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睡了一小會,說實在的,兩個人睡真的比一個人要暖多了。
她應該是對他相當信任的,因爲在他說過“我什麼都不會做”後,她就一口氣放鬆下來,周身又這麼暖洋洋的,很快昏昏欲睡,直到有人在耳邊低低叫她名字:“於青……”
她動了動,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又反應了一會,才老大不情願的費力張開眼皮。
估計沒想到她居然真就這麼睡着了,他問的問題相當白癡:“你睡着了?”
她又“嗯”了一聲,往他懷裡蜷了蜷。
牀很窄,睡兩個人的確太勉強了,小池整個脊樑幾乎是貼在牆壁上,而女孩子這溫香軟玉的往懷裡一鑽,他幾乎是抖了抖,忍了又忍,忍不住又叫:“於青……”
於青這回是徹底睜開眼了。
她蜷縮着身子,像只小貓樣,迷迷瞪瞪的,心有不滿,嘟嘟囔囔:“幹嘛?”
他又不說話了。
於青卻漸漸清醒,黑暗裡男孩一雙濃眉緊緊皺做一團,似是正經歷某種痛楚,她忍不住貼近了幾分,手指撫上他緊皺的眉頭:“怎麼了?”
“別——”
他嗓子裡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
惹得她心頭一跳:“小池?”
“我……”
他鬆開她的手指,俯身過來急切的親吻她的耳鬢臉頰,聲音沙啞,呼吸炙熱:“……”
他也許想說什麼,話卻被吞沒在沉重的呼吸裡。
其實,身爲一個過來人,於青從方纔就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牀太窄了,他雖然已經竭力在往牆上貼,但身體那份的灼熱,是她避無可避的一處所在。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語聲含混的叫她名字:“於青……”
於青沒出聲,隔着薄薄一層布料,他的身體正在她手底下微微顫抖。
饒是於青算不得真正的懵懂少女,一時間有點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怎麼了,估計是看他的確忍得辛苦,到底不落忍,心頭一動,張手緊緊抱住了他!
對方措不及防,渾身大大的抽搐了一下,大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雙臂被人緊緊按住,沉重的呼吸的就響徹在耳側,黑夜中一雙眸子似是完全失去了焦點,只模糊的投射在她臉上。
“於青……”
他艱難的開口。
“嗯……”她在他胸前擡頭,眼睛亮晶晶的,“我在這。“
他低頭急切的尋找她的嘴脣,狠不得將人吞進自己的五臟六腑:“我喜歡你!喜歡你!我喜歡你!於青……”
少年渾身顫抖的捧着她的臉,吻着自己最最心愛的姑娘,神志好像在這片氤氳中一瓣瓣碎裂開去,每一寸感官似乎都隨着她溫暖的氣息,漂浮去了萬丈雲端。
於青是被許友鬆喚醒的。
窗外已經透出來矇矇亮光。
許友鬆披着軍大衣,站在屋子中央,看着這一夜他睡的的確不錯,氣色很好,精神頭也很足,否則不會還惦記着大早上的凌晨4點,準時把他們叫起來去看日出。
就是他探頭過來瞧了瞧於青的臉,又轉而去瞧了瞧自己牀下鋪的小池,摸着下巴咂了咂嘴:“我說,昨晚上我喝多了,你們不會趁着我喝醉酒,幹了什麼壞事吧?”
於青坐在下鋪的陰影裡,其實臉紅的絕對有一比,陡然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窘迫,爲了掩蓋,她隨手抓了牀頭一個東西就砸過去:“滾滾滾!快點滾出去!我要換衣服!”
許友鬆哈哈一樂,張手一抱,原來是個枕頭,他把枕頭摸了摸,摟在懷裡,一臉壞笑:“就讓我出去?小池不用是吧?於大青,雖說恁倆好吧,但也不要在我這個燈泡麪前太明目張膽好嘛?這人家被迫做燈泡也是很辛苦的好嘛!”
於青滿牀搜尋還有什麼可趁手的東西可以砸的,尋了半天也沒尋到,只好在被子下面跺腳:“班長!”
“好好好!我走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許友鬆放下枕頭,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推門而出,剛跨出去一步又折回來,扒着門探頭,“不過我說恁倆可別再膩歪了啊,都給我麻利點!我都打聽過了,這個點過去還能佔到好位子,再晚可就沒地方了!”
最後他衝屋裡的他們兩個鮮甜一笑小梨渦倏忽一蕩:“小池,伺候好於大青更衣哈!我去樓下等你們!”
這人帶上門,腳步稀里嘩啦的下樓去了。
小池從自己牀頭站起來,彎腰坐去於青牀沿,注視着她的臉,嘴角上翹:“睡的好嗎?”
於青在陰影裡從耳朵到脖頸都火熱一片,這始作俑者居然還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問,頓時伸手就忍不住用力掐他一把:“你還說!還不是你……”
對方連避都不避一下,反而探身迎上來,似乎她的二指禪只是瘙癢癢,嘴角忍不住上翹的的弧度,貼過來溫柔的親她:“於青……”
她雖然被親的儼然又沒了脾氣,語氣上卻不甘示弱:“幹嘛?”
他不說話,笑微微的,只是把她逼到牆角里,伸長脖子一下下的親她,幾下就成功又把人親到氣喘吁吁,卻好歹還留了一分神志:“班長都說了,別膩歪了,否則沒好位置了……”
他的笑容在加深,一種真正心滿意足的甜蜜笑容,輕柔的吻落去她耳廓,低聲:“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好喜歡你……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