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柳夢然怒道，將手裡的資料甩在了地上，直接揮開她的手。
時予初把玩着握着指尖夾着的照片，整個人愜意平靜的狀態與柳夢然歇斯底里的模樣形成了對比。
這一情景，倒是令時予初想起上輩子裡，對着別人歇斯底里的，是蘇蕊。而柳夢然，就是看戲的人。
所謂風水輪流轉，大抵說的就是如此。
最後，她將那張照片慢慢塞到了柳夢然的手裡，聲音淡淡道：“別白費力氣了，他們也頂多是跟你玩一玩。柳家在A市可是臭名遠揚，真以爲別人會傻到幫你？你這樣白送上門，糟蹋的是自己。”
“不用你多事！”柳夢然甩開照片。
照片墜落在地上，她仍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那一瞬間，柳夢然只覺得氣血上涌，一種被人剝離乾淨的屈辱感和不甘溢滿了她的胸腔。
“難受嗎？”
時予初問她，蹲下身與她平視，語氣輕柔，似乎充滿了憐惜。
可是，柳夢然撞進她眸中的冷血和清冷後，背後一股涼意竄了上來。
這個眼神，對她來說竟然有幾分熟悉感。
“時予初，從我來到北禹高中那一天，你對我就有敵意。我明明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你憑什麼要這麼將我往絕路上逼？”
“是你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是在，替天收拾你。”
說完，時予初緩緩站直身體，從包裡拿出了已經準備好的機票放在桌子上，“最後一次機會。要麼自己安安分分的聽話離開A市，要麼，被強行逼出A市。”
柳夢然死死地盯着那張機票，眼裡的怒氣和不甘彷彿要將機票燒出洞來。
“對了。”
時予初原本離去的腳步又頓住，頗爲好笑似的盯着柳夢然。
“鑑於你的抄襲次數過多，成績造假，估計不會再有什麼音樂院校會願意收你了。所以就算我不把你的資料截下來，你也是沒辦法參加統考的。你還記得之前苦心栽培你的老師嗎？因爲你連帶着受牽連，整個音樂圈內都知道了你。你的巨星夢，恐怕得泡湯了。”
話落，在柳夢然將東西砸過來之前，她已經將門打開又迅速地合上。
柳夢然整張臉氣得通紅，不甘心的找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正是前兩天她問過關於報考音樂學校的負責老師。
那邊很快接通，負責老師聲音禮貌，立即說：“您好。”
“您好！鄭老師，我是之前跟你諮詢報考貴校的學生，請問我交給您的資料，您看了嗎？”
“哦，好的，你是哪個學生？”
“我是……柳夢然。”
不知怎麼，這一刻，她說出自己的名字，竟然有些底氣不足。
剛說出口，那邊沉靜了幾秒，才緩緩道：“是這樣的，你的資料我們看過了，但目前報考學生已經滿了，所以，很抱歉。”
“什麼？我……”
還未說完，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半點質問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柳夢然癱坐在地上，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遍及了全身。
若是連學習的機會都沒有了，她要怎麼翻身。
她不想，一直唯唯諾諾的討好別人，依附在別人的身邊。
這不該是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