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沐沒有說話,只是載着她來到一所小學裡。學校已經從以前一排排的小平房改造成了樓房,比以前的更大更漂亮了。
下了車,成沐拉着仇嘉寶進了學校,走到一棵榕樹旁,仇嘉寶伸出手摸了摸樹幹,滿是懷念地說道,“這棵樹竟然還在……”以前的時候自己就經常爬到這樹上玩兒,現在都長得這麼高了,再想爬也爬不上去了。
成沐看着這棵高大粗壯的榕樹,說道,“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一羣男生總愛在這樹蔭下玩玻璃球,你那時候就和現在一樣虎,膽大的爬上樹。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你爬到樹頂上,張阿婆在樹下大喊,讓你小心別露出內褲,結果你一捂裙子就摔下來了。所幸那個時候樹不高,並沒有摔傷你。”
回憶起這些往事,仇嘉寶就覺得一陣面紅耳赤。
“還記得這些事情麼?”
仇嘉寶捂着發熱的臉點點頭,張阿婆……怪不得去四合院的時候,覺得老太太很熟悉,而老太太見了自己也就像是看到故人一樣。
“這些你都還能記得,爲什麼就記不得我了?”成沐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問道。
仇嘉寶愣愣地看向成沐,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小時候關於成沐的回憶。
成沐想了想,一咬牙一臉悲憤欲絕的神態,“你還記不記得曾經做壞事,把蟲子放到膠囊裡,故意嚇唬那個小男生的事情?”
仇嘉寶回想了一下,隨即一拍額頭,吃驚地說道,“你該不會是那個小P孩兒吧?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跟他打賭,結果他賭輸了,就脫褲子了,被女老師看到內褲!你真的是他?看着不像啊!”
不是不像,而是在仇嘉寶這裡,腦子總是不夠用,老是忘記一些事情。
成沐黑着臉點點頭。兩人剛纔相互揭了短,也算是扯平了。
仇嘉寶忽然滿目淚水地看着成沐,“你、你真的是木頭?”
木頭……已經好久沒有人喊他木頭了,成沐不禁有些愣住了。感情仇嘉寶只記得他的外號,根本不記得他的名字和長相,虧他和仇嘉寶“相親”的時候,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仇嘉寶猛地撲進了成沐的懷裡哭道,“你真的是木頭……我、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媽說你離開了我們……”
成沐抱住仇嘉寶,拍了拍她的背,“我已經回來了,只是你記不起我來了。”
仇嘉寶搖搖頭,“我、我一直都記得你,我以爲你……原來你還在,真是太好了。”
從那次自己任性讓成沐給他抓螃蟹,成沐不小心掉進水裡,被送進醫院後。自己醒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木頭,媽媽跟她說成沐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在小時候還懵懂地以爲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只是後來漸漸長大了,才明白“另一個世界”的意思。
所以在仇嘉寶的意識裡,成沐是早已經昇天了的。得知小時候的玩伴還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仇嘉寶滿懷感慨地說道,“那個時候真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太不懂事了,你也就不會掉進河裡。幸好你沒事……”
成沐安撫地摸了摸仇嘉寶的腦袋,安慰道,“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不小心踩滑了而已。被送進醫院後,我父母不放心就帶我回北京了,一直沒有跟你道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得知成沐就是木頭後,仇嘉寶對成沐的戒備心也就小了許多,再也不敢認爲他是狐狸了。當天下午,成沐帶着她買了一些禮品去了一家大院。這裡的街道都規劃成了小區,也有一些地方被改造成了別墅式的小區,專門適合一些老年人居住。
而自己小時候住的地方,早已經變成了一條商貿街,那個時候成沐的外公還和自己家是鄰居,也因此兩人才走近。
大院門一打開,仇嘉寶就認出了站在院子裡澆花的老人是成沐的外公,那個時候他們
都喊他叫木爺爺。
木爺爺放下噴壺,看着成沐和仇嘉寶笑道,“怎麼現在纔到?從北京城到這裡沒那麼長的路程吧?”
成沐拉着裘嘉寶走過去說道,“去小學看了看。”
仇嘉寶怯怯地看了一眼木爺爺,低聲乖乖地喊了一句“木爺爺”,就像她小時候一樣,在小夥伴面前很會撒野,可在長輩面前就是出奇的會做乖。
木爺爺打量了一下仇嘉寶,呵呵笑道,“這是嘉寶吧?這麼多年不見了,已經長成大姑娘啦。”
仇嘉寶沒有想到木爺爺還記得她,立刻興奮地說道,“木爺爺還記得我啊?和十幾年前相比,您啥變化都沒有,還是那麼的老當益壯啊。”
被仇嘉寶那麼一塊,木爺爺的心花兒都樂開了。這時慕容醫生從屋裡走了出來,“剛好踩着飯點來了,都進來洗手吃飯吧。”
看到慕容醫生,仇嘉寶傻乎乎地看了一眼成沐,“怎麼你媽媽也來了?”
“我也不知道。”
可是看成沐並不驚訝的表情,分明就是事先知道這些,這給仇嘉寶的感覺是成沐帶着她來見家長了!
仇嘉寶忐忑地跟着進了屋,瞬間就被廚房裡飄香的飯菜給亂了心神。慕容端着菜衝着仇嘉寶揚眉,“沒想到又見面了啊。”
仇嘉寶諂笑着洗了手過去幫她盛飯擺筷,“我現在算是‘出差’,沒想到還能有機會嘗一嘗慕容醫生的手藝。”
“改天也讓我嚐嚐你的廚藝水平吧。”慕容笑着說道。
仇嘉寶一滴豆大地汗流了下來,“您要是不介意吃泡麪的話,我一定可以把泡麪給泡出個花樣兒來。”
慕容沒有嫌棄她,而是像聽到了笑話一樣笑了起來。
整頓飯吃得還算是輕鬆,慕容雖然是成沐的媽媽,可並不是會拿喬的長輩,而木爺爺在她的印象裡就一直是一個慈祥和藹、淡泊名利的老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