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飯都是從門上的小門裡塞進來,還不等時文君看清外面的樣子,那小門便又鎖上。
門只有一種情況下會打開,卻也是時文君最害怕的時候,門外面是自由,門裡面是黑暗,是讓人筋骨都發黴的禁錮。
這有多害怕,時文君不是沒有經歷過,那段時間沒有日夜,沒有花草,沒有天空,有的只有傳遍整個空間的呼吸聲,屬於她淺淺的呼吸聲,在那個房間卻聽得格外清楚。
還有另一種情況,門打開時,會有開門的聲音,範丘宏的腳步聲,隨後便是衣帛撕裂的聲音,範丘宏加深的喘息聲。
以及加諸她身上的疼痛,那已經是將她當做牲口來虐待,來侵犯。
儘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經歷一遍,但那疼痛,卻讓她知道她還活着,還活在人間,地獄式的人間。
那一切讓她戰慄讓她恐懼的東西是她活着的唯一證明。
起初,範丘宏對她也並不是那麼壞,至少最開始的時候,在她遊移在兩個男人之間,並且兩個男人都以爲自己是時文君唯一的男人的時候,範丘宏對時文君還算可以。
滿足她的一切要求,錢,房子,地位,奢侈品,這些都不值一提。
範丘宏這個浪子那段時間只有時文君一個女人,這簡直是奇蹟,所以在他發現時文君還有別的男人的時候,憤怒可想而知。
可笑的是他曾經還想爲了時文君定下來,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所以,時文君讓他不爽,他就讓時文君千百倍的不爽。
於是,那段小黑屋的歲月就來了。
直到範丘宏膩了爲止。
或許是慣性吧,叫一個浪子回頭畢竟是有難度,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他很快就膩了在小黑屋中折磨時文君,並且和時文君廝纏。
只不過又關了一個月,就把時文君給放了。
不出他所料,時文君在放出來的一個星期後就又找到了盛海泉,不知道說了什麼,盛海泉又繼續和她過着姘頭的小日子。
也真是美滿的不行。
已經育有一女的她,很快又爲盛海泉添了個兒子。
可是時文君看着這個在重男輕女的時候出生的男孩子,卻莫名地討厭,尤其是看見他眉眼的時候。
這讓她想起了那段瘋狂的想要忘記的時光,每看見盛顏一次,她便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與憤怒。
所以她需要發泄。
所以用盛顏發泄。
沒誰說她做的不對,盛歡也總說:“媽媽受苦了。”
連她自己也覺得是盛顏是範丘宏對不起她,範丘宏折磨了她,就讓她的孩子來受折磨吧。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於是她看不順眼盛顏就打,打到後來,她都忘了最初爲什麼要打他了。
範丘宏的聲音將時文君拉回了現實,她看着眼前男子黑中帶藍的眸子,恍惚之後是剋制不住的恐懼。
範丘宏笑得肆意,帶着讓人酥麻的嗓音,像是在朗誦什麼激情的片段,自己都快沉浸其中:“啊,很好,你這個表情很好。我就喜歡你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