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語披了一件薄衫正欲出門,便見剪春端着茶盤從門口走了進來,見雪語已經醒了,方纔嘆了一口氣,道:“大小姐都被吵醒了,可想而知那邊的聲音鬧得有多大。”
聽剪春這麼說,雪語不由皺了皺柳眉,問道:“這是又怎麼了?才安生了兩天。”
剪春聽問,將手中的食盤放在了桌子上回道:“五夫人非說在吃食裡驗出了毒藥,正找三夫人理論呢!”
雪語聽剪春這麼說,不由蹙眉看了一眼窗外,輕輕舀了一勺粥,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許久才起身對剪春道:“你陪我過去看看吧,院裡吵鬧的這麼兇,只怕家中的人都過去了。”
剪春聽雪語這麼說,也覺得在理,點了點頭道:“既然小姐想去,那我就陪小姐過去看看吧。”
說罷,雪語便帶着剪春出門朝那邊走去。
此時初心閣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下人,見是雪語來了,紛紛讓了一條路來。
雪語看着爭論不休的軒轅氏和宇文氏,眉頭不由又緊緊蹙在了一起。
“又是怎麼回事?”
雪語的聲音不高,幾乎被二人的吵鬧聲所掩蓋,看着撕扯在一起的軒轅氏和宇文氏,雪語的聲音不由又提高了幾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祖母纔去了沒多久,你們又在這裡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聽雪語這麼說,軒轅氏面上先是一怔。良久才反應過來,譏笑道:“憑你一個小丫頭也敢來對我指手畫腳?”
宇文若初也沒有想到此刻雪語會出現在這裡,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良久方纔緩過神來,上前便拉着雪語說道:“雪語,你可要爲我做主,這軒轅秀蓉真是欺人太甚!”
雪語知道軒轅氏與宇文氏素來不合,又因爲宇文氏年輕美貌,軒轅氏自然對她更是忌憚,此刻
見二人這般哭哭啼啼的吵鬧不休,雪語方纔問道:“我方纔聽下人說你在食物裡發現三姨娘下毒?”
聽雪語這麼問,宇文氏眼眸一挑,聲音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這個惡毒的女人一直欺人太甚,現在還想要我的性命!”
雪語看着宇文氏的樣子不像說假話,眸子微微一緊,目光落在了軒轅氏身上。
聽雪語這麼問,軒轅氏冷哼一聲,鳳眼輕挑,語氣咄咄bi人,“就你這個jian人也值得我動手?我害怕髒了我的手!”
“哼!你們一天爭鬧不休成何體統?”
軒轅氏的話音剛落,便見樑文儒一身朝服從門口走了進來,宇文氏見了樑文儒,瞬間化作小鳥依人一般依偎了過去,楚楚可憐的瞪着一雙含淚的大眼睛,委屈指着軒轅氏,梨花帶雨說道:“老爺,她想謀殺我!”
聽宇文氏這麼說,樑文儒眼眸中不由閃過一抹凌光,劍眉一挑,目光犀利的落在了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軒轅氏身上。
軒轅氏看着宇文氏那個樣子,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見樑文儒竟然聽信了那個小jian人的話,不由起身辯解道:“老爺,您可不能相信她的話!”
雪語在旁看着三人這般,只道是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孰對孰錯,見樑文儒一身朝服,方知樑文儒此刻也不會多留,
忽然想起了什麼,側眸看了一眼宇文氏,便問道:“你說她毒害於你,證據可還在嗎?”
聽雪語這般問,宇文氏拉着樑文儒衣袖的手不由微微一顫,少頃才緩過神來,輕咳說道:“那種害人的東西,我留着又有什麼用處?”
聽宇文氏這麼說,雪語心中也不由明白了七七八八,看了一眼樑文儒,行禮說道:“爹爹還是去上早朝吧。”
樑文儒方纔聽雪語一番問話,心中便也明白了大概,眼中略帶責備的掃視了一眼二人,方甩袖而去。
見樑文儒走了,宇文氏立馬如失去了巢穴的小鳥一般不安,用
手帕擦拭了一眼眼角的餘淚,又看了一眼雪語,良久方纔說道:“誰讓她原來陷害我呢?現在我也要讓她嚐嚐被人陷害的滋味。”
話音落,軒轅氏已經一個巴掌扇在了宇文氏的臉上。
“真不知天高地厚!”軒轅氏看着面前這個恃寵而驕的女人,心中雖然對於過往樑母之事有愧,卻也仍舊是趾高氣揚。
雪語心中明白,若是二人在這麼鬧下去,只怕屋中便沒有安寧之日,給身邊的剪春使了個眼色,方纔拉過欲要發作的宇文氏小聲在她耳畔說道:“花無百日紅,她遲早有年老色衰之時,你不過纔多大?又何必與她現在爭風吃醋?到時若惹了爹爹的厭惡,只怕日後你也未必有好日子過。”
宇文氏聽雪語這麼說,身子不由微微一顫,“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說罷,雪語便拍了拍宇文氏的手,示意剪春招呼衆人解散去了,便才安心的朝落翠居走去。
一路未語,剪春看着面色陰沉不定的雪語也不敢輕易開腔,直到回到了落翠居,雪語纔算鬆了一口氣。
見雪語面色有所緩解,剪春才靠上前去給雪語倒了一杯茶水,說道:“自從這五夫人進門以後,府中便沒有消停過。”
雪語聽剪春這麼說,長嘆了一口氣道:“這朱門之中本就是女子爭風吃醋的地方,不要說這裡,就說那皇宮之中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爲了聖寵、名譽、地位而爭的你死我活呢?”
聽雪語這麼說,剪春不由想起了在皇宮之中的日子,有些後怕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若是那太子不放你走,還讓你回去,你可還回去嗎?”
雪語聽剪春這麼問,沉思了片刻,良久才無奈地說道:“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只怕只有執迷不悟的人才喜歡去吧,只不過現在誰又能說得那麼肯定呢?本就是身不由己,便也只能在被動中找到生存之道了。”
聽雪語說的深奧,剪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