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過千百種殺你的方式,針對你的弱點設了各種各樣的局,可是我還沒動手呢,你就倒下了。”
“你當初殺我的時候想沒想過,你這一世會遭到這樣的報應。現在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延殘喘着,真想親手了結你,但是我動手了,你豈不就解脫了。你那麼對我,我怎麼可以那麼便宜你?”
“所以,你還是繼續受着煎熬吧,像個活死人一樣的活着,永遠的困在這副不死不活的身體裡。”
“在這具軀體裡生,在這具軀體裡死。”
盛安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姚俊,而是看着窗外,她那些類似於詛咒的話,實在沒辦法看着一個像骷髏似的人說,可是不說,滿腔悲憤又如何發泄。
到底還是意難平。
她前世沒有對姚俊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而姚俊卻毫不猶豫地將她殺害。
這一世的姚俊還沒來得及對盛安做什麼事,卻早早的死了。
但是盛安知道,若是按照命運的軌跡繼續發展下去,那麼她和姚俊最後的下場,鐵定也是兵戎相見,你死我亡。
由於盛安沒有將目光放在病牀上的姚俊身上,所以沒有看到姚俊輕輕眨動的睫毛,濃黑的睫毛在這張帶着病態蒼白的臉上,使這個極其細微的動作顯得極其明顯,就像寒鴉輕輕地煽動了翅膀。
盛安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只希望來世我們不會再遇見。”
盛安走出房間之後,這房間似乎還殘留着盛安那聲悠長的嘆息,就像是穿越時間的河流留下的一樣,裡面的滄桑就像是一個已到花甲的老人一樣。
門關上的剎那,昏迷了這麼久,生命特徵逐漸消失的姚俊,睜開了眼睛。
那雙閃着寒光的明亮眸子配上滿臉的憔悴,顯得格格不入,可是更加怪異的是姚俊的笑。
那帶着詭異弧度和血腥的笑容,讓這個房間彷彿籠罩在一片血霧之中,他的聲音悠悠的,像是久居高位的掌權者那樣篤定:“你無論走到哪,都逃不開我的手掌心。”
“你可得一輩子都困在我身邊的。”
這樣帶着森森寒意與強大控制慾的話,無論誰聽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盛安從病房走出,樑城放開了杜君琳,走到了盛安身邊,拉着盛安的手:“怎麼樣?”
“邊走邊說吧。”
盛安說着便對着一旁的杜君琳道了個別,杜君琳看了盛安一眼,沒有一絲客氣:“盛安,你知道那次你遭遇了刺殺,是誰去救你的嗎,是姚俊,這個你應該知道,應該也看到了。”
“姚俊之後遭到了多慘烈的報復,你大概是不知道的吧,他一個人,在一個巷口,被人逮住了,往死裡揍,還好他命大,活了下來。”
“你知道盛歡各處散播你的謠言,是誰幫你化解的嗎,是姚俊。但是他卻沒有想過要告訴你。”
“他出車禍也是因爲你,可是盛安,你從來不在乎這些,你不在乎姚俊的付出,不在乎姚俊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