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那個人眼裡,盛安手裡的槍,和小孩手裡的玩具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大概只是持槍的人。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任性妄爲,不會考慮後果,一味地只追求自己的舒心,天真的殘忍着。
人之初,性本惡。
而盛安這個年紀,什麼都懂了,懂得法律,懂得權衡,懂得自保。同樣,她也被這些條條框框束縛着。
所以,那個人篤定,盛安不會開槍。
所以,他纔敢這樣肆無忌憚地靠近盛安。
可是他忘記了一句俗話:狗急了,也會跳牆。
更何況,這是場無論前進後退都被堵死了生路的死亡遊戲。
所以盛安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的衝着那人的肩膀開了一槍,之所以選在這個部位,是因爲,這個部位疼,但又不致死,更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隨着消音槍發出的啾鳴聲,那人的肩膀先是感覺到一熱,隨後肩上的鮮血濺在了自己臉上,他眼睛大睜,有些驚訝,眼中的疼痛與恐懼一閃而過。
隨後,他隱沒在隊伍裡。
而那隊伍顯然也被這一聲槍響弄得慌了神,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有槍的女孩子,又怎會是善類。
而之前那個人估計的一切也太過武斷,另一邊的隊伍,本來就慌亂,再加上對面老大莫名其妙的受傷,讓他們更加的慌亂,只想着逃離這裡。
當時說的目標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嗎,怎麼現在變成了一個槍法奇準的神秘少女了。
只是,這地方,他們來了,還要問盛安讓不讓他們走。
盛安厲喝一聲:“都別動,不然待會,我的目標說不準就是誰的心臟了。”
那些人就像瞬間石化一樣,一動不動的看着盛安的臉。
很多時候,少數人能壓制住多數人的行動,譬如現在。
又譬如總是在鋼琴白鍵上的黑鍵一樣,少數的黑鍵,成爲高高在上的部分。
盛安僅僅是依靠兩把槍,就讓那些人不敢動。其實那些人只要全部暴動起來,盛安的槍怎麼可能戰勝得了他們。
問題是,誰來做那個出頭鳥。
誰都是聰明人,沒人願意犧牲自己爲人鋪路,就算是這些小混混,二流子也不願意。
他們爲老大賣命,但也要賣得值得。不然自己死了,功勞反而是別人的,那多不值。
沒人動。
盛安很滿意,她槍指着那些人:“全都給我站到巷子裡面去。”
那些人按照盛安的命令做了,她全程都是正面對着那些人,背面是牆壁。
她不可能將自己的背迎着敵人。
之後盛安一路向大路上走去,邊走邊看着那些人,以防他們整出什麼幺蛾子。
所幸,直到巷子口也沒有發生什麼,盛安緊繃着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可是這一鬆懈幾乎要了盛安的命。
她手臂微微下垂,突然,她感覺兩隻手臂一麻,兩隻本就不輕的M9,因爲力道的放鬆掉落在了地面。
從巷口又走出了一部分持刀歹徒。
盛安還想將手伸進衣兜裡面掏手槍,就被迫地躲開了一把揮過來的大刀,刀口很利,盛安可以聽見它劃破空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