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車子啓動，莫璟川才緩緩回答：“初初。”
“這是怎麼回事！”
時予初沉聲喊道，話說到一半，腦袋一陣刺痛，不由頓住了話語。
莫璟川注意到她的神色，連忙問：“怎麼？”
時予初靠在座椅上，緩了緩，眸光晶亮的望着他：“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我知道。”他欲擡手摟住她。
時予初卻拒絕了他的靠近，眼睛盯着窗外，似乎並不好受。
莫璟川靜了會兒，便道：“我們待會兒去醫院，再檢查下之前的傷。”
他想讓時予初想起來，並不願讓時予初一直這麼疏遠着他。
一路沉寂，兩人心思各異。
時予初反覆想着那名記者的話，卻是半點都不信。
就算她失憶了，可到底遭遇過什麼，只有她自己纔有體會。
……
到了醫院，時予初直接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在進行頭部CT的時候，莫璟川在門外等候。
他身邊站在另一個醫生，正給他說明時予初的情況。
“我們得先看看時小姐頭部內是否存在淤血，不排除是因爲淤血壓迫神經導致而成。如果是因爲這個情況，可以安排手術。”
“另外一種情況的話，就得看是否有什麼事可以間接刺激時小姐，這樣也能刺激出缺失的那段記憶。失憶這種情況在頭部病理裡面也較爲常見，莫少你也不用擔心。而且，這個也急不來……”
話落，莫璟川久久沒答，只是盯着病房裡的情況看着，待時予初出來之前才說：“手術會有風險嗎？”
“額，沒有手術是百分百不存在風險的。”
莫璟川眸光微動，隨即道：“暫時算了。”
“好的。時小姐出來了，檢查結果稍後會盡快給你。”
莫璟川點點頭，徑直走到門口那邊。
“感覺怎麼樣？”他問。
時予初擡眸，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語氣淡淡：“沒事，挺正常。”
莫璟川盯着空空如也的手掌，見時予初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眉心不自覺擰緊。
正要跟上去，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莫璟川示意阿宇跟過去，隨即停下來接了電話。
……
聽見身後穩重的腳步聲，時予初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待瞧見是阿宇，她眸色微怔。
“莫少去接電話了，讓我們先走。”阿宇回答。
時予初‘哦’了聲，“我又沒問你這個。”
“……”阿宇摸了摸鼻子，懶得去拆穿時予初的口是心非。
察覺阿宇的神情，時予初輕哼，扭過頭繼續往前走。
一直到了電梯那邊，莫璟川也沒有追上來。
時予初回頭看了眼，“他不來的話，我們先走吧。”
“額，時小姐不等他嗎？”
“算了，再等兩分鐘。”
正好電梯開了門，有護士推着坐輪椅的病人出來。
時予初和阿宇同時往旁邊一站。
待瞧見輪椅上的人燒傷的位置，時予初只看了眼，又移開視線。
“你說人怎麼就這麼脆弱。”時予初忽然開口。
阿宇聽了，側眸看向她，“時小姐……”
“我沒事，只是忽然發現自己挺幸運的。”
倆人正欲離開，時予初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看過去，還沒反應過來，阿宇催促道：“時小姐，我們進電梯吧。”
“她是誰？”時予初問。
阿宇沉默，皺眉看着奔跑過來的人。
察覺到他的神情，時予初站在原地沒動，徑直等那人過來。
“時小姐，求您……”
“電梯來了，怎麼不進去。”
還沒等那人說完，莫璟川不知何時跟上來，站定在她面前，也擋住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