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璟川的視線只在祁澤身上停留了幾秒便迅速的移開。
兩人出奇的默契，沒有像以往一樣看在祁峻的面子上打招呼。
他直接走向時予初，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替她將臉頰旁的碎髮夾在了耳後，“怎麼暈倒了？”
時予初愣住，“你剛纔也在訓練場那邊嗎？”
“嗯，剛到。正步踢得不錯。”莫璟川誇讚了句，還用手指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
時予初忍不住勾起嘴角，特殊期間抑鬱的心情，此刻已經一掃而空。
站在一旁的祁澤聽了莫璟川的話，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他跟着走近，淡聲說了句：“既然沒什麼問題，你好好休息。”
聞言，時予初看向他，動了動脣才說：“謝謝。”
“明天記得準時。”祁澤不死心補了句，瞥了眼沒什麼動靜的莫璟川。
“……”
“她不會再參加接下來的訓練。”莫璟川卻在寂靜中驀地出聲。
話落，引起兩道視線看過來。
祁澤眸子裡染上一層慍怒：“我可沒聽時予初說過。”
“現在說了。”莫璟川不疾不徐開口，“明天，會有人給她遞交退出軍訓申請。”
“軍訓期間非先天性疾病原因，申請不成立。還有，在我印象中，時予初沒有類似於這樣的狀況，所以身爲她的教官，我也不會批准。一旦參與，不準退出。”祁澤一字一句道，平靜地對視上莫璟川冷峻的視線。
時予初感覺到氣壓往下降了不少，伸手拉住了莫璟川，“不用這麼麻煩。”
莫璟川聞聲回頭看她。
“我若是不想到場，誰都管不了我。所以遞交申請這類的事情，不用了。”時予初淡淡陳述，餘光能感覺到祁澤瞪過來的視線。
莫璟川沒說話，只是握了握她的手掌。
“不至於吧，軍訓而已。”祁澤似是想到什麼，聲音不鹹不淡。
時予初睨了他一眼，正想說話，莫璟川卻先行開口：“你在這裡休息會兒，辦完事就過來接你。”
“嗯。”時予初點點頭，那模樣倒是乖巧了不少。
祁澤沒晾在一旁，頗爲不耐的癟了癟嘴。
莫璟川轉過身揹着時予初，正好面前祁澤。
視線交錯，各自又平靜地收回。
莫璟川說完話沒多久，祁澤也跟着道了句：“我回訓練場了。我告訴你，明天要是沒看到你，全體都跟着你受罰！”
時予初無語的挑了挑眉：“關我何事？”
祁澤沒答，順手就關上了醫務室的門。
醫務室內恢復寂靜，時予初又側躺回牀上，腦袋枕在手臂上，呼吸變得均勻起來。
……
祁澤剛合上醫務室門，就見莫璟川將手上的腕錶摘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的手下，他解開袖口的扣子，頭也不擡，語氣淡漠道：“找個地方吧。”
“不用找，外面那場地兒就不錯，空曠安靜。”祁澤語氣輕快說，順手就摘下了頭上的軍帽。他看了眼厲擎，將軍帽端正地放到他手裡，還不忘囑咐：“別給我弄髒了，這關乎于軍人的尊嚴。”
厲擎差點就給了他一個白眼，但還是接過了他的帽子。
莫璟川懶得聽祁澤廢話，擡起步伐就往另一個方向走過去，頭也不回對手底下的人說：“在這兒守着。”
祁澤慢悠悠跟了上去，眸子裡也是一陣波濤洶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