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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昊眉心輕跳,將一顆紅痣跳躍的極爲冶豔,脣緊緊的抿着,目色犀厲的盯着惜妃……
惜妃是什麼人,豈會怕一個千年之後的黃口小兒?如果這眼神是濯無華的那就另當他說了!
她冷然一笑,譏嘲不已:“墨太子何苦如此目光緊盯着本宮,彷彿是恨透本宮,搞得自己多孝順一般,其實本宮知道你心裡就快樂開了花不是麼?!哼,誰不知道你雖然是旭日國的太子,但朝堂之上大部分的勢力都歸於你皇叔之手,而後宮妃子怕你這位掌控欲極強的母后怕得要死,連帶着身後的勢力也全歸於了你母后的手中,你雖然身爲太子,但其實手上並無太多的實權,如今本宮成全了你,將你這個蛇蠍母后送去西天,你就不必感謝本宮了,哈哈哈……”
墨君昊的眼中一閃而過隱怒,他連忙走到墨後身前,低垂眼斂,恭敬無比:“母后,千萬不要聽她的挑拔,兒臣對母后一向敬愛有加,決不敢有此逆謀之心!”
墨後淡淡地點了點頭,寒聲道:“不過是蛇鼠伎倆豈會讓本宮上當?皇兒不必在意。--”
“是兒臣多慮了。”墨君昊見好就收的退了下去。
墨君卻適時一笑,笑得邪惡妖嬈:“嘿嘿,是啊,就算是真的母后也不會在意的,身爲皇室之繼承人,就該是摒棄情感,無情無義,以天下爲先,爲權力而活,你要真這麼做了,母后還得爲此感到欣慰呢,是不是太子哥哥?”
墨君昊臉色一變,變得陰沉,瞪了眼墨君冷冷道:“皇弟也不小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也是時候該知道了。”
面對墨君昊的指責,墨君絲毫不在意,反而笑嬉嬉的走到了墨後的身邊,撒嬌道:“母后,你看,兒臣可是好心好意替太子哥哥說話呢,太子哥哥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給兒臣臉色看,兒臣受傷害了……嗚嗚……”
說完他還煞有其事般拿着墨後的衣袖擦起眼淚來,墨後一把扯過了袖子,啐道:“混小子,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豈不是讓人笑話。”
臉上全是寵溺的笑意,甚至連自己受傷也顧不得的模樣,讓人不禁暗歎慈母多敗兒。
只是有心人卻從墨後低垂的目光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厭惡與憎恨。
墨君笑得更是暢快了,又抓起了墨後的衣袖搖着道:“母后,您有一個有出息的太子哥哥繼承旭日的江山就夠了,至於兒臣就當一個沒出息的王爺,綵衣娛親逗您開心就行了。”
墨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啐道:“又說什麼混話了?就算你當王爺也是本宮的兒子,怎麼能自甘墮呢?”
“嘿嘿,兒臣不想跟太子哥哥一樣將來無情無義嘛。”
墨君昊聽了臉色更黑了,敢情說了半天還是爲了抹黑他,挑拔他與墨後的關係啊!
就墨君會挑拔麼?難道他就不會麼?
於是他不悅道:“皇弟,母后身上有傷,你不想着怎麼安慰母后,還如沒有斷奶的娃娃般只知道向母后索取,豈不是寒了母后的心?”
墨君臉上一僵,這不光是挑拔了,而是當着衆人的面指責他的不孝了。
是的,墨後受傷了,可是關他什麼事呢?墨後狀似對他溺愛到極點,其實就是爲了養廢了他,一個對他不懷好意的女人,他要是還能孝順這個女人,那麼他的腦子就是進水了!
不過,他自然不會說出這話來,他連忙作出關心狀:“母后,都是兒臣不好,您哪裡不舒服,兒臣怎麼做能幫到您?”
墨後笑着搖了搖頭,手撫了撫墨君的眉:“沒事,母后沒事,兒不必擔心。”
這番母慈子孝的樣子要是確實出自於真實的感覺,不得不說倒是一副唯美之極的畫面,只可惜……
晨兮脣間勾起了淡淡的笑,這母子三人都不是簡單的人,權力啊,真是害人啊,讓明明有血緣關係的親生母子都能這麼爾虞我乍,用盡了心思!讓人迷失了本性!
想到這裡,她牢牢的抓住了司馬十六的手,手心微微出汗。
“傻瓜,沒有了你我要權力有什麼用?你不要瞎想!”
司馬十六反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將她摟在了懷裡,心疼地看着患得患失的晨兮,她太不自信了,也許是前世司馬琳對她的傷害太深了,也許是她見慣了太多爲了權力夫妻反目,父子殘殺的情景,也許……
司馬十六突然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濯無華,他與兮丫頭之間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故事?
難道濯無華纔是那份讓兮丫頭從骨髓裡害怕男人爲了權力放棄她的原因麼?
手不禁摟的更緊了,看向濯無華的目光卻是更不善了。
濯無華看了他一眼後,目光卻落到了晨兮的身上,看到她嬌小的身體彷彿不堪重力般的柔弱,心不禁疼得抽了起來。
眼微微地閉上,回憶着她最後離去時悽楚的神情,一顆透明的淚滑了下來……
“墨後,你以爲跟你兩個兒子做作半天就能逃避生死之約了麼?”
惜妃突然大叫了起來,眼含譏誚。
墨後眼神一厲,冷笑:“真是笑話,本宮還怕你這麼一個強駑之末不成!不就是生死之約,本宮接下了!”
“好,既然如此,大辰的所有人聽着,本宮要與墨後生死一戰,如果本宮有什麼損傷,你們不得因此找墨後動手知道麼?”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敢答應,誰不知道惜妃可是皇上的心頭之寶,要是惜妃在這裡殞了,而他們回去了,他們回去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惜妃見侍衛們遲遲不答,這不是耽誤她得到不老鍾乳麼?遂不耐煩地瞪了他們一眼後,看向了司馬十六,待看到司馬十六時,聲音自覺放柔:“十六王爺,他們都作不了主,不如你答應了吧。”
“好。”司馬十六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面上無一點的波動。
雖然這要求是惜妃自己提出來的,可是真正待司馬十六答應了,尤其是答應的這麼幹脆利落,惜妃的心不自覺得還是一痛,失落不已,原來在他的眼裡,她的生死真是不值一提!
都是該死的楊晨兮!
她怨恨的瞪了眼晨兮,下定決心,等她拿到了不老鍾乳一定要讓晨兮死無葬身之地!
她決然的轉過了頭,冷着臉對墨後哼道:“怎麼樣,墨後?本宮已然對大辰的人作了交待,你是不是害怕了?”
“笑話!本宮能怕你這個出生市井的女人麼?”
墨後不屑一顧的嗤之以鼻。
惜妃恨恨地盯着墨後,誰讓她的出生沒有墨後高貴呢,別看墨後爲人淫蕩不堪,可當年卻是旭日國最高貴的郡主,是旭日國三朝元老的嫡孫女,從小含着金匙出生,享盡了榮華富貴,一生是順風順水得意非常,除了沒有得到心愛的男人外!
惜妃突然眼睛一亮,不再生氣了,笑眯眯道:“是啊,本宮的出身是不高貴,可是本宮卻有一個愛本宮若至寶的皇上,爲了本宮是廢了先皇后,幾乎讓後宮閒置,這全是皇上出自本意的,不象墨後年青時得不到所愛,年紀大了還天天費盡心機爲了得到墨帝的寵愛而在後宮兢兢業業的過日子,這人啊,先享福不如後享福啊,墨後你說是不是呢?”
墨後氣得差點一口逆血吐了出來,她這輩子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成爲了旭日國最高貴的女人,而且墨帝更是被她強勢的手段牢牢掌握在手中,如今也是隻寵她一人,就算是有時寵幸新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讓她知道,她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已然覺得自己似乎就是旭日的女皇般,可是被這該死的惜妃一說,將她內心深藏的傷疤又揭了出來,讓她又痛又恨,惜妃……真是個賤人!
她美目迅速閃過一道殺機對着墨君昊喝道:“昊兒聽說,今日本宮與惜妃決一死戰,如果本宮有什麼傷害,所有旭日的人都不得插手,聽到沒有!”
“母后……”墨君昊擔心的欲勸說。
墨君這時輕笑一聲:“太子哥哥,難道你不相信母后的能力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惜妃,難道咱們旭日的國母還能怕了不成?”
墨後惱怒地瞪了眼墨君,該死的墨君總是不放過一個打擊他的機會。
墨後也露出不悅之色,皺着眉對墨君昊道:“是啊,昊兒難道還擔心母后不能取勝麼?”
“兒臣不敢,既然如此兒臣謹尊母后吩咐。”
墨後這才點了點頭。
墨君勾脣一笑,笑得譏誚,明明心裡其實恨不得母后死,卻還表現得這麼孝順,太子哥哥真是演的好戲啊!
只是母后定然想不到,她最疼愛的兒子其實一直想要她死呢!
哈哈哈,母后,你爲了迷惑別人,對我一直寵愛到極點,卻對墨君昊表現得冷漠而嚴格,卻不料墨君昊與你離了心吧!
你一手培養起來的兒子其實才是一心要你死的人!誰讓母后你太強勢了呢?竟然掌握了這麼多的勢力而不分給墨君昊一點呢?試問哪個有野心的人肯讓自己的命脈捏在別人的手上,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允許!
這就是皇家!皇家的人只有權力沒有親情!
“既然這樣,墨後,咱們就不死不休吧!”
惜妃雙眼冒着腥紅的光芒揉身而上,一拳狠狠地攻向了墨後。
墨後不慌不忙的退了數步躲開了惜妃的致命一擊,這躲避的身法十分的逍遙,優雅,完全是閒停信步,根本不把惜妃放在眼裡。
墨君昊緊抿着脣,手亦握得緊緊的,不知道是想在關鍵時候出手呢還是……
墨君狹長的桃花眼輕掃過他的手掌,脣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水中月的指甲一下刺穿了趙直的手臂在,眼中射出瘋狂的光芒,急不可待道:“趙直,想辦法殺了她,殺了她!”
趙直的眼微閃了閃,將水中月摟得更緊,脣貼到了水中月的耳邊安慰道:“放心,奴才一定會遵照公主的旨示辦!”
水中月笑了,笑得怪異。
趙直的眼一直狠狠的盯着墨後,如果這時水中月看向趙直,就會發現趙直看向墨後的眼光是這麼的怨毒,怨毒到彷彿與墨後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墨後一個迴旋一拳擊中了惜妃,惜妃的身體立刻飛了出去,飛得狼狽而悽然。
“!”又是一陣巨響,惜妃被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WWW_ ttκǎ n_ co
“撲!”一口鮮血從惜妃的嘴裡衝了出來,灑向了半空之中,血霧瀰漫腥味四溢。
大辰的侍衛大驚失色,一個個情不自禁地跨上數步。
墨君昊漫不經心地走到了大辰侍衛的面前,淡淡道:“怎麼?大辰可是要背信棄義不成?”
侍衛長澀了澀,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司馬十六。
司馬十六冷然一笑:“勝負未分墨太子言之過早了。”
“是麼?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墨君昊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司馬十六,眼的餘光又不自禁的掃過司馬十六懷裡的晨兮,眸光頓時一凝,陰冷無比。
“好,希望墨太子能笑到最後。”司馬十六淡笑了笑,不再與墨君昊逞口頭之利。
他知道墨君昊此時是矛盾的,權力讓墨君昊恨不得墨後這就死去,但是對長生不老石鐘乳的渴望又讓墨君昊是盼望着墨後贏的。
一個要求太多的人註定了是矛盾的,這份矛盾會讓他糾結不已。
司馬十六的眼光落到了惜妃的身上,此時的惜妃看似奄奄一息,不過司馬十六知道她還有底牌沒有拿出來。
那就是對付晨兮的九陰陰煞陣!
“沓,沓,沓,沓……”
墳墓裡是安靜的,安靜到連蚊子飛過的聲音都能聽到,何況現在有人走路。
衆人剛纔落在惜妃身上的目光都不由被這腳步聲吸引了過去,均看向了墨後,此時的墨後如王者歸來,高傲的俯視着地上潰不成軍的惜妃。
“惜妃,如果你這會認輸,本宮看在你是大辰的皇后份上,可以饒你一命,怎麼樣?”
惜妃躺在地上,冷笑連連,她向墨後認輸?做夢吧!
別以爲墨後這麼好心,如果她真的認輸了,那麼迎接她的仍然是死!她可不天真的認爲她向墨後認輸後回到皇宮,司馬擎蒼會饒過她!
寵愛她是一回事,可是她如果丟了大辰的國體,那麼迎接她的只有死亡,而且還會死得更慘!
她怎麼可能上墨後的當呢!
“呸!”惜妃一口濃濃的血痰狠狠的吐向了墨後,罵道:“你做夢吧!本宮身爲大辰的皇后豈可向他國的女人認輸!本宮情可站着死不會跪着生!”
“說得好!”
大辰的侍衛齊聲高呼,神情激憤,這一路來衆侍衛都看不起惜妃,認爲她是以色事人,沒想到還有這般錚錚鐵骨,讓他們這些熱血漢子不禁起了敬佩之心。
晨兮玩味一笑,不得不說惜妃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人心,明知道自己不會輸卻還作出慷慨激昂的樣子來。
墨後臉色一沉,雖然她很輕易的躲開了惜妃的血痰,可是這份羞辱她記着了。
她陰森森地一笑,伸出了白玉般的手掌,在明晃晃的燈光之下,彷彿索命的鋼刀!
“既然這樣,那本宮就成全了你,到了下面可別怪本宮沒有給你機會過!”
頓時空中彷彿有千百個手掌擊向了惜妃,莫說惜妃已然身受重傷,就算是沒有受傷,也逃不過這如影相隨的手掌。
“千手佛相神功!”司馬十六突然輕呼了聲。
墨君昊眼中閃過一絲暗沉的風暴,眼緊緊地盯着墨後,緊繃着的臉讓人望之生畏!
果然是千手佛相神功!皇叔果然與母后勾結在一起了,想當初皇叔教他這招時,只是教了個皮毛,而現在看母后使出來,分明比他使的更精純,更深入,深得其精髓!
墨君則懶洋洋地看着,彷彿這一切跟他無關的樣子。
“娘娘!”大辰的侍衛則齊聲驚呼起來,礙於剛纔惜妃的話卻一個也不敢衝上前去救人。
“來的好!”惜妃大叫一聲,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厲聲道:“九陰陰煞陣!”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無數的黑色的幽靈彷彿憑空而現,一個個輕鬆着迎向了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掌印。
“,,……”
空曠的墓室中全是對拳的空空聲,迴音嫋嫋不絕於耳。
衆人面面相覷,驚懼的看着這一幕。
“天啊,那不是吳小姐麼?”
不知道誰看到其中陣眼的一人時,驚訝的叫了起來。
“是啊,吳小姐不是死了麼?怎麼又出現了?”
“你傻麼?沒看到那是沒有實體的麼?那是吳小姐的鬼魂!”
“不會吧,惜妃娘娘居然把吳小姐的魂魄禁錮練成了陣眼?這左相怎麼就答應了呢?”
“你懂什麼,惜妃娘娘就算要左相的命,左相也只能給了,何況一個已死的魂魄?”
“可是人死了不是得入土爲安麼,這樣魂魄被禁豈不是永遠不能投胎轉世了,這真是太惡毒了。”
“噓,你瘋了麼?不要命了麼?”
侍衛們這才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句,只是再看向惜妃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懼意。
美麗的女人確實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只是如果這個美麗的女人是條美女蛇,那就另當他論了。
就在這當口,陰煞陣裡的幽靈在接過墨後的掌力後,又趁勝追擊攻向了墨後,場上的情況立刻調轉,變成了墨後左突右支的與幽靈對仗起來。
“惜妃,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耍詐!”
墨後一面狼狽不堪的躲避,一面對着惜妃罵罵咧咧。
惜妃捂着臉踉蹌地走到一個石雕邊倚在那時,冷笑道:“這陣法是用本宮的骨血練成了,自然與本宮是一體的,怎麼算是耍詐?墨後要是有本事,也弄個陣法來啊,本宮不介意!”
“……”
墨後雙目冒火,咬牙切齒的瞪着惜妃。
“啊!”就在這時,她一時不察,被一個幽靈一口咬中了肩膀,她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尼瑪,誰告訴她,這些幽靈怎麼不但武功這麼高強,還會咬人?
尤其是在她看到爲首的那個幽靈正狼吞虎嚥的咬着從她肩上撕下來的那塊肉時,她差點暈了過去!
“太子哥哥怎麼辦?”墨君一副焦慮的樣子衝到了墨君昊的面前:“快救救母后,快救救母后吧,臣弟知道平日臣弟搶了母后對你的愛,可是母后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快救救母后吧。”
此時的墨君如失哺的羔羊,迷茫而急切。
墨君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抽出了衣袖,淡淡道:“母后與惜妃立的是生死狀,你難道想讓旭日國言而無信麼?”
“你怎麼能這樣!”墨君大叫了起來,悲憤道:“旭日國,旭日國,什麼東西能比母后更重要?難道你心裡只有權力沒有母后麼?你太無情了,母后真是錯待了你!好,你不救是麼?你不救我救!”
說完墨君衝向了其中一個幽靈,只是還未衝到幽靈的身邊,就被幽靈一拳擊飛。
墨君人在半空,淒厲的慘叫一聲:“母后,兒臣無能啊!”
說完得一聲摔在了地上,竟然摔暈過去。
被攻擊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墨後聽了心神一慌,又被一個幽靈狠狠的撕過了背上的一塊皮肉,聽着幽靈得意的咀嚼之聲,看到幽靈嘴邊流淌着她的鮮血,墨後幾乎快瘋了。
此時的她恨死了惜妃,恨死了這些該死的幽靈,甚至還恨了自己的兒子墨君昊!
不得不說,剛纔墨君的話她聽到心裡了,她悽苦不已,她這一生唯一有些情份的兒子竟然一直想讓她死!
不,她不甘啊,她不想死,她還想長生不老,她要做天下的女皇!
對,她要做女皇!
只要能長生不老,只要能得到那隨口斷天下人生死的權力,她還怕沒有兒子麼?
眼中閃過一抹戾色,手上突然多了一根銀針,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那銀針就狠狠的刺入了墨君昊的心臟處。
墨君昊瞬間就僵在那裡,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墨後,那墨沉的黑色讓墨後心虛的扭過了頭。
“對不起了,昊兒,母后就取你一點心頭血!”
墨後撲向了墨君昊,毫不猶豫的拔出了那根銀針,一股鮮血的心頭血噴身了出來,墨後連忙張開了嘴,將所有的心頭血都吸進了嘴裡。
此時所有的幽靈如影相隨,紛紛撲向了墨後,全都咬上了墨後的身體。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這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啊!
一個美豔的女子惡狠狠的撲到一個風華霽月男子的身上,瘋狂的吸吮着男子心頭的熱血,而女子身上卻堆滿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頭,那些人頭容顏各異,面目猙獰,一個個張着血盆大口死死地咬着女子的皮肉!
晨兮不忍心地轉過了頭,司馬十六將她的腦袋緊緊地埋在他的胸口,面沉如水,眸光深邃。
這九陰陰煞陣果然是厲害非常,不但燒不了殺不死打不死,而且還會吃人血肉,到最後那被攻擊的人不是力竭而死就是失血致死,甚至是被吃得一乾二淨死無葬生之地永遠不能進輪迴之所。
幸虧這九陰陰煞陣是對墨後發動了,要是真對晨兮發對了……
想到這裡他一陣後怕,眼深深地掃過了墨後,眉皺了起來,依着墨後這般詭異的舉動是不是說她能對付九陰陰煞陣?
身上是幽靈瘋狂的嘶咬,墨後卻不管不顧仍是不放棄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吸食,墨君昊臉色變得越來越白,幾乎站不住腳。
他心裡恨恨不已,恨自己爲什麼這麼粗心大意,他明明偷看過皇叔練佛相神功的,曾經他親眼看到皇叔將小堂弟的血肉吸食乾淨,待吸乾淨之後,皇叔的武功就增加到了恐怖的地步,不過待堂弟的血液全部溶入皇叔的身體後,皇叔的武功才收斂到正常的水平,不過他知道皇叔經過吸食後武功比之前未吸食前是又高深了。
這也就是皇叔爲什麼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生了下無數的兒子,只是這些兒子活下來的很少很少的原因!
在他親眼看到時,他是驚恐的,害怕的,甚至慶幸自己不是皇叔的兒子,這樣他就逃過了被吸食有噩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沒躲過!
他躲過了皇叔,卻躲不過自己親生母親的毒手!他怎麼能奢望一個能將自己親生女兒推入火坑的母親會對他另眼相看呢?
他悲哀地看向了晨兮,目光欲碎,這個美好的女人難道註定了不是他的麼?
隨着心頭熱血的快速流失,他的身體越來越軟,心口的刺痛讓他幾乎沒有力量擡得起手來,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貪婪地吮吸着他的血肉,聽着血液發出瀕死的流淌聲,感覺着生命離他越來越遠……
不!
他不甘!
他發出了悲愴的吼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斷,那個片斷快如閃電,卻讓他抓住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如何擺脫墨後的控制!
他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這個方法的,只是知道這樣做雖然事後會很傷身體,但卻是能救他命的!
他運起了全部的意念,將全身的功力集中到身體的某一點,突然,他放任內力橫竄,那內力一下如脫了閘的猛虎箭般射向了他的心頭……
“啊……”
墨後發出一聲的慘叫,人被墨君昊胸口那突如其來的力量衝了出去……
“嘩嘩譁……”
一路上,她的牙齒掉了一地,待她跌到地上時,她癟着脣彷彿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只是脣角還泌出來的鮮血,讓她有如地獄裡走來的吸血妖婦。
“昊兒,你瘋了麼?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本宮!”
看到掉了一地的牙,墨後腦中一暈,差點瘋了,她的牙啊,她的美貌啊!
墨君昊捂着胸,蒼白着臉,囁嚅道:“兒臣……兒臣……兒臣不知道……。”
那樣子真是把一個孝子的嘴臉演繹的淋漓盡致,他都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吸食的心頭血了,他還能做到這麼敬畏地對待自己的母親,試問誰還能責問他是怎麼把墨後推出去的?
人總是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有條件反射的吧?
衆人這時看向墨君昊的眼神變得同情不已,一個平日不討好的太子,一個被自己親生母親吸食的太子,還這麼孝順,怎麼能不讓人可憐呢?
墨後氣惱不已,只要再吸一會,她的功力就能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那麼就算是除去這裡所有的人都不無可能!可是這不孝順的兒子竟然敢反抗她,讓她的功力才達到了八成,僅夠消滅這些幽靈的!
真是不省心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生好!
這時剛纔在墨後擊飛時散落的幽靈又攻向了墨後,墨後再也來不及跟墨君昊多計較,就惡狠狠的攻向了幽靈。
“該死的幽靈,讓你們見見佛火的厲害!”
墨後的容顏變得淒厲無比,此時的她鬚髮皆直,彷彿厲鬼!
厲鬼對幽靈!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墨後突然人躍到半空之中,掌心翻飛,一團團火紅的火焰漸漸凝聚在了墨後的手中。
“轟!”
她一個火球砸了過去,一道幽靈發出吱吱的慘叫,瞬間化爲了灰燼。
晨兮臉色一白,身體與司馬十六偎得更緊了。
“不用擔心,這佛火只能對幽靈有用,對人是沒有用的。”司馬十六拍了拍晨兮的背,眼中卻陰冷無比,曾經他的忠僕告訴他,當年殺害他父母的人可是會用早就失傳的佛火!
那麼這個人不是墨後也是跟墨後有關的人!至於墨君昊,不是他看不起墨君昊,一來墨君昊那會還剛出生不久,二來墨君昊根本沒有達到能駕馭佛火的能力。
“玉離,你說她們誰會勝?”
“她們誰也勝不了!”
司馬十六眼忽閃着,看向了坐在龍椅上氣定神閒的濯無華,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與濯無華心意相通的感覺。
濯無華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竟然對他和氣地一笑。
他猛得別過了頭,不與濯無華的目光對撞,這個男人太邪氣了,他纔不願意與之有任何關係。
別過臉的他沒有看到濯無華複雜的目光。
一個幽靈的殞落,頓時破壞了陣法,其餘的幽靈如失了分寸般沒有章法,只知道用蠻力對着墨後攻擊。
墨後雖然有佛火這個利器,卻架不住幽靈的狠戾,於是她燒一個就被其餘的幽靈吃下數塊肉去。
幽靈越來越少,而她身上完好的肌膚也越來越少了……
“啊!”
當最後一個幽靈化爲灰燼時,墨後再也支持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跌坐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墨君昊見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晨兮的眼中漫過了一絲輕嘲,這墨君昊還真暈得及時,之前他是不敢暈,怕暈了墨後再來吸他的心頭血,現在墨後已然不能動彈了,所以他一暈了事,可以逃避所有的事情,甚至還可以解釋爲爲了墨後擔憂致暈了。
真是好算計啊,就算是這種情況還不忘算計!
惜妃這時狂妄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墨後,你也有今天!”
墨後充血的眼惡狠狠的盯着惜妃,現在的她已然力竭,連擡手都是問題,更別說與惜妃對打了,眼見着惜妃一步步地走向她,她心跳加快!
都是昊兒的錯,要是讓她再多吸一些血,那麼惜妃現在就不可能威脅到她了!
此時的她已然瘋狂,根本不會檢討自己身爲人母的惡毒,反而怪起了墨君昊的不孝!
“昊兒,兒!”
就在惜妃離她三步遠時,她彷彿聽到死亡的腳步聲,她驚恐的連瞳仁都緊縮了,徨無比的大叫着。
諾大的墳墓裡全是她的迴音陣陣,可是隻有迴音,卻沒有迴應!
她轉過了頭看到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暈得遠,甚至讓她連抓過來擋劍的機會都沒有。
“姨母……”水中月撲向了墨後的身邊,扶起了墨後,對着惜妃威脅道:“惜妃,如果你敢傷本宮的姨母,本宮與你沒完!”
墨後大喜過望,還有好,還有這個女兒,她現在無比慶幸當初沒有把這個女兒也落胎落掉!
“好孩子,快幫姨母殺了她!”
“哈哈,墨後難道要做一個失信於天下之人麼?”惜妃冷笑着,拿着手中的長劍指向了墨後的心頭。
墨後嚇得一把抓住了水中月的手,緊張地欲往後退去。
“不許你傷害本宮的姨母!”
水中月眼中閃過一道厲光,誰知就這時,她的腳一軟,人撲倒在地。
“公主!”趙直心頭一疼,急急的衝了上來,他忙把水中月抱起,暗中手卻一推,將墨後狠狠地撞上了惜妃的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