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臉色微微一變,腦袋急轉,說道:“晚輩以前的確是叫寧蘭英,後來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後來才改成了寧馨,但是家裡人都習慣了,才一直喊晚輩蘭英。”
衆人勉強相信了她的解釋,只是在最初的驚訝和憐憫之後,大家又開始關注起一開始沒有注意到的疑點來了。
合一真人問道:“我記得七色教的目標一直都是後天後期的武者,你們幾個都是後天初期的武者吧?爲什麼也會被抓起來?”
寧馨低下頭沒有說話,而另一名女子則是黯然說道:“其實,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夢竹仙子,我們只不過是被順帶罷了。我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因爲資質不錯,而得到修煉的機會,但是能成爲後天初期的武者就已經很幸運了,想要成爲後天後期的武者,簡直難如登天。也只有一些世家子女和大派弟子,才能年紀輕輕修煉到後天後期,所以……”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在大家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七色教想要得到後天後期的女武者,只能從這些世家以及名門大派的女弟子中下手。而這些普通人家的低階女武者,便是消失了,又有誰會在意?因此,就給大家這麼一個錯覺
七色教的目標只是後天後期的女武者。
冷千琴長老想起自己那位驚才絕豔的師姐,臉上露出一絲悲慼,眼中仇恨一閃而過,看向寧馨等人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幾分,對她們這些跟師姐有同樣遭遇的少女,心生同情和憐憫。
“都是可憐的孩子!”冷千琴看着她們嘆息道。
因爲她們就算消失了,也沒有人會去尋找她們,注意她們,若非她們逃出來,誰又知道她們失蹤了?
寧馨等人都不由自主地抹起了眼淚,好似十分委屈一般。
合一真人聽到自己的徒兒竟然沒有逃出來時,就對她們沒什麼興趣了,他其實沒那麼悲天憫人,他只關心自己想要關心的人,其他人的遭遇如何,實在讓他起不了什麼憐憫的心思。
而且,他對這個叫寧馨的小姑娘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什麼叫“他們的目標是夢竹仙子,她們只是順帶”,難道她認爲,是他的好徒兒連累了她嗎?之前她不是還說,是她先被抓,夢竹爲了救她,才落入七色教手中嗎?現在又把責任推到他的好徒兒身上,真是讓他心裡不舒服。
而且,她們逃出來時,竟然還不帶着自己的徒兒,虧自家徒兒還救了她父親,甚至爲了她身處險境,她就是這麼回報夢竹的?
合一真人是個極端護短之人,根本不願意聽到任何人說夢竹仙子的半點不是,因此,就算寧馨已經遮掩了自己對夢竹仙子的不滿,做出一副對她感恩戴德的樣子來,但是言行之中,還是會不經意間,帶出一絲埋怨和不忿。
她自己可能不會留意,但是,卻被十分疼愛徒兒的合一真人給察覺到了,成功地引起了合一真人對她的不滿。
“她們是可憐,可我的好徒兒更可憐。明明救了人,偏偏還得不到半句好話,就算人家有法子逃出來的時候,都想不到她。唉,我這個好徒兒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了。我告訴她多少次,不要隨意救人。因爲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救,救人還能落下怨恨,這種人根本就是白眼狼,完全沒有幫助的價值,何必費這個力氣救人?”合一真人嘆息着意有所指地說道。
聽到合一真人這貌似指桑罵槐的話,寧馨整張臉都紅了,不知是羞憤還是愧疚。她畢竟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臉皮還沒有練到天下無敵的境地,聽到這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冷千琴聽到合一真人這話,皺了下眉頭,又看了看低垂着頭不語的寧馨,道:“合一真人,你這話我就不贊同了。她們不是不想要救夢竹仙子,而是她們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羣孩子不過是個後天初期的武者,能夠逃出來已經很不錯了,你不能因爲她們沒有能力救出夢竹仙子,就責怪她們,她們也是受害者。”
寧馨此時也跪了下來,深深地向兩人叩頭,哽咽着說道:“多謝尊者爲晚輩說話。但是合一真人說得很對,夢竹姐姐是晚輩的救命恩人,但是晚輩沒有本事,根本沒辦法將夢竹姐姐救出來,晚輩真恨不得立即死了纔好。但是,晚輩知道,只有晚輩逃了出來,才能爲夢竹姐姐的師門傳遞消息,才他們指路,一起將夢竹姐姐給救出來,夢竹姐姐纔有一線生機。如今,消息已經帶到,而我這幾位小姐妹也都知曉通往五嶺山宮殿的路徑,晚輩的任務總算也完成了。晚輩這就以死謝罪,以謝夢竹姐姐對我們家的恩情。”
說着,她便伸出自己的手掌,往自己的天靈蓋上拍去。
然而,有這麼多先天高手在場,她又怎麼可能自殺成功?
冷千琴揮手間,就阻止了她自殺的行爲。
寧馨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只是擡起頭來時,已經是滿臉淚痕。
冷千琴示意兩名女弟子上前將她扶起來,安撫地說道:“孩子,我知道你受的委屈,但是合一真人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他只是愛徒心切,遷怒於你罷了,你可別把他的話當真,爲了一句氣話,就自殺謝罪,實在太不值得了,事情還沒糟糕到這種地步。再說,你逃出來,也是爲了給我們傳遞消息,爲我們帶路,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你呢?”
寧馨依舊抽泣着,只是再也沒有了自殺的舉動。
冷千琴雖然是靈繡閣的太上長老,但是,她卻是個武癡,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儘管快一百歲了,幾乎從未離開過靈繡閣,所以,她雖然看上去冷漠,其實卻是心思最簡單,最心軟。再加上同門師姐類似的遭遇,便對她們有些移情作用,會護着寧馨,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種人是萬萬不能欺騙的,若是騙了她一次,以後就別想再活得她的信任,甚至,她以前有多喜歡、多維護那人,事後就有多痛恨那人。
聽到冷千琴長老的話,合一真人雖然還對寧馨有些不滿,但是也覺得她們說的有些道理,不再對她冷言相向了。何況,他確實需要寧馨她們給自己帶路。
“慕汐,她們的傷勢怎麼樣?”冷千琴對柳慕汐問道。
柳慕汐微微一笑道:“幾位姑娘的傷勢看着嚇人,其實都只是一些皮外傷,過不了兩天就會好的。”
冷千琴這才放心,但心裡又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一時卻又想不起是哪裡不對。
水雲竹卻詫異問道:“只是皮外傷嗎?是利器所傷還是……”
“是利器所傷。”柳慕汐回答道,“傷口很整齊,而且都避開致命點。”
“這就怪了。”水雲竹蹙眉道,隨即問寧馨等人道:“你們的傷勢到底是怎麼來了?以你們的修爲,若是遇到追殺,就算是逃掉了也會很勉強吧?我知道這樣對你們來說,可能很無禮,但是我真的搞不懂,你們是怎麼避開這些攻擊的?”
寧馨咬着嘴脣,可憐兮兮地看了冷千琴一眼。
可惜,水雲竹的疑問,恰巧也讓冷千琴感到疑惑。與寧馨比起來,她自然是更加相信水雲竹的。雖然覺得水雲竹的話有些不好聽,但到底也沒說什麼,只是給了寧馨一個安撫的笑容,讓她不要害怕,大膽的說出來。
寧馨這纔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聽程長老的話,對自己狠一些。可是,人往往能夠對待旁人心狠,對自己卻是下不了手的,所以,她們便自作聰明地“偷工減料”了,即便如此,她們也覺得自己虧大了。
寧馨也是有些急才的,心裡急轉了幾圈,有了主意,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地說道:“因爲我們並不受重視,所以,看管我們,以及後來追捕我們的人,都是後天初期以及中期的普通武者。我的那些同伴爲了保護我們都已經死了,而我們只是稍微受了一點輕傷……”
“孩子,你別說了,我們都知道了。”冷千琴打斷了她的話,已經徹底相信了她的說辭。
其他人也有很大一部分相信了她的說辭。
合一真人見多識廣,對寧馨依舊不相信的,只是,爲了看她到底有何目的,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因爲寧馨等人的關係,一行人多休息了一會兒,等她們的傷勢無大礙之後,大家又繼續開始上路了。
而這次,是寧馨她們爲他們帶路。
柳慕汐跟穆聖秋走在一起。
“柳師妹,多注意一下寧馨她們,她們絕對有問題。”穆聖秋給她傳音道。
穆聖秋去了那麼多地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寧馨的那點僞裝以及謊話,根本就瞞不過他,而且,他也想看看,她們將自己帶到哪裡去。
與其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倒不如賭一把,雖然可能會有危險,但是時間緊迫,也顧不得這些了。
而寧馨就是突破點。
“嗯,我也察覺她們有些問題。我會一直注意她們的。”柳慕汐亦是傳音說道。
其實,她一點也不相信寧馨她們能自己逃得出來,除非有人特意放水。
不是她瞧不起寧馨,寧馨出身不高,又哪有那個條件研究陣法?就算她天縱奇才,又看過幾本陣法書籍,對陣法精通一二。即便如此,她也不一定看懂這複雜的大陣法,更別說是逃出來了。
別忘了,幾百年來,能從七色教手中逃出來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何況,就算曆盡千辛逃出來了,那人也廢了。
而她們竟然只憑着一個陣法圖,只是付出了一點輕傷的代價而已,就成功逃出來,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是寧馨他們被利用了,還是她們主動助紂爲孽。
如果是後者,那他們也不需要對她手下留情。
有寧馨的帶路,這一路上,他們果然沒有再遇到什麼陣法,這讓不少人都相信了寧馨,對她的態度也多了幾分親近。
寧馨心裡很得意。
她不過是扮扮可憐,哭訴了幾句,他們竟然就詳細她了。
什麼普濟觀,什麼靈繡閣,還是名門大派呢!竟然被她這個小女子騙得團團轉。他們果然像程長老說的那般,都是一羣頑固不化,思想僵硬的人,傻得不能再傻了。
這次,她總算是立了一次大功,也不知道回去之後,程長老會如何獎勵自己?主人應該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她再也不用活在於夢竹的陰影之下了。
寧馨按照程長老的吩咐,將他們帶向絕殺陣帶去。
然而就在此刻,穆聖秋忽然說道:“慢着!”
“穆師侄,怎麼了?”合一真人很重視穆聖秋的意見,聽到他的話,立即問道。
穆聖秋沉聲道:“我們不能再往走了。”
水雲竹皺着眉頭看了周圍一會兒,忽地臉色大變,忙到:“冷師叔,我們的確不能往前走了,因爲前面就是傳說中的絕殺大陣,若是進去了,九死一生。”
“什麼?竟然是絕殺大陣?”冷千琴倒吸一口氣,隨即,她凌厲地眼光看向寧馨,冷冷問道:“寧馨,你將我們帶到這兒來,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不知道這裡是絕殺大陣?”
寧馨沒想到會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但她到底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忙裝作又焦急有害怕的樣子,說道:“尊者,請您相信我,晚輩真不知道什麼絕殺大陣。因爲我的確是按照陣法地圖來帶路的,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
冷千琴表情這才鬆動了一些,沒想到,此時,水雲竹卻冷冷說道:“既然你這麼自信,自己沒有帶錯路,那你們就進去走一遭,如果你們平安回來,那我們就相信你。”
合一真人眼中早已經露了殺機,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對她們抱有一絲希望。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快就徹底倒戈了,開始助紂爲虐,對付起他們來了。
如果她們還存在一絲良知,就算她們是被迫的,也該隱晦地提示一下他們。就算她們助紂爲虐了,就憑這一點,事後他們也有理由放過她們。
可是,她們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甚至還非常積極地想將他們騙入絕殺真,完全沒有一絲猶豫。足以證明,她們已經徹底墮落了。
如果到現在,他們還對她們抱有一絲希望的話,他們就真的是蠢蛋了。
寧馨聞言,臉色大變,但是看到衆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忙收斂了慌張之色,委屈地看向最心軟的冷千琴說道:“尊者,這裡是不是絕殺陣,晚輩真的不清楚。晚輩只是按照陣法圖的提示來帶路罷了。晚輩對陣法只是略懂皮毛,如果帶錯了路,只能怪晚輩學藝不精,晚輩願意接受大家的懲罰。”
寧馨很聰明,她沒有信誓旦旦地說,這裡絕對不是絕殺大陣,而是說自己學藝不精,就算帶錯了路,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她不是“故意”的嘛!
聽到寧馨的這番狡辯,水雲竹簡直被氣笑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陣法竟然不精到這種地步?連絕殺大陣都感覺不出來?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麼認識陣法圖的,甚至還將陣法圖記在了腦子裡?連絕殺大陣都認不出來的你,如何能夠記得住更加複雜的陣法圖?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我……我沒有……晚輩雖然對陣法學藝不精,但是,晚輩過目不忘,記住陣法圖也不足爲奇……”寧馨終於開始慌亂了,開始口不擇言地隨意編造藉口。
“你過目不忘?”水雲竹的口氣有些怪。
寧馨盡力忽視衆人有些奇怪的眼神,強自鎮定地點了點頭,道:“是,晚輩的確是過目不忘。”
語氣中還帶着一絲自豪。其實她算不上過目不忘,但三五遍卻能記住的,如果他們考校她,她絕對能應付地過去。
果然,水雲竹開口道:“既然你過目不忘,那你就將這本書上的內容記下來吧?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看看你能幾下多少?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是怎麼個過目不忘法?”
水雲竹手中忽然多了一本書,上面寫着《陣法大全》,其實這是一本市面上常見的陣法書,裡面說的都是常見的各種陣法,難易都有,但同樣的晦澀難懂,基本普通人一看,就會覺得眼暈,繼而對它望而卻步。
寧馨很鎮定,她早就料到水雲竹會考校自己了。
但是在這之前,她還是委屈地看了冷千琴一眼。
她知道,這這些人中,只有冷千琴纔是最相信她的,心地也是最軟的,而且她的地位夠高,只要她肯相信她,旁人就算有所懷疑,只要沒有充足的證據,也會悶在心裡,不會特意說出來惹冷千琴不快。
可惜,此時的冷千琴更相信自己的師侄,她雖然看人眼光一般,但是遠近親疏她還是知道的。
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寧馨信心滿滿的接過那本《陣法大全》,她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學任何東西都很快,這也是爲什麼她會受到表揚和重視的原因。
然而,當她掀開那本《陣法大全》的時候,眼前就是一片眼花繚亂,這根本沒有文字,而都是各種陣法圖,她剛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
她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帶着一絲僥倖,翻開了第二頁,第三頁……結果發現,裡面全部都是陣法圖。
寧馨覺得非常絕望,睜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懼。
她突然開始後悔自己之前誇下海口了,因爲,她別說精通陣法,就是連粗通都算不上,甚至在這之前,對陣法完全不瞭解,而她之所以會能安全的將大家帶到次數,也是因爲她死記硬背記住了路線,程長老跟她說的清清楚楚,她記住時並不覺得很難,便以爲陣法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想都這陣法圖竟然如此難懂。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幾乎所有人都看出寧馨已經完全懵住了。而冷千琴最開始,還對她抱有一點期待,以爲她不會騙自己,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相信,自己錯了。這名叫寧馨的小姑娘,根本就是謊話連篇之輩,而她竟然被她騙的團團轉,心裡頓時升起一陣被人愚弄的憤怒。
“夠了!不必再等下去了。”還未到一刻鐘,冷千琴突然說道。
她知道,水雲竹之所以會費力拆穿寧馨,就是因爲她相信寧馨,否則,她在懷疑寧馨的時候,就會殺了她,根本不必顧忌什麼。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還有費這種力氣來拆穿她。
寧馨猛地擡起頭來,驚懼而又期待地看着冷千琴。
她這是什麼意思?是相信她之前的話了嗎?
冷千琴見她竟然還期待地看着自己,心中更怒,冷冷地看着她一眼,嘲諷地問道:“你記住了多少?可是將第一個陣法圖記下來了?我得提醒你一句,這五嶺山上的陣法圖,絕對是非常龐大和複雜的,你若是連這麼容易的陣法圖都記不住,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之前的鬼話嗎?”
寧馨不敢跟她對視,急忙移開了眼睛,心中的恐慌已經升到了極點,她看向周圍顏色不善的衆人,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
水雲竹一招手,就將自己的《陣法大全》給收了起來,不屑地說道:“寧馨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就儘管說吧,我們都聽着呢!”
水雲竹本以爲寧馨還會死鴨子嘴硬,千方百計地爲自己尋找藉口,誰想到,她突然“砰”地一聲跪了下來,向他們哭道:“前輩饒命啊,晚輩這麼做也是被逼的?晚輩不是有意要騙你們,晚輩都是被逼的,請前輩們明察,饒過小女子吧?”
寧馨的幾個同夥也跟着她跪了下來,她們本來就是以寧馨爲首,自然也緊隨其後,咚咚咚地向他們磕起頭來。
她們這次可不敢“偷工減料”了,每個響頭都是實打實的,不一會兒,額頭就磕破了。
見到寧馨這樣,一些之前可憐她們,相信她們的人,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他們竟然相信了這麼一個玩意,還差點被她騙入絕殺大陣,真是丟人,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會被人說一句“活該”誰讓他們這麼愚蠢呢?
向曼陽也是相信寧馨的人之一,她又是個火爆脾氣,聽到寧馨是利用他們的同情心,騙他們去死,哪裡還忍得住,直接撲了過去,揪住她們的頭髮,狠狠地扇她們耳光,尤其是寧馨,被她扇的最狠,噼裡啪啦的響聲,讓人聽了就覺得牙疼。
當她停下手來的時候,寧馨等人都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牙齒漏風,說話都說不清了。
向曼陽卻依舊被有放過她們,她狠狠地揪着寧西你的頭髮,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咬牙切齒地道:“被逼的?你騙誰呢?若是被逼的,你們能這麼積極?能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我傻了纔會信你的話。”
說完,狠狠地甩開了她,像是嫌棄什麼髒東西似的,拿起帕子狠狠地將手擦了幾遍,才總算是消氣了一些。
冷千琴長老的臉色,已經陰沉地都要下雨了。可偏偏那寧馨沒有一點眼色,跪爬到了冷長老的腳邊,擡起頭來,用她那張被打爆的臉,哀求不已
“前輩……救救我……我真得是無辜的……都是他們……逼我的……”冷千琴的門牙掉了兩顆,雖然有些漏風,但她還是儘量講話說的很清楚,因爲這關乎着她的性命,她真得不想死啊!
冷千琴長老見狀,簡直被她的厚臉皮氣了個仰倒。
她本來就已經很沒臉了。她的那些小輩們恐怕都發現不妥了,只有她這麼傻傻地相信她,維護她,若非因爲她的維護,她們恐怕早就被拆穿,哪裡還會讓她在這裡蹦?
她這是看她好欺負,看她蠢是吧?那就讓她看看,到底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滾!”冷千琴一甩衣袖,寧馨的身體立即倒飛了出去,而且方向正是絕殺大陣。
當寧馨的身體落在絕殺大陣的上方是,整個人突然你就消失不見了,顯然已經陷入了大陣之中。
寧馨的其他幾個同伴見狀,驚懼無比的看着冷千琴,完全被嚇呆了。
冷千琴惱羞成怒,又怎麼會放過寧馨的這些同伴?正要將她們也送進絕殺大陣,合一真人忽然攔住了她,道:“慢着!”
冷千琴疑惑地看着他,就聽合一真人說道:“冷長老,我還有話要問她們,等我問完了,你再殺她們不遲。”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你們來的?莫非真得是被抓的少女?別給我耍心眼子,否則,寧馨就是你們的下場。”合一真人對這些少女,沒有一絲憐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們被抓起來果然可憐,可是,她們卻也成爲了那些人的幫兇。她們明知道他們是來救她們的,竟然還想置她們於死地。對這種人,將同情心放在她們身上,簡直是種浪費。
沒了寧馨這個主心骨,幾個少女也不敢耍什麼心思,老老實實地將情況交代了一遍。
“我們的確是被抓來的,是程長老命令我們來的,她告訴我們,只要我們將前輩們引入絕殺大陣,就會給我們記上一功,以後的各種待遇都會翻倍,所以,我們都心動了,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那你們就不怕被我們發現之後殺了嗎?”合一真人眯眼問道。
幾名少女瑟縮了一下,其中一名更是崩潰地哭道:“程長老對我們說,你們就算髮現了我們的目的,也不會殺了我們的。因爲你們都是自認爲是正義人士的蠢蛋,從來不會亂殺無辜的。我們又沒害過人,你們不會殺我們的。可是她騙我們,你們殺了寧馨姐姐……”
其他幾名少女也哭了起來,這次可是真得哭了,而且哭的非常傷心,她們終於感受到了死亡帶來的恐懼。
聽到那個程長老竟然這麼形容自己,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黑了。
水雲竹冷哼一聲道:“我們的確是不會拉殺無辜。但是,你們無辜嗎?你們以前有沒有害過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們差點害死我們,而且在這其間,你們沒有一絲動搖甚至是後悔之心,一心一意想要騙我們去死。只憑這一點,就足夠你們去死一萬次了。”
“夢竹呢?你們見到夢竹了沒有?她到底有沒有事?”合一真人沉着臉問道。
“如果……我告訴你們,你們會……放過我們嗎?”其中一名少女抽噎着問道。
“我只能說,你們若是不告訴我實情,你們必死無疑,若是告訴我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你自己選擇吧?”合一真人說道。
“好,我說我說!至少在我們來之前,夢竹仙子還沒事。她也沒有受過傷,我家主人很看重她,每隔幾天,都會召見她,對她也很好。寧馨就是因爲太嫉妒夢竹仙子,才總是去找夢竹仙子茬。後來,夢竹仙子就跟她一刀兩斷了。”一名少女壓制了心中的恐懼,緩緩說道。
“我已經都說了,你們可以放過我們了吧?”
合一真人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道:“你家主人是誰?你見過嗎?他爲什麼總是召見夢竹?”
他也不是沒有詢問過孟香盈,五嶺山的主人是誰,可惜孟香盈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也只能作罷。
少女又道:“我不知道主人是誰?也從來沒見過他。不過,據晚輩聽來的消息說,主人經常召見夢竹仙子,是因爲他看上了夢竹仙子……”
“他敢!”合一真人怒氣衝衝地打斷了她的話,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他怒氣衝衝,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憑他一個邪門歪道的魔頭,竟然還敢打我好徒兒的主意,真是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自從夢竹仙子被悔婚之後,合一真人就更加心疼自己的徒兒了,甚至打定主意,要給他找一個好夫婿。現在好夫婿沒找到,卻被一個他最不齒的魔頭給看上了,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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