒有因爲戰友受了重傷的同情。
那些坐在旁邊的人這才上前將克里斯扶走,換了另一個人上來。
這個人皮膚蒼白得像是久居深淵的惡魔,骨瘦如柴,肋骨清晰可見,渾身上下不過就是被薄薄的一層皮膚覆蓋的股價罷了,那下巴尖的都可以當戳死人的霧氣。
藍色的眼珠緊緊地盯着樑城,彷彿害怕他的對手下一秒鐘就逃跑一樣,他懷着滿眼的興奮與狂熱,慢慢的踱步到樑城身邊。
嗓音很沙啞,帶着人們從未聽過的怪異語調,彷彿在吟唱古老的咒語:“我來做你的對手。”
而後那人從自己的腰後抽出兩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而後就朝着樑城快速地奔跑過來。
盛安早在那人拿出匕首的時候,就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把大刀遞給樑城,這是她從貓九那裡順來的。
樑城穩穩地接過,而後正面對着衝過來的那人。
這瘦子在快接近樑城的時候往高空一躍,避開了樑城的大刀,當樑城的大刀往上砍去的時候,那人又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方式避開了樑城。
那種樣子,就像是在扭幹抹布一樣,想不到這人的柔韌度這麼好,好得像是一隻軟體動物一般。
他手持的匕首正正地向樑城的心臟刺去,樑城用大刀一擋,可不想,那兩把看似堅硬無比削鐵如泥的匕首,竟生生的折彎,刺向了樑城的腹部。
這裡本來就有傷口,再加上這一刺,新傷加舊傷,只怕樑城也撐不了多久了。
瘦子將兩把匕首都從樑城的腹部抽出,這一抽,不僅是鮮血飆出,就連血肉都被連帶着扯出了幾塊。
盛安這纔看到那匕首上密密麻麻的倒刺,這樣的傷一定很疼。
樑城踉蹌了兩下,背部線條極其僵硬,像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那瘦子嘴角咧開,盛安這纔看到他尖利的牙齒,彷彿野獸一般:“這裡的血腥味最濃郁,我就拿這裡開刀了。”
他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肉,一臉享受與激動,語氣帶着不可自抑的瘋狂:“果然,戰爭還是要鮮血來祭奠啊。”
盛安聲音沙啞,滿眼含淚:“樑城——”
樑城背影一怔,他緩緩地轉身,看着盛安,不大的聲音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敲在了盛安心上:“盛安,我一定會帶你走。”
樑城的這句話裡是滿滿的決心,彷彿在宣誓一樣,他的臉上也是一片鄭重。
還有,視死如歸。
他俊逸非凡的臉上滿是血珠,不知是他的還是克里斯的,也是因爲樑城的這個轉身,盛安才得以看見樑城身前的情況,鮮血像一朵花一樣開在了他的衣服上,豔麗得灼痛了盛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