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家中,新的問題又出來了。林末扒着莊重不放,原本準備的牀鋪就不夠了。
本是莊家三兄弟睡主臥室,莊麗和莊芝擠在一塊,林末的年齡還小,他睡在林婧的房中,林婧睡摺疊牀。
可是現在,“末末,咱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睡不睡在一起沒差。”莊重說着就想掰掉胳膊上的小手。
但林末已不是昔日阿蒙,能一腳把一個成年男子踹癱,可想他的手勁有多大。而且林末纏着莊重的主因不是睡覺,是他不喜歡莊重同別人躺到一張牀上,即便是莊仁和莊毅。
“小弟,這你也纏着小寶,等以後怎麼辦?”林婧好心情的脫掉棉衣問。
“不用你操心!”林末盯着莊重說:“以後莊莊和我一家。”
剛洗漱好出來的莊仁聽到這話,瞬間樂了。“林末,難道你想嫁到我們家?”
“你纔想嫁人了!”都是什麼跟什麼,莊莊是他定下的媳婦,不知道的就閉嘴。
莊仁只當他還聽不懂,“林婧,你和莊芝一個房間。”說着把主臥室裡屬於他和莊毅的衣服都拿出來。
林末一見這樣,拽着莊重就回房,啪嗒一下落門下鎖擋卻了所有探尋的眼睛。
隔天一早,一行七人就帶着大包袱小行李遊玩去了。等他們到了高譚市,已是莊重他們來到米國的第七天了。
林末站在古老的米國大廈跟前,感嘆的說:“這纔有點看頭。”
此言一出,從沒出過國的莊重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末末,此處是米國最繁華的地方。”
“可惜隨着華夏的崛起它已經沒落了。”林末說的很可惜,只是那神情總有些幸災樂禍。“現在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就是咱們那屹立千年而不落的京城。”
“小弟,你小點聲也是可以的。”林婧見周圍的遊人都向這邊看,唯恐一會兒有民族感特別強的傢伙出來理論。
“末末,華夏有多好咱們比誰都清楚。”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啦。
“那好,我不說啦。”林末眼見莊重不耐,就指向一旁的品牌店說:“莊莊,咱們進去逛逛。”
“不去,我沒錢!”莊重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要是擱在以往,他萬萬不敢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說出這話。說白了,還是今生的莊重變了,六年的時間已把昔日自卑的人磨的從骨子裡散出自信。
要說環境造就一樣人,這話一點不假。雖然七個衣着簡單的大小孩站在一羣西裝革履的人羣中有些格格不入,卻沒絲毫的有礙市容,反而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好像那精美的櫥窗裡的奢飾品正等着他們挑選一般,大街上沒有一家店面是不能進的。
所以,行人聽到那聲乾脆的沒錢,不但不鄙視,反而發出一些善意的笑聲,有些調皮的年輕人更是對莊仁這半個監護人遞個“他懂得”。
“我有錢!”林末很是豪邁的說:“莊莊,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
“我什麼也不需要。”莊重說着和林末走了進去。
靚麗的店員看到他們親切的招呼一聲,就帶他們去了此間最高端的地方。
緊隨其後的林婧見莊重在撥弄一條樣式簡單的銀色項鍊,便問:“小弟,你喜歡它?”
記得在他小的時候,老爺子想要把傳家玉佩送給他,差點被小弟這個魔童扔了,怎麼現在看上這個了。
林末沒有去管林婧的疑惑,讓服務員給他包兩條一模一樣的。站在他身後的莊毅聽到這一下就去掉十萬華元,想起他接過親媽給的一萬元各種傻樂的情景,頓時有種自掛東南枝的衝動。
“小弟,這個包包好看嗎?”林婧拿起一旁的品牌包包,滿眼希冀的盯着林末問。
“還行。”林末隨手把項鍊裝進褲兜裡,不在意的說。
“你也說不錯啊。”林婧笑了,“可惜有點貴。”
“貴就別買了,走啦。”林末說着再次拉起莊重的手。
見他就要轉身,莊麗見閨蜜一臉便秘的表情,再也端不住淑女的款,哈哈大笑起來。
被幾人嘲笑,林婧火了。這個魔星,他到底有沒有聽出自己話裡的意思啊。
“林末,你姐我看上這個包了,過來結賬。”林婧說着就讓店員給包起來。
聽到這話,教主大人打量了林婧好一會兒纔開口:“你這身衣着和你手裡的包不配。”
“等一下就去着裝。”禮儀課什麼的她們都上過,品位自然不差。林婧的衣服雖然尋常,那是她正處於非常時期——勤工儉學啊。
“你有錢嗎?”林末涼涼的問。
“你有!”一家人誰的錢不是錢。
“林婧同學,我不得不告訴你,這些是我的,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林末毫不客氣的話差點讓一旁的店員爆粗口。
想起剛纔她無意間瞟到那張卡上的剩餘金額,如今再面對眼前的半大孩子,她只想說世間分男女,上帝不公允。
“末末,就當送給林姐姐一個禮物。”莊重見兩姐弟爲這點小事爭執開了,也覺得林末太由着性子來了。
“莊莊,你先別開口。”林末半靠在莊重身上,漫不經心的看向林婧,淡淡的問:“大姐,你還記得老爺子的囑託嗎?”
“要想人上人,首先苦中苦。”這裡的苦不是吃苦,而是鍛鍊心性,使她以後在任何場合面對任何人都能從容淡定。
“咱們還去買衣服嗎?”教主大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姐那微紅的臉問。
“不去了。”內心強大,即便穿着破衣破衫,她還是她。不該因爲土豪同學揹着頂級名牌而眼饞,那樣的話太對不起飛越千里來看她的弟弟了。
剛還在對林末各種羨慕嫉妒的莊家四兄妹,此刻也老實了。接着一行人就輾轉到了同樣位於高譚市的米國頂級學府。
林末坐在公交車上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校園,纔對莊重說:“咱們以後就在這裡讀書。”
莊重看了一眼該校的校名,就不敢看第二眼了。試探的說:“末末,你能考上這個大學,我不一定。”
“小寶,你怎麼說話呢?”莊仁不贊同的開口道:“沒有任何困難是攻不下的,記住這句話!”
“大哥?”莊重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他想學習和電影有關的知識啊。這個名校可是專門出總統和世界首富的地方,他不想亂入呢。
“莊莊,別怕,我會幫你的。”教主大人想到自己一目十行,讓莊莊一個凡人和他一樣,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
莊重感覺到自己的手套裡多了一隻小手,心中一暖,狠狠的點點頭說:“我試試!”
再過兩年就要讀大學的莊芝和莊毅,相視一眼,深深的吸一口,也沒有了玩鬧的心思。
那兩小孩回到家要是說出今天的決定,等着他們和林珉、林瑋的就是暗無天日。
想起以後沒有遊戲,沒有逛街的日子,莊家小姐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神仙姐姐,如來哥哥,趕緊把這倆二貨收走吧。
無論兩人怎麼禱告,該來的始終跑不動。因爲林末的理解能力非人,他們回到國內之後,莊重直接住到了林家。
每天譚女士一起牀,就能聽到隔壁房間裡各種語言混響。待到下午,又換成是各種鍵盤敲擊聲。
這一天,譚女士見金鳴帶着三個少年再次光臨,就把埋頭學習的莊重直接抱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藥引忙問:“小寶,你生病了?”
“大過年的會不會說人話!”從樓梯上滑下來的林末不願意了,後天可是除夕呢。
“那怎麼沒見你們出去玩?”鍾茌好奇的問。
“末末要到米國最好的學校讀書,我們從現在開始努力。”莊重絕對不承認是林末在陪他讀書。
所以,誤認爲莊重在陪太子讀書的幾人,都開始同情起他,也不再爲他的屢次爽約而生氣了。
“你們來我家有什麼事?”小教主往沙發邊一歪,摟着莊重的脖子說:“我家莊莊沒時間和你玩。”
外面冰天雪地,他家小孩出去被凍生病他的心會疼的。
“我們不出去。”藥引笑着說。他和鍾茌過來就是要和林末套近乎的,突破口自然是軟軟的莊重。
“那你們要做什麼?”莊重指着遠處的遊戲室說:“那裡已經被我哥他們包場了。”
“聽說你會下古象棋?”雖是疑問,但鍾茌早已把林末自小到大的事蹟打聽清楚了。
“你也會?”小教主眼皮一擡,瞬間從莊重身邊翻到鍾茌身旁,“咱們戰一盤。”
“好!”鍾茌接過傭人遞來的棋盒笑着點頭。
莊重見他樂的一臉燦爛,金鳴幾人也圍了上去,再也不敢直視。怕待會聽到捶胸頓足的聲音,果斷的往遊戲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