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和夢竹仙子兩人,隨着洛瑤琴來到了於沛臣的住處。
於沛臣早就知道她們來了,特意坐在輪椅上等着她們。
見到於沛臣,洛瑤琴快步就走了過去,心疼地說道:“你身體不好,還往外跑什麼,還覺得自己傷的不夠重是不是?”
於沛臣的眼裡滿是溫柔的笑意,等洛瑤琴數落完自己,才安撫地拍了怕她的手,對柳慕汐兩人說道:“兩位便是普濟觀的柳神醫和於神醫吧?在下於沛臣,曾經去神州遊歷一段時間,久仰兩位仙子大名,兩位仙子能紆尊降貴來到於家爲在下治病,實在讓在下感到三生有幸。”
“於少主過獎了。”柳慕汐和夢竹仙子都客氣道。
柳慕汐沒有把於沛臣的話當真。
他以前可能聽說過夢竹師姐的名聲,但是,她出名卻是最近一年才發生的事,除非他去年去過神州,否則,她不認爲自己的名聲會傳到他的耳朵裡。
一行人進屋後,也沒有過多客套,於夢竹立即就爲於沛臣把了把脈。
洛瑤琴緊盯着於夢竹仙子的表情,生怕她也像以前那些大夫一般,嘆息着直搖頭,讓她另請高明。
幸好,夢竹仙子表情平靜,沒有什麼大的波動。她把脈完了之後,又看了看於沛臣的腿,對着洛瑤琴安撫一笑,又對柳慕汐點了點頭,道:“慕汐師妹,你也來試試。”
柳慕汐見夢竹師姐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知道於沛臣的病算不上棘手,她恐怕已經有了治療方案。
柳慕汐也被激起了好勝心,她也想知道,自己的醫術比起夢竹師姐來,到底差了多少。
想到這裡,她走過去爲於沛臣把脈,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於沛臣中的毒毒性很大,那隻毒蟾除已經入了先天。若是後天武者被咬一口,三息之內必死。幸好於沛臣是先天武者,又得到極品的解毒丹,將毒性解掉了一般,又及時將身體裡的殘毒逼到了雙腿之上,這才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
可惜,也僅此而已了。
雙腿上的殘毒,用盡各種辦法都解不掉,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而且,毒素還有雙腿往外蔓延的趨勢,讓他不得不傾盡所有修爲來壓制雙腿上的毒素,一身修爲跟廢了也差不多。
柳慕汐如果用“生生之氣”,解毒輕而易舉。但是,若是隻憑藉她本身的醫術,對她來說,還是有些麻煩,而且,還需要一株罕見的靈草。
“師妹,你心裡可有治療方案了?”夢竹仙子見柳慕汐回過神來,問道。
於夢竹對自己這位師妹也是非常看好的,畢竟,能被凌真人收爲徒弟,本身就十分不凡。
但是,她對自己也很自信,雖然看好柳慕汐,但是,她也不認爲,師妹的醫術會這麼快趕得上自己。雖然,有些針法,身爲後天後期的武者的她,完全沒有辦法使用。但是,這卻可以用其他方面來彌補。
比如,她對方子劑量的把握上,可以說爐火純青。她開出來的方子,完全沒有可以下手修改的地方,無論是增一點還是少一點都會影響藥效。在這方面,相信連穆師兄也不一定能比她做的更好了。
即便柳慕汐知道夢竹師姐醫術非常強,而且她浸淫醫術這麼多年,不是隻學了四年時間她能夠比得了的。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被她比下去。
這不只是她自己的好勝心,還有師父對她的期望,她不想看到師父失望。
柳慕汐皺起了眉頭,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肯定還有其他的治療辦法她沒有想到。
夢竹仙子見柳慕汐不回答,也不催促,只是含笑看着她,
洛瑤琴看了看夢竹仙子,又看了看柳慕汐,眼睛轉了轉,低頭跟輪椅上的於沛臣對視了一眼。
等了一會兒,兩人竟然還沒有說話。洛瑤琴有些等不及了,剛想說話,卻見於沛臣拉了拉她的手,又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洛瑤琴也只好繼續等着了。
她也看出來了,夢竹仙子應該是已經有了治療方案,也就是說,她的心上人有救了。但是,另一位柳姑娘,卻還在思考、推算,夢竹仙子在等她的答案。
想到這些,洛瑤琴也不着急了。反正無論如何,她的心上人都有救了,多等一會兒又有何不可?
就在這時,大夫人趙氏和三夫人周氏竟然一起來了,隨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於沛臣的二弟於沛文。
“哎呦,這是在做什麼?屋子裡怎麼沒有人說話?”三夫人周氏一來,眼睛迅速地打量了周圍一圈,一臉大驚小怪地問道。
可惜,沒有人理她。
於沛文上前跟於沛臣打了個招呼,只是神色不似以前的親暱,反而有些躲閃。
於沛臣彷彿沒有注意一般,對他的態度依舊溫和,於沛文不由鬆了一口氣,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劃過一絲不忍。
周氏見沒有人理她,臉色微微一僵。但是,她也是個厚臉皮之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宛如沒事人一般地坐了下來。
趙氏卻不會注意這些,她見兩位普濟觀的神醫竟然不給自己的兒子看病,立即不樂意了,說道:“怎麼還沒爲我兒診病?難不成連你們都對我兒的病束手無策?”
說完,也不等人回話,又大聲嚎道:“我就知道她們的醫術不行,你們偏不信我。現在可好,她們只會把我兒子丟在一旁,彼此乾瞪眼了。”
“姐姐,你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既然她們醫術不行,咱們就換個大夫嘛!我們於家又不是請不起。”三夫人周氏在一旁煽風點火,她是恨不得柳慕汐她們趕緊離開的。
趙氏果真被她說動了,真要答應下來,卻聽於沛臣有些無奈地說道:“母親,您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我相信她們一定會將我們治好的。您稍安勿躁,看着就是了。”
“我怎麼添亂了?我這是實話實說。如果她們治不好你,就早點說,我們也好另請他人,現在這樣,豈不是在浪費時間?她們等得起,你的病可等不起。”趙氏反而越來越來勁了,她怕丈夫,怕很多人,唯一不怕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因爲她知道,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她的兒子都不會嫌棄她、忤逆她的。
“母親……”
“姐姐說的對!”三夫人周氏突然打斷了於沛臣的話,說道,“我們請大夫,不能只看名氣,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浪得虛名呢!別是打腫臉充胖子。”
趙氏顯然也是這麼想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嘟噥道:“我就說該請穆聖秋來的,這兩個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
“我是沒什麼本事,但是,治好你兒子,卻是綽綽有餘了。”柳慕汐突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彷彿想通了什麼。聽到趙氏的話,不由開口反駁。
“慕汐師妹,你可是想到辦法了?”夢竹仙子笑着問道。
柳慕汐微微頷首,還未說話,就聽周氏狀似好心的說道:“這位姑娘可別說大話。沛臣這病,不知道被多少老大夫看過都束手無策,你年輕輕輕的,就說這種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不會治不要緊,但是絕對不能騙人,萬一你把你給治死了,我們於家又不敢找你們普濟觀的麻煩,到時候,我們於家找誰講理去?”
柳慕汐見周氏話裡話外都在找碴,微微眯起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悅,道:“醫術的高低不在於年齡,我既然說能治,那就肯定能治。”
趙氏卻將周氏的話聽進去了,想到兒子可能會被她治死,被嚇的不輕,再也不敢留她們了,立即冷着臉說道:“你們走吧,我們於家不需要你們給我兒子治病了,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行不行?”
周氏聽到這話,心中暗暗歡喜。這下趙氏總算把人得罪死了,她倒要看看,普濟觀看會不會派人來給於沛臣治病!
“母親,你這是說得什麼話!你難道非要害死兒子不可嗎?”於沛臣聞言大驚,立即說道。
“兒子,我這是爲了你好,孃親不會害你的。”趙氏用和藹地聲音勸道。
你這就是在害我!於沛臣在心裡大聲呼喊,但是看到趙氏一臉慈愛的模樣,這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死死地攥緊了拳頭,看向周氏的目光,帶着一絲冷意。
對上於沛臣的目光,周氏臉色有些不自在,隨即,就移開了目光。
洛瑤琴可不會允許於沛臣就這麼被他的蠢娘給害死,立即說道:“伯母,你搞錯了。她們真得能救沛臣,剛纔她們不過是在想治療方案罷了,你怎麼能因爲別人不懷好意的幾句話,就把真正的貴人往外推呢?你這麼是非不分,難道真的想要害死你兒子嗎?”
“洛姑娘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不懷好意嗎?沛臣是我們於家的少主,我只有盼着他好的,怎麼可能會害他?倒是你,身份不明,來歷可疑,還沒進門,就開始挑撥離間,興風作浪,以後若是進門了,那還得了?”爲了能夠光明正大的除掉於沛臣,周氏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終於揭開了自己僞善的面具,出口諷刺洛瑤琴。
洛瑤琴可不是能受氣之人,聽到這話,看着周氏的眼神,帶着一絲強烈的殺氣。
周氏見狀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心中升起一絲懼意來。但是,想到自己是於家的三夫人,洛瑤琴絕對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膽氣又壯了起來。
“怎麼着,你還想殺了我不成?”周氏輕蔑地說道。
若在以前,不論她如何討厭洛瑤琴,表面上都是言笑晏晏的模樣,但是現在,她卻懶得去裝了。只要於沛臣死了,自己的兒子做了少主,她就不需要再忍耐了,誰還能給她臉色看?
洛瑤琴是真的對周氏動了殺意,正要出手,卻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她低頭怒道:“於沛臣,莫非你還想阻攔我不成?”
於沛臣好脾氣地笑道:“瑤琴,你別衝動!你可是洛家的小姐,爲了這麼一個賤人弄髒自己的手,不值得。”
周氏聽到這句話,簡直又氣又怕。氣的是於沛臣稱呼自己爲賤人,要知道,以前,他見了自己也都十分恭敬,現在竟然對她口出惡言?怕的卻是,洛瑤琴的身份好似不簡單,如果她的身份比於家還高,那老爺也救不了她。
不過,應該不會這麼巧吧!周氏在心裡悄悄安慰自己。
“好,暫且先留着她的小命。不過,她下次還敢這麼侮辱我,我定然讓她死無全屍。”洛瑤琴惡狠狠地看着周氏說道。
聽到洛瑤琴這麼說,周氏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扯不出來了。雖然她一直安慰自己,可心裡依舊充滿了恐懼,再也不敢得罪洛瑤琴這個煞星了。
洛瑤琴終究還是放過了周氏,只是,還不到一天,洛瑤琴就後悔當時沒有立即殺了周氏,這是後話。
趙氏見到洛瑤琴發狠,心裡也有些害怕,也不敢逆她的意思了。萬一她生氣之後,想要殺自己怎麼辦?
於是,她要趕走柳慕汐和夢竹仙子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柳慕汐和夢竹仙子對視一眼,彼此苦笑。
這趙氏真是夠讓人厭煩的。
跟趙氏計較吧,偏偏她是個蠢人,很多事都說不明白。
不跟她計較吧,又覺得心裡堵得慌。
即便不能跟她計較,也不能平白無故就受到這些奚落,於是,柳慕汐說道:“大夫人,在治療於少主之前,我要先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趙氏問道。她怕得是洛瑤琴,而不是柳慕汐她們,語氣相當不客氣。
“我們的確能治好於少主的腿。可以說,除了我們普濟觀,天下間能治好他的人不足五個人。可惜,他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可能等你兒子毒發身亡了,你也找不到他們。如果你要趕我們走,我們絕對不會賴着不走,反正我們又沒什麼損失。我們會來,完全是看在於家主的面子,你若是不滿意我們,可以親自去跟於家主說。但是……”
柳慕汐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看一衆人等,緩緩說道:“若是今天我們被趕走了,那麼從今以後,我們再不會接你們於家的診。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趙氏聞言,有些恐慌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將你們趕走了,你們普濟觀就再也不會有人來給我兒子看病了?包括那個穆……穆聖秋?”
柳慕汐點了點頭。
趙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們真得能治好我兒子?”
柳慕汐和夢竹仙子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就治吧,如果你們治好了我兒子,我就向你們道歉賠罪。”趙氏終於決定相信她們,開始向她們服軟。
聽到這話,柳慕汐倒是對她的印象好了一些。
周氏見到趙氏三言兩語就被柳慕汐說動了,心中更急了。她跟趙氏不一樣,她對很多事情要比趙氏清楚明白得多,對於普濟觀的醫術,也比趙氏認識得更清楚。所以,她纔會這麼恐慌,千方百計要阻攔柳慕汐她們給於沛臣治病。
周氏本來還想挑撥兩句,畢竟,趙氏耳根軟,說不定就會反悔了。但是,行到洛瑤琴剛辭那副兇殘的樣子,她還真是怕了。
看到柳慕汐和夢竹仙子有條不紊地爲於沛臣治病,周氏一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此時,夢竹仙子看了看手中的方子,有些欣慰,又有些讚歎地看着柳慕汐說道:“師妹,沒想到你才學醫四年,就有了這種水準,看來,過不了兩年,你就能趕上我了。你這個藥方開的不錯,便是我看了,也只能略略改動幾味藥的劑量而已,竟是不需要再添減了。我本來還以爲,你會開那個沒用的方子呢!”
柳慕汐聽到夢竹師姐的讚揚,心裡也很歡喜,同時,心裡微微有些羞愧。她這個方子是在夢竹師姐的壓力下,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但是夢竹仙子,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開出藥方,她比起夢竹師姐來,還是差了不少。
而夢竹師姐說的沒用的方子,就是她一開始想到的那個方子。那個方曾經是解毒第一方,可惜,其中有一味罕見的靈草做主要,而如今這株靈草幾近滅絕,因此,這個方子就成了雞肋,自然也就沒用了。
柳慕汐剛纔爲於沛臣用了針,將腿上的毒,逼到了涌泉穴,這纔將毒血放了出來。血中的毒性很大,連青石地板都被灼燒出了濃重的痕跡,讓衆人見了都心驚膽戰。
之所以是柳慕汐而不是夢竹仙子動手,是因爲,以夢竹仙子的修爲,爲於沛臣逼毒,實在是太勉強了些。而且,凌真人擅長針法,柳慕汐得了她的真傳,針法方面比起夢竹仙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夢竹仙子稍稍修改了一下柳慕汐方子,便遞給了洛瑤琴,讓她吩咐下人去於沛臣熬藥。
此時,於沛臣的毒素已經逼出了九成,還有一成的毒素分佈在於沛臣的全身,想要完全消除,必須要慢慢來了,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必定能夠將毒素完全排出體外。
而且,在柳慕汐將於沛臣的毒素逼出來的時候,他幾乎立即就可以行走了,那一成毒素,完全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只是容易疲憊而已,等體內的毒素完全解除,他就可以痊癒了。
柳慕汐和夢竹仙子爲於沛臣療傷的時候,沒有避着衆人,趙氏就這麼全須全尾地看着她們如何將兒子給治好的。
如今,看到兒子竟然這麼快就站起來了,而且氣色也不錯,趙氏高興的同時,第一次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愧,連忙向柳慕汐和夢竹仙子道歉並道謝,聲稱自己有眼無珠,錯怪她們,請她們原諒她的眼拙和失禮。
柳慕汐和夢竹仙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也沒有多做追究,這件事便這麼過去了。
因爲於沛臣的腿已經沒有大事了,柳慕汐兩人就告別了於府衆人,回到了客棧,向華陽真人覆命後,就一起回她們的院子。
在路上,於夢竹道:“這位趙夫人,還真是一朵奇葩。雖然知道她的心底可能不壞,但她做的事,說的話可真是讓人生氣。不過,看到她給我們道歉的份上,我暫時不跟她計較了,只希望她以後能夠長點心,有點分辨力,別聽風就是雨的。”
柳慕汐也笑道:“是啊,與周氏比起來,其實還是趙夫人更好一些。但是,這也是相比較而言。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再見到她們了。而且,我也不覺得趙夫人會改變。她會向我們道歉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說不定,她前一刻剛向我們道歉,下一刻,就會罵上門來了。我對她可不抱什麼希望。”
兩人說說笑笑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卻誰都沒有想到,柳慕汐的話竟然一語成讖了。
次日,一早。
柳慕汐修煉過《無名功法》,用過早飯後,就打坐修煉《清心經》,然而在修煉的時候,卻感到有些心神不寧,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柳慕汐修煉不下去了,就出了房間了。
就在此時,就見一個內門女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見到柳慕汐,彷彿見到了救星,焦急地說道:“柳師姐,不好了,於夫人找上門來了,正在客棧門外撒潑呢?而且她還大罵柳師姐和夢竹師姐是庸醫,草菅人命等等,很多話我都說不清楚,您快點去看看吧?”
“於夫人?哪個於夫人?”夢竹仙子也走了出來,問道。
這名女弟子又道:“就是於家主的大夫人。”
柳慕汐和夢竹仙子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趙氏爲什麼突然罵上們來了,難道是於少主的出了什麼事?
也只能是這個原因了。
“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跟你們一起去看看。”柳慕汐立即做了決定。
兩人跟着女弟子往客棧門外走,於夢竹問道:“掌教知道這件事了嗎?”
“還沒有驚動掌教,但是,如果不及時阻止她,掌教肯定會知道這件事的。”女弟子說道。
柳慕汐和於夢竹都不再說話了。
快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她們就聽到一個女子的哭訴聲
“還說什麼神醫?我呸!庸醫還差不多。我兒子雖然雙腿殘疾,但總算還是清醒的。可是,被普濟觀的庸醫看過之後,我兒子就不省人事了,如今奄奄一息,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嗚嗚……我可憐的兒子啊,他還這麼年輕,有大好的前程,如今,全部壞在了這羣庸醫的手裡……嗚嗚……普濟觀有什麼了不起,難道身爲名門大派,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嗎?還說什麼普濟世人,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這女子說的斷斷續續的,一會兒一會罵,但是,柳慕汐和於夢竹還是聽出了她的聲音
正是大夫人趙氏。
兩人不敢耽擱,立即走了出去。
此時,客棧外已經圍滿了人,熙熙攘攘地看熱鬧。而客站門口,也站着十幾名普濟觀的內門弟子,跟趙氏帶來的人對峙。
趙氏帶來的人不是什麼高手,而是一羣丫鬟、婆子,個個手無縛雞之力。正是因爲這樣,才更加讓人覺得難辦。即便她們罵得再兇,普濟觀的弟子們也不能向她們下手,否則,普濟觀的名聲就全毀了。
因此,普濟觀這些武功高強的弟子們,竟然對趙氏這些人無可奈何。
“柳師姐和夢竹師姐來了。”有人見到柳慕汐和於夢竹,立即出聲說道,並給她們讓開了路。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氏見到她們之後,立即不哭了,臉上帶着強烈地恨意,雙眼通紅地看着她們,伸出食指指着她們說道:“就是她們,害了我的兒子!”說完之後,又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兒子呀,我就說這小姑娘靠不住,他不聽,非要她們去救,現在可好,把命賠進去了……”
聽到趙氏的話,所有人的視線都射在了柳慕汐和夢竹仙子身上,對着她們指指點點。
“不會吧?普濟觀的名聲那麼好,絕對不會草菅人命的。”
“看來這普濟觀也不都是醫術精通之輩,也有庸醫存在的。可是,這麼年輕的姑娘,能有什麼醫術?將人給治死也不足爲奇了。”
“這普濟觀的醫術也不可信嘛!以後我可不說普濟觀醫術天下第一了。”
“我見過於少主,的確是個好人,就這麼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這下可有熱鬧好瞧了。於家和普濟觀,到底誰輸誰贏?”
“殺人償命,理所應當。我看,就該將她們抓起來。”
“切,她們身後可是普濟觀,你們敢抓她們嗎?”
他們的聲音很小,但是以柳慕汐的修爲,卻可以一字不漏的聽到耳朵裡。有懷疑的,有義憤填膺的,也有看熱鬧的,柳慕汐聽了,也不覺得如何生氣。
但是,趙氏的行爲,卻讓她動了真怒。
“趙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在門口大罵?”夢竹仙子也很生氣,壓下心中的火氣,問道。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了。你們自己做的事,你們自己清楚。”趙氏語氣不善地說道。
她身後的丫鬟婆子,也紛紛幫腔,指責柳慕汐和夢竹仙子。
夢竹仙子皺起了眉頭,道:“於夫人,莫非是於少主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她不提還好,一提趙氏又嚎啕大哭起來,哭的幾乎都要暈厥過去了。
她身後的一個婆子,倒是好聲好氣地說道:“我說姑娘,你們不會治病就不要亂治。我家原本好好的少主,昨天經過你們的治療之後,今天突然就七竅流血,不省人事了,你說,我們該不該不怪你們?”
柳慕汐聽到這話,心裡又氣又怒,道:“胡說八道!我們離開時,你們於少主已經差不多好了,都能下地走路了。現在他出了問題,你們還沒有查清楚,就罵上門來了,有你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何況,你們家少主危在旦夕,你們不立即施救,反而有時間在這裡罵我們,你到底有沒有輕重緩急啊?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立即帶去看看病人,先將他的性命救過來,我們再說其他。”
趙氏被她一番話給說懵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捂着胸口說道:“你……你竟然敢罵我們,你……你……”
“你什麼你!還不趕快帶路!”柳慕汐斥道。若非情況不允許,她恨不得立即殺了她他。
說完,她也不管趙氏難看的臉色,環視周圍。不再壓抑自己身爲先強者的威壓,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衆人立即靜了下來,不由自主地看向柳慕汐。
鴉雀無聲之後,柳慕汐才一字一句的說道:“諸位,千百年來,我們普濟觀的名聲如何,是不是沽名釣譽,有沒有草菅人命,我相信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否則,我們普濟觀就不會有今天。”
不少人聽到這話,均是點了點頭。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我跟夢竹師姐,昨天的確是去了於府爲於少主治病,但是,我們離開時,於少主已經好了七八成,已經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下地走路了。我沒有說錯吧,於夫人?”
柳慕汐說道這裡,看了眼趙氏。
趙氏沉陰沉着臉,在衆人的注目下點了點頭,但是她卻哽咽道:“但是今天早上,我兒子卻七竅流血,性命垂危,這也是事實。”
“那你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我們師姐的緣故呀!”一名普濟觀的弟子幫腔道,“說不定是你們家有人想要置人於少主於死地,想讓我們師姐背黑鍋呢?”
夢竹仙子冷冷說道:“沒錯,你昨天也親眼看到柳師妹爲於少主逼毒的,他身體只剩下了不到一成毒素,對於少主的身體基本沒有什麼影響。如今他出了問題,你憑什麼一口斷定,於少主病危是我們的緣故,而不是其他人陷害?”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不過,大家都開始偏向了普濟觀這一方。
柳慕汐的臉色就沒有好轉過,說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的。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還我跟夢竹師姐一個公道,還普濟觀的清白。還請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別這麼急着下結論。現在救人要緊,我們要先去一趟於府,儘快將於少主救回來。”
有生生之氣在,就算他只剩下一口氣,她也會將於少主救活的。
“沒錯,如果大家有誰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去,請你們親眼看看,我們到底是庸醫還是神醫。”夢竹仙子說道。
“於夫人,如果你還想救你兒子的性命,就給我安靜點,別再出幺蛾子了!”柳慕汐冷冷說完,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已經顧不得等他們了。
夢竹仙子嘆息一聲,也動身去了於府。其他人也想湊熱鬧,跟着趙氏去了於府。
衆人離開之後,街上一片冷清。
“穆師兄,交給她們自己處理可以嗎?”蘇沐彥看着衆人離開的方向,緩緩說道。
穆聖秋收回目光,對他微微一笑,溫和地道:“她們以後可能還會遇到不少這種事情,讓她們鍛鍊一下也好。”
大家族都有隱私,爲了繼承人的位子,鬥個你死我活。有人想要你活,就有人盼着你死,做一名醫者,其實並不容易,若是沒有足夠的修爲和背景,就很容易捲入家族鬥爭中,背黑鍋,成爲這些家族的犧牲品。
以前,夢竹仙子都在神州範圍內活動,大家忌憚普濟觀的背景,自然不會做都太過分,所以,她也不曾遇到這種情況。可是出了神州,普濟觀的威懾力,就大大降低了,各種陰謀手段,層出不窮。
這些還是需要她們自己學會處理的。
柳慕汐憑着自己的印象去了於府,也不管於府那些先天強者,一點都沒有隱藏行跡的意思,直奔於沛臣的住處。
幸好,那些先天強者們,並沒有出手攔截於她,她很順利就來到了於沛臣的院子。
“你來做什麼?你這個庸醫竟然還敢來?”柳慕汐剛進了客廳,就見到正坐在一旁喝茶的三夫人周氏,對着她斥責道。
柳慕汐理也不理她,直接去了臥室。
“攔住她!”周氏尖叫道,“別讓她進去!”
“是,夫人。”門外進來幾名武者上來攔截柳慕汐。
可惜,周氏指揮不動先天強者,所以,這些攔路人都是後天武者。
柳慕汐冷哼一聲,那些人還沒有靠近,就被彈飛了出去,其中一人還砸在了周氏身上。
“啊”周氏狼狽地做了別人肉墊,慘叫出聲。
“別惹我!”柳慕汐壓着心頭地火氣,警告地看了周氏一眼。如果讓她查出來,這件事跟周氏有關的話,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過她的。
直到柳慕汐進了臥室,周氏才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恨恨地看着臥室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懼怕和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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