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才終於知道盛戰爲什麼從那麼早開始就攢起了錢,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將盛海泉這個人看得很透。
當時盛安又和姚俊一起訓練,更沒有精力與意識賺錢,所以賺錢的事情都落在了盛戰身上。
本來這一切都沒什麼,成年之後的費用確實應該自己賺了,即便那是非常有錢的盛家也是一樣的。
即便盛海泉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盛歡。
這些,都沒關係。
可是盛安在假期回到h市的時候,患上了急性闌尾炎。
是家裡的傭人將盛安送往醫院的,盛海泉當時在家裡,只是讓司機將盛安送到醫院。
他一句話打發了盛安:“你們已經成年了,我沒有法律義務撫養你們了,更沒有義務爲你出錢了。”
是了,法律義務,好一個法律義務。
最後還是盛安打電話給盛戰,盛戰出面解決的,當時盛戰身兼數份工作,才勉強支撐住兄妹倆的生活費。
姚俊雖然想幫助,但都被兄妹倆拒絕了。
當時的姚俊對盛安確實好得沒話說,總是想方設法的給盛安兄妹送錢,但都被盛安退了回去。
所以兄妹倆可以說特別窮。
當時的手術費又是一筆不菲的費用,在手術檯上的盛安並不知道,盛戰是如何東拼西湊地將這筆錢湊齊的,之後又是做了多少的工作纔將那些錢還清的。
她只知道那雙修長的,天生就是彈鋼琴的漂亮雙手,佈滿了老繭,臉還是青年的模樣,可是手卻已經像箇中年人一樣粗糙而傷痕密佈。
兄妹倆的生活直到大學畢業之後纔好了起來,盛戰在大學時期開的公司終於有了一點起色,慢慢地開始做賺錢。
雖然比不上他現在的網上商城,但是維持住兄妹倆的生活還是不難。
只是盛戰依舊辛苦着。
盛安在死的時候,除了要報仇以外,還有一個強烈的願望。
下一世,她要成爲盛戰的姐姐。
她不想讓這個早自己幾分鐘出生的男子,在下一世再遭到任何的波折。
她要他這一輩子功成名就,成就一番霸業,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過完這一生。
今生,她來做他的盾。
盛安走上前去,將盛戰眼角的淚水抹去,盛戰用右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眼淚依舊在流。
盛安的聲音很溫柔:“哥哥,發生什麼了?”
盛戰的聲音很模糊,並不像是他平時幹練溫暖的模樣,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中。
他的聲音很低,語氣裡滿是哀婉:“杜穎杜穎坐的飛機失事了。”
明明是一句特別簡單的話,他卻說了許久才說完,像是不願意接受話中的事實一樣。
當這句話說完的時候,盛安見盛戰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大抵是自己的妹妹在這裡,所以才強忍住沒有放聲痛哭。
但盛安見他的樣子,也忍不住多久了,她溫暖的哥哥已經被悲傷籠罩。
盛安在盛戰說出那句話之後,才知道盛戰爲什麼難過,她偏了偏頭,疑惑地道:“杜穎改航班了,她坐的是今天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