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澤光對待劉睿的態度也不難理解,目前在大家的眼中房地產行業就是最暴利的行業,隨便弄個皮包公司再拍幾塊地皮上下運作一番,大多數人都能賺個盆滿鉢滿。
所以這個時候勸人放棄拿地在別人看來就是斷人財路,難怪劉睿老爸會痛罵了他一頓,畢竟大家也不是黎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黎然還想再勸,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反正自己也提醒過劉睿了,他老子自己不信,黎然也沒有辦法。
以福通集團的規模來說政策的調整對集團的影響肯定是有的,至於影響多大就要看這一年福通集團到底能拿多少塊地皮了,要是動用了全部的現金流拿地,等國家政策一出臺那不死也得脫層皮。
黎然愣神的時候,劉睿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以劉睿對他的瞭解,黎然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
並且從樂享公司的一系列操作也能看出來,樂享的運營方式有多麼超前,這也從側面證實了能夠掌控樂享大方向的黎然,應該是有大智慧的人。
所謂大熱必死也不是毫無道理,對於房地產行業的火爆程度,劉睿也有過一絲絲擔憂,政府會不會出面調控。
而反觀黎然的公司,雖然沒有地產行業這麼火爆,但也絕對算是新興產業之一,而且配送行業的利潤劉睿也是羨慕不已。
雖然地產行業的利潤更大,但是回款週期也更長,中間還存在着各種各樣的風險,而配送則完全不一樣,樂享送一單就賺一單的錢,並且以樂享在長吉省的壟斷地位,讓手下的財務人員稍加分析就知道現在的利潤空間大概是個什麼規模。
劉睿笑了笑說道:“其實老爺子的判斷也有他的道理,畢竟他這一輩子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纔有了今天的成就,要說他毫無商業眼光,我是不信的。”
黎然也同意劉睿的說法,劉澤光要是沒有商業眼光,也不可能把企業做的這麼大。
“但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覺得你的看法是對的,難不成是因爲我看你順眼?”
劉睿接着又說道:“你對現在的房地產行業到底是怎麼看的?”
黎然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想了想還是肯定的說道:“房地產如今肯定是暴利行業,誰入場都能大撈一筆。”
劉睿皺了皺眉頭連忙說道:“那你還對我說之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入場都能賺錢,土地炒到高價,地方的GDP也隨之增長,商人也有利可圖,那最終誰爲這一切買單?”黎然瞥了他一眼說道。
“那就調整房價啊,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房價不可能無休止的漲下去,而且房地產也不可能一直是這種亂哄哄的樣子,之前房地產行業就經歷過房價暴漲和房地產泡沫,國家的政策到底什麼樣誰又說的好呢,而且房地產行業牽扯的東西太多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內幕消息,聽你說的這麼篤定,難不成你聽到了什麼風聲?”劉睿一臉懷疑的追問道。
“沒什麼內幕,也沒什麼風聲,就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已經都跟你說了,信不信隨你。”
劉睿盯着黎然看了半天,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結果令他失望了,黎然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你來長吉分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市政府後身那塊地研究的怎麼樣了?”
聽他主動問起,劉睿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你居然還記得,已經在運作中了,鄭文龍這事辦的還是挺靠譜的,應該很有希望拿到,到時候我準備把長吉省的總部建起來,讓老頭子看看我不比老大差。”
“地皮的價格大概有多少?”
“那塊地面積大概在三萬三千平方米,估計價格應該在四千兩百萬左右。”劉睿仔細想了一下說道。
黎然想了一會,擡頭看了一眼劉睿說道:“這塊地我有印象,離金融大廈不遠。我給你的建議不要投資建總部,這對於你來說除了花錢買個安心以外,沒有任何意義,你爸說你兩句也就說了,你應該乾點大事讓他對你刮目相看。”
“怎麼幹,能幹什麼事,你這說的雲裡霧裡的我都聽不明白,這地不蓋總部你讓我幹什麼,建住宅面積又不夠,其他也沒什麼好的選擇了。”
“留在手裡等待時機轉賣,只要時機合適我覺得轉手賺個一千萬不成問題。”
劉睿搖了搖頭道:“越說你越神叨,這會又改算命了,你跟我說說怎麼就能保證轉手能賺一千萬。”
黎然喝了口酒微微一笑,那表情好像在說:“信不信隨你。”
“我是真受不了你這個樣子,知道的認爲你是少年老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出家的和尚呢,弄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有什麼話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說嘛!”
能說嗎?很顯然不能,這塊地皮的確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在黎然的眼中可以歸類爲優質地皮的一種。
地皮距離市政府不遠,而且如果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後續規劃的地鐵一號線就途經這裡,這也是爲什麼黎然能夠篤定地皮一定能漲價的原因。
但是他現在不能說,只能提醒劉睿,就看他自己怎麼選擇了,不過這種感覺還挺好玩的。
劉睿看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來,於是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咬着牙說道:“我賭了,就信你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說的對不對,一千萬我還是賠得起的。”
“劉老闆大氣。”黎然笑着說道。
劉睿放下了酒杯,氣呼呼的離開了酒吧,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黎然。
黎然看着他的背影滿臉笑意,價值四千萬的賭注,看來劉睿也挺敢賭的,但他也不會吃虧,以後他就知道了。
調侃了半天劉睿,又讓他陪着自己喝了點酒,黎然對於公司人才缺口的焦慮暫時小了一些,準備回家睡覺,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再難的日子也的一天天的過。
黎然坐到後排座位上後,趙前軍發動了車子往外開去,突然一輛寶馬車躥了出來,趙前軍臉色大變來不及躲閃,就感覺整個車猛烈的一晃,撞擊力之大連駕駛位的氣囊都彈了出來。
他馬上往後去看黎然的情況,而此時的黎然正頭暈目眩,腦袋被磕的生疼。
趙前軍也顧不上撞他的寶馬,急忙來到後車座位上問道:“黎總,你沒事吧。”
黎然輕輕的擺了擺手,摸了摸腦袋,腦袋上已經腫起了個大包,黎然伸手一碰,疼的他呲牙咧嘴。
趙前軍看黎然沒有大礙,才把目光轉向了肇事的寶馬車。
從寶馬車裡走下來了一個男人,身體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酒。
他對着趙前軍喊道:“你他媽會不會開車,知不知道老子這寶馬值多少錢,撞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分明是寶馬車的車主有錯在先,結果他卻倒打一耙,把責任都怪到了趙前軍頭上。
趙前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纔剛起步,是你開車撞了過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就是你的責任,你怎麼還惡人先告狀。”
此時,黎然也從車裡搖晃着走了出來,頭上的大包還隱隱作痛,他也不想跟寶馬車過多廢話,直接說道:“這事怎麼處理,氣囊都彈出來了,修理肯定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寶馬車主一臉鄙夷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是想訛我點錢,沒關係,不就是錢嗎,老子有的是。”
碰到這樣的人,黎然真是懶得跟他廢話,明明自己有錯在先,還弄的好像是黎然訛詐他一樣,真是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