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段家的算計
十二歲的段金福，整天跟在朱明花身後，混在一羣口無遮攔的老少娘們當中，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懂了。
離婚，姦夫，後孃，後爹這一類的，比好些小媳婦都懂。
朱明花不覺得什麼，還挺驕傲，她孫子聰明啊。
段國奎卻有些不喜，果真，鄉下教養出來的，滿腦子都是些雞鳴狗盜，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好在孩子還小，來了帝都，還有改正的機會。
朱明花連忙搖頭，她想起這家子還有兩個小畜生呢，就是這個小賤人生的。
那麼這個小賤人就是榆夢的堂妹了，這倆口子根本沒離婚，是這個男人和榆夢搞破鞋。
搞清楚事情原委的朱明花一拍巴掌，樂得不行：“哎喲，可算是讓老孃抓着把柄了。”
段國奎還在爲下面子的事和兒子不學好的事氣惱，瞧朱明花的反應，瞧得一頭霧水。
兄妹倆已經淡定了。
榆夢那個賤人，就是爲了這麼個泥腿子設計跟他離婚？好，好得很啊。
段國奎又支棱了起來，氣惱的甩開朱明花的手，怨怪朱明花：“媽，你拉我幹啥，是那個畜生搞破鞋，是他不要臉，我還能怕他？這事就是說破天，我也有理，看我不舉報他，抓他進去吃槍子。”
家裡房子能在她開學前，將後院完工，一家子搬進去住，那時候不管做什麼，都能更方便。
王新鳳磨着後牙槽追了兩步：“你個小癟犢子有本事別跑，看老孃不打得你爹媽都不認識。”
桑大壯卻是酸得渾身冒泡，媳婦都沒這麼喊過他。這倆崽子，果然礙事。
段金福舔着脣，也一臉興奮，嚇唬過他的兩個小畜生，等着吧：“知道了爸，我肯定辦妥。”
得知兄妹都過了，手續也辦妥了，明天直接來上學，高興得不行。
兄妹倆默默的撇了眼親爹，嫌棄的嘖了聲，假裝沒看到親爹嫉妒成狂的嘴臉。
朱明花也不跟段國奎嗆聲，連連點頭認錯：“是是是，是媽不好，不過兒啊，你不知道，這個小畜生下手狠着呢，那麼大塊頭，一拳頭下去能砸爆人腦袋。”
“一身的匪氣，蠻不講理，遇到事只會動手。咱們是文明人，是講道理的，沒必要跟他們動粗，丟了身份。而且啊，搞破鞋這事咱沒證據，舉報不了。”
桑葚桑葉兄妹倆動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將試卷做完，然後填資料，辦理入學。
榆成波妻子，榆夢的娘，曹大丫，也就是曹元的親姐，見女兒被打得半死，不但沒有幫着求饒，想辦法救治，反而火上澆油，滿心恨意，覺得打得不夠。
現在的書包，基本上都是軍綠色的斜挎包，上邊印着時代圖畫或是標語。
“還是枝枝懂事，家裡這三個癟犢子一個比一個氣人，就知道吃，張着大嘴吃，喂不飽的狗，盡瞎禍禍糧食，瞧着就糟心。”
榆枝三人也沒在學校裡閒逛，就等在亭子裡。
手指頭狠狠戳在桑葉腦門上：“你給我消停點，家裡花錢的地方多，別以爲你們媽好說話，你們就可着她欺負，走，趕緊回家了。上個學而已，真以爲自己能耐大了，買了這麼多還不知足，想上天是咋的。”
走出校門的段家人，回頭沒瞧見桑大壯，偷偷鬆口氣。
朱明花一聽，這事能行。
段國奎陰笑一聲：“金福，不出意外，你以後和那兩個小畜生就是同學了，你想法跟着他們，摸清他們住處。”
段國奎也嚇得不輕，顧不得逞強，順着朱明花的拉拽就跑了。
曹大丫不懂，曹家不懂，榆成波裝不懂，這事就這麼拖了幾十年。
前前後後花了四十多分鐘，潘國強本來還想拉着兄妹倆多囑咐幾句，奈何兄妹倆撒丫子就跑走了。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畫了不少圖，和王新鳳一起做衣服。
朱明花沒聽懂：“兒子，要怎麼做？”
段國奎就是要個臺階，自欺欺人的挽回些面子，朱明花這麼說，他順勢就收了怒氣。
段金福也不敢多留，追着兩人跑走。
摟着兄妹又一人親了一口：“寶貝真棒。”
只是一個簡單的揹包，沒有太複雜的樣式和設計，婆媳倆一起做，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能做好。
“兒啊，媽跟你說……”朱明花連忙興奮的跟段國奎說前因後果，桑大壯正好拎着東西回來。
不過今年因爲大學第一年開課，出現了些特殊情況，就往後調了幾天。
再有幾天，榆枝也要開學了，不知道大學裡忙不忙，想着先多畫些出來。
王新鳳纔不管，拉着榆枝就走，一點都不想看到姓桑的三人。
就這，比別人快了一個多小時的速度，還得到了來自親爹親奶的嫌棄，嫌棄他們速度慢。
到時候家裡只有王新鳳的時候，她能有事做，而且天氣快暖和起來了，正是賣衣服的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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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包瞧着不出彩，但在這個普遍斜挎包的時代，雙肩包本身就很獨特了。
翌日一早，兄妹就揹着書包，帶上給萬老爺子送的早飯，早早出發去上學。
看見牛肉還要伸手，王新鳳一下就急了。
榆枝一點沒發現父子三人的小心思，歡喜道：“這會時間還早，我們去買些本子和筆，小葚葉子需要看什麼書，我們也去書店逛逛，買幾本。書包咱自己做，行嗎？”
桑大壯瞧着段家人的背影，淬了一口：“什麼玩意。”扭身又往亭子裡走。
桑葚卻很喜歡這裡，買了不少書，必用的鉛筆本子橡皮這些買了，還買了鋼筆，毛筆和墨汁墨水，以及字帖。
回到家，榆枝就忙活着畫書包圖。
回到家，久等不到消息的榆成波臉色很是難看。
榆枝表現出了一個當媽的，該有的態度，拉着兄妹倆噓寒問暖。
當得知榆夢將事情辦砸，並且曹元已經死了的消息時，更是二話不說，也將榆夢打了一頓，趕了出去。
曹大丫出生鄉野，是個極度傳統的女人，在曹家扭曲的教育下，習慣依靠男人而活，重男輕女，還是個扶弟魔。
“摸清後，媽就去他們門口守着，泥腿子出門的時候，你就跟上，肯定能抓到兩人偷人，到時候你把事情鬧大就行。”
桑大壯察覺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落身上，猛然回頭，銅鈴似得的眸子帶着兇狠，震得段國奎差點跪了。
有了法子報仇，段家人心情愉悅離開。
按照正常情況，他們早該開學的。
無辜躺槍的桑大壯和他兒子桑葚……雖然，他們確實能吃，但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不顧他們的臉面心情了？
是字面上的跟着，兩人並沒有辦酒席，扯結婚證，在法律層面上，並不是夫妻。
“哼，真是便宜他了，不過，舉報確實要證據。榆夢那個賤人不是設計我嗎？正好，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家子歡歡喜喜去書店逛了圈，桑葉對書店裡的所有東西都不感興趣，純屬陪逛，外加搬運工。
會和當時還一事無成，如同爛泥的榆成波在一起，也是憑藉她那張還能看的臉，被榆成波當街調戲過後，就認定自己是榆成波的人，從而跟着給他。
衝王新鳳做個鬼臉，撒丫子跑了。
桑葉白眼一翻，哼，一個多小時前，你還在誇你兒媳婦讀書厲害，多牛氣呢，到了她這裡，就不算個啥了，可真是親奶。
桑大壯眯眼，這鱉孫在挑釁他？
腳步一轉，就朝着段家人去。
布料用厚實的粗麻，灰黑的顏色耐髒也耐看。
這些以前就想買了，不過雲關縣太小，沒有書店，百貨商店裡，東西也不全，那時候家裡也不敢出現大筆的花銷，如今倒是沒那麼多顧忌了，一次買了個痛快。
榆枝笑着拉住王新鳳：“媽，別生氣，今天高興，咱就縱這一回，以後咱就自己做，自己做的划算。”
朱明花見狀，嚇得臉都白了，忙去拽段國奎：“兒子，快走，快，這個惡霸兇殘得很。”
本來看在榆枝的面子上，縱容倆崽子一次，可桑葉這個小癟犢子一點不知道客氣爲啥，啥啥都要，再大的家底怕是都不夠她吃的。
段國奎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就跟眼刀子似得，恨不得活剮了桑大壯。
榆枝多活了幾年，那時候開始出現雙肩包，她準備做那樣的。
兄妹倆不在家，榆枝莫名覺得家裡好似安靜過了頭。
出了書店，又去買了幾隻烤鴨，自家，老爺子和工人那裡，都嚐嚐。
“媽，你們在說誰和誰？到底什麼情況？”
榆枝還在上面繡上兄妹倆的名字，做出獨一無二的書包。
“可以。”
買吃的桑葉喜歡，樂顛顛的又去買了滷肉豬蹄。
慌亂收回視線，手足無措的在身上亂摸，似在欲蓋彌彰。
另一邊，被朱明花打了一頓的榆夢，在醫院裡躺了兩天，才緩過來。
桑葚桑葉對這些身外物，都沒有太大的需求，無所謂的點點頭。
那時候的榆成波啥也不是，能有女人願意跟他，自然樂意。
只是隨着年齡增長，榆成波地位升高，曹大丫容顏不再，榆成波野心膨脹，這個糟糠之妻，連個保姆都不如。
榆成波在外面的女人，年輕的比榆夢都小，私生子私生女自然有，不過，爲了名聲和前途，都藏在外面，從未公之於衆，或是同進同出帶回家。
這些事，家裡人是心照不宣的都知道，但曹大丫並不覺得生氣，反而很感激，因爲榆成波沒有趕她走，並且她是榆成波唯一承認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