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市的監獄中,一箇中年女子從容地坐在了牀鋪上,雖然她的表情很祥和,周圍的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卻帶着恐懼與後怕。
她們還記得這個女子初來時的模樣,總是帶着小心翼翼,小心的賠着笑臉,小心的討好衆人。
她用這樣的方式保護着自己,讓自己在這個惡人的聚集地裡能夠活下去。
到了後來,有人提到了這個女人的兒子,她們不知道從哪聽說的,這個女人的兒子聾了,她們爲此還好好地嘲弄了這個女人一番,當然也說了她的兒子。
在這裡的人,大多都是犯了事的人,雖說也有些是逼不得已,但其中一部分犯事的人,本身的品德就好不到哪裡去。
再加上是女人,俗話說得好,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無論是手上的是非,還是口中的是非,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她們愛湊熱鬧,她們唯恐天下不亂,總是想搞出些新聞來,找些事情做。
本來只是說兩句,比起對馬玉香的拳打腳踢,這完全算不上是什麼,連撓癢癢都不夠。
可是這個女人,在提到她的孩子時,眼中的光芒都變了,變得不一樣了。
明明在一羣人對她拳腳相向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抗,乖巧地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一樣。
卻在提到她兒子的時候,出現了這樣明顯反抗的情緒,還夾雜着一絲暴虐。
似乎想將她們這些嚼舌根的人撕碎。
她們並沒有在意,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
“你們說我娃什麼?”這女子的聲音明顯不對勁。
可是這個被她們欺負了這麼久的人,實在很難讓她們產生警惕,也只是以爲她生氣了而已。
這女子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們,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面目。
她們纔算明白了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帶着不屑地開口道:“馬玉香,差不多得了啊,別給臉不要臉。”
馬玉香,就是當時盛家的保姆馬姐,當初被時文君指使去陷害盛媽媽,又在即將指認時文君的時候,被時文君用李澤雲威脅,將這些罪責都擔下了。
可是時文君卻把她的孩子弄啞了,她記得她孩子唱歌最好聽了,聲音洪亮,又不走調。
卻啞了。
馬玉香卻不依不饒,聲音夾着寒冰:“你們剛纔說我娃什麼?”
那些人冷笑着回答:“說你孩子是個啞巴,你丈夫是個酒鬼,怎麼,不服氣啊?”
馬玉香臉上的陰狠更甚:“沒錯。”
而後便三兩步走到這些女人面前,提起拳頭,想要使勁地揍這些人。
她是農村人,從小力氣便大,嫁給她丈夫之後,又到盛家幹起了保姆,雖說沒有以前辛苦了,但也沒有多好過。
她除了是盛家的保姆,還是她那個酒鬼丈夫的保姆,這個男人除了喝酒花錢,什麼都不會,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幹。
所以這個女人在家裡也充當了男人的角色。
力氣不僅沒變小,反而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