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永絕後患(求首訂)
凌小柔目光陰冷地從樹後轉出來,手上還拎着一根手臂粗的木頭,她盯着躺在地上的方海,用好似看蒼蠅一般的目光睨視着。
之前只是覺得這人討厭非常,可經過這件事,凌小柔對方海就不單是討厭,而是深深的厭惡,一個爲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真正對她的人生產生威脅的人,凌小柔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凌成的顧慮她懂,可爲了名聲而放縱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毀了自己的人,繼續在暗處謀算,凌小柔絕對不能容忍身邊隨時有這麼一個等待時機再對自己造成不可挽回傷害的人存在。
相信只要自己這邊不聲張,出了這樣的事,方家也不會嚷嚷的盡人皆知,這個啞巴虧方海也只能是吃定了。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左右方海也看到凌成離開,就算被廢了最多也只會以爲是被別的仇人下的手,反正他壞事沒少做,恨他的人也不少,怎麼也不會聯想到她和凌成就是。
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腳高高地擡起,再重重地落下……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讓他失去往後再謀算自己的工具。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石門村的夜空,方海被疼醒,佝僂着身子緊緊地捂住受傷的地方,嘴裡發出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明亮的銀月被一抹烏雲遮蓋,天地間陷入一片黑暗,在方海模糊的視線中,一道瘦小的身影融於夜色之中,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是誰。
傷了方海之後,藉着夜色凌小柔快速離開石門村,方海這次的傷在不可說的地方,以她下腳之重,方海這輩子失去了謀算她的能力。
一想到去掉一個心頭大患,凌小柔的腳步更加輕盈,很快回到竹村,進到大伯孃家,將虛掩的院門關好,悄手悄腳地回到凌小敏的房間。
睡的迷迷糊糊的凌小敏被吵醒,還帶着濃重睡意地問了句:“姐,你去哪兒了?”
凌小柔溫婉一笑,“姐去解手,吵醒你了?”
凌小敏嗯哼了聲,很快再次睡下。
凌小柔卻沒那麼好眠,說起來她還真是半夜起來解手,結果就聽到遠處小黑瘋了似的叫聲,想到之前聽李氏說過下午方海來過的事,怕家裡出事趕了過去,正好趕上凌成扛着麻袋出門。
又看到地上斷成兩截的頂門栓和後院裡晃晃悠悠地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每次都無力地癱倒的小黑,凌小柔哪裡還會不明白?
心裡氣的狠了就追上去,最後爲自己永久地解除了一個危機,凌小柔半點都不後悔重傷方海一事,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受傷的小黑,也不知現在怎樣了,之前看到它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但願還治得好吧。
可這時候怕被凌成發現,她也不好回去查看,只能擔着心盼天亮。
天色一亮,凌小柔就將凌小敏喊醒,早飯也是趕回去吃。
凌成回來後就把小黑從後院抱進屋子,照顧了大半夜纔算是緩過勁來,他自然是沒睡好,凌小柔幾人過來時他還睡的正香,被敲門聲吵醒後,老實木訥的男人竟然能做到一臉正色地好似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凌成將方海痛打一頓,他誰也沒告訴,畢竟不是光彩的事,只是連早飯都等不及吃,催促凌小柔去將原本住的房子給買了回來。
至於那隻被方海一腳踹暈的小黑,早就生龍活虎地跟在凌睿溪身後滿村的跑,凌小柔算是放心地鬆了口氣。
除了凌成和凌小柔,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頭一天它差點被打沒了小命。
而這兄妹倆,一個不肯說,一個裝不知,倒也出奇的默契。
既然凌成不說,她也不問,事關她的閨譽,凌成不說也是一種保護。
就是方氏一早被孃家來人喊回去,也都當成是一般的走孃家,哪怕是方氏回來後臉色一直就沒見晴,也沒誰多問一個字。
原本凌小柔就是將房子以十兩的價賣給同村的人,那家人口也不多,房子一直還沒住進去。
如今村裡人都得了凌小柔家的好處,誰也不願意得罪了凌小柔,而且藉着這層關係,那位村民的娘子跟凌小柔更是親近了許多,哪裡會不願意將房子按當初的十兩賣回給凌小柔?
凌小柔感激之餘,也不是不懂感恩的。
這家人是做豆腐的,之前這家人沒有參與到凌小柔教給村民的生意中,只是自己弄了些豆花,夾在村民們中間賣。
只是豆花做的沒甚新意,雖然賺了些錢,卻是不多。
回來後就想去找凌小柔提提,讓她幫着也加入到村民們掙錢的生意裡,只是當初定下每種生意由幾家人做都是算計好的,他們貿然加入就如同從別人錢袋子裡掏錢,只要不是個憨的,誰願意把到手的錢給別人?
正在無法可想時,凌小柔願意買回原本屬於她家的房子,就好比瞌睡遇到枕頭,他們自然願意以此來討好凌小柔。
別看房子是他們當初十兩銀子買來的,可他們也看到了,真得了凌小柔幾句指點,想賺十兩銀子還不跟玩似的?
至於凌小柔當初爲何被逼的賣房賣地,也不肯用這些方子賺錢,他們則是認爲一個姑娘家,若不是被逼的實在走投無路,誰願意拋頭露面啊?
沒看她即使是開了攤子,也要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嘛,唉,這也是逼的沒辦法不是?
這家人爽快,凌小柔也爽快,哪怕是知道這家人打的主意,凌小柔就不會裝傻,什麼都好欠就是人情不好欠,凌小柔是半點都不願欠人的。
既然這家人是做豆腐的,凌小柔就直接教了他們一個怎麼將豆腐做的讓人吃一口想兩口的方子,到時跟豆花放在一起賣,多掙幾個錢肯定不難。
這是一種在豆漿熬製過程中,從豆漿表面挑起的一種油皮的做法。
將晾乾的油皮切成兩寸左右的方塊,在上面斜着鋪上一層調好的肉餡,再像春捲一樣地捲起,每三個用竹籤串好,放在油裡慢慢地煎的焦黃酥脆後撈出。
再放入蒜末將底油爆香,加入事先熬製好的高湯,將煎好的油皮卷下到高湯裡煮至湯汁收緊。
也可以做成重辣和微辣等不同口味,還可以分別做成有肉餡的油皮卷和不放餡料的滷油皮,至於如何做凌小柔就不管了,方法已經教給你們了,能否舉一反三就是自家的事了。
這家人嘗過油皮卷後,自然是對凌小柔感激不盡,甚至提出一兩銀子不要將房子送還給凌小柔,被凌小柔婉言拒絕。
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凌小柔最怕欠的就是人情,將來說不清可不好,再說她也不差這十兩銀子。
果然,在這家開始賣起油皮卷之後,每天大把大把數錢的日子讓他們喜的眉眼彎彎,就差把凌小柔當成財神爺一樣供着了。
竹村的生意越來越好,由遊人們口口相傳,再呼朋喚友的一通宣傳之後,周圍十里八村,甚至縣城以外的遊人也接踵而至,一時之間竹村儼然成了附近出了名的遊玩勝地。
不是沒人想要複製竹村的輝煌,可畢竟竹村除了風景秀美之外,生意好的原因多半是那些別人挖空心思也做不出的幾樣吃食。
就算別人把價格定的低了幾倍,可味道擺在那裡,再便宜的東西不好吃也招不來客人。
於是,除了真正是來竹村這裡遊覽並享用美味的遊人之外,那些對竹村眼紅的人也都涌了過來,眼看竹村的生意一日火過一日,村民們的臉上更是笑容不斷。
管他們是抱着什麼目的而來,只要能守住自家做吃食的方子,誰的銀子不是賺?
雖然總有一天這些吃食的方子會被別人試出來,但在這些方子還只屬於自己的時候,他們可真是卯足了勁把錢賺夠才成。
於是,來竹村的人越來越多,竹村的人即使是大半人手都加入進來,還是忙不過來,可家裡的地不能荒着,那些心思活又不差錢的村民便從附近的村子裡僱了許多的勞動力來爲自家種地,自家的人手都解放出來投入到山腳下的生意中。
凌小柔更是趁此機會僱了幾個人專門爲自己挖筍,都搬回原來的家了,不但院子夠大,正房廂房更是好幾間,連後院的菜窖也能裝下不少,凌小柔自然是願意多多地存些竹筍,吃不掉的,也都僱人製成筍乾收着。
凌小敏一直就在凌小柔的攤子上幫忙,幫了幾天後也能上手烤肉了,凌小柔倒是能閒下來些。
只是屈鴻安的那匹馬一直栓在凌小柔家的後院,這位爺到底是還要不要它了呢?
屈鴻安再次出現已是十多日後了,一早就跑來竹村的他,看到的是人去屋空的黃泥房愣住了,凌小柔姑侄倆根本就不住在裡面了。
第一次,屈鴻安嚐到了心慌的滋味,萬一這個美貌的姑娘在他沒來的這段時間裡,被什麼人給惦記了,又或者是因烤肉的方子被誰給算計了……屈鴻安都不敢去想他會不會衝冠一怒爲紅顏。
早知會有出現這種讓他無法掌控的狀況,他說什麼也不會隨得到邊關敵軍蠢蠢欲動的消息而回去的表哥一同去‘見識’邊關男兒的雄姿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