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入客廳落座,喝茶敘話。
藍天翔的父親藍恩、義父秦昊以及幾個鏢局大鏢師與李元卓六人談得投機,笑聲不斷。
藍氏姊妹則圍着他們的孃親,撒起嬌來,和諧的畫面,真情的流露,母慈子孝羨煞旁人。
突然,鏢局大門外鑼鼓喧天,爆竹聲聲,人聲鼎沸。
“發生了什麼事兒?感覺好熱鬧啊!”藍天馨一把將她的孃親藍如玉從椅子上拉起:“孃親,走,咱們去看看!”
“好好好,小丫頭,你別拽啊,孃親的胳膊都要被你給拉脫臼啦!”說着,藍如玉便同藍天馨快步朝外門外走去。
可不等她們走出鏢局大門,就被一隊衙役和無數鄉鄰給堵住了去路。
這是鬧哪出?
藍天馨頗感納悶兒,可一眼看到一個衙役的五官,她登時就吃了一驚,因爲那衙役不是別人,正是前天在豬腸峽見過的惠大福!
“哎呀!這不是惠頭領嗎?”藍天馨一臉不解道:“不知您有何事?爲何搞出如此大的動靜?”
“見過天馨小少俠,今天我是奉命前來送匾和賞銀的!”惠大福客氣的對藍天馨施了一禮之後,一把就扯掉了蓋在由兩個衙役擡着的大匾上的紅綢。
匾額上書四個楷體鎏金大字:智勇雙全!
“嘻嘻,漂亮!”藍天馨很高興,不過猛然想到前日的一些細節,不由皺眉問道:“惠大人,在豬腸峽,我明明記得我們沒告訴你我們是誰啊,可你怎麼找來了呢?”
惠大福呵呵一笑道:“怪我有眼睛不識金鑲玉,當時沒認出你們!在豬腸峽之前,我確實沒見過三位少俠,但我卻不止一次聽到過你們的大名啊!回到縣衙之後,我把事情跟縣令一說,經過縣令、師爺以及其他幾個衙役推測,確定你們就是今年青州春試文武榜的前三甲藍氏姊妹!於是,我們縣令便派我把匾額和賞銀送過來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哦什麼哦?真不懂事!”藍如玉笑道:“還不趕快請大人們到客廳吃茶?”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禮了!失禮了!”藍天馨朝衆衙役一揮手,恭敬道:“各位大人辛苦了,裡邊請!”
“你客氣了,多謝!”惠大福拱手一禮,隨即與衆衙役邁步向前。
一進客廳,藍天馨趕忙給客廳中不認識惠大福的各位簡單介紹了一番,衆人互相見禮之後,衆衙役落座,藍氏姊妹連忙送上茶水。
時間不長,大約過了一盞的茶工夫,惠大福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算離開。藍氏一家極力挽留,欲要其用過酒飯之後再行走,可惠大福借有公務爲由,一再推脫,藍氏一家無奈,只好把惠大福送來的銀子分賞給衆衙役,客氣的送走了惠大福一干衙役。
而惠大福等人剛走,李元卓便也要帶人返回,藍氏一家自是不允,雖然他態度堅決,奈何藍氏姊妹拉着他不放,無奈,他只能同意留下吃頓酒席。
沒想到的是,宴席一開,李元卓等人便再也管不住自己了,喝酒如同喝水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進肚裡,很快就喝大了。
當然,他們也不想這樣的。
可耐不住藍氏姊妹那小嘴太能說,找得敬酒理由讓他們完全無可推脫,只能喝,一杯連着一杯。
因此,雖然酒量還不錯,可時間不長,他們便全都醉倒在了地上。
而藍恩與秦昊因爲心情好,不由的也與幾個鏢師多喝了幾杯,在李元卓等人喝趴下的時候,他們也都有了八九分的醉意。
看到眼前衆人東倒西歪的情況,藍如玉只好吩咐自己的兒女和鏢局的鏢師,把醉酒的衆人一一安排到客房休息,然後又煮了醒酒湯給他們喝下。
一切收拾乾淨安排妥當之後,已是午夜時分。
藍如玉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然進入夢鄉的藍天馨,不禁微笑着搖了搖頭,看了看凳子上的藍天翔和藍天嬌也都一個個直栽頭,於是趕忙叫他們回去休息,而她則輕輕地將藍天馨抱了起來,朝臥室走去……
“吱呀”一聲,睡意正濃迷迷糊糊的藍天翔,推開了自己臥室的房門,前腳邁出,可就在腳要邁過門檻的剎那,突見寒光一閃,緊接着利器破空之聲便乍然響起。
登時,藍天馨感到危險,一個激靈,睡意盡去,身體猛然後仰,咵就來了一個漂亮的鐵板橋。
“嗖”的一聲,分上中下三路射來的暗器,最下面的一枚,貼着他的鼻尖飛了過去。
藍天翔雙腳掌微錯,緊接着腰部發力,一個急速旋轉,飄身後退,於門前一丈開外,落地穩穩站定,同時厲聲喝道:“什麼人?”
屋中無人應答,但見數道寒芒從屋中激射而出,施暗器者聽聲辨位能力高超,鏢出若利箭脫弦,且落點精準無誤,盡是藍天翔身上死穴所在。
高手啊!
藍天翔不敢大意,十二分小心的迅速閃躲。
“嗖嗖嗖……”
“噗噗噗……”
暗器密集,寒光道道,鋪天蓋地的朝藍天翔暴射,暗器力道威猛,院中牆壁、樹木多處慘遭重擊。
厲害!
雖然藍天翔身法靈巧,可還是險象環生,絲毫不敢大意。
不簡單啊!
對手歹毒,雖然情況不大樂觀,但藍天翔卻不敢喊人,因爲這樣只會徒增傷亡,毫無意義,因此他只能獨自應對。
一再躲避,絕非上策!
閃避了半天,藍天翔不想再躲了,因爲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他決定反擊!
藍天翔探掌到腰間,一把扯下束在腰間的錢袋兒,錢袋兒入手,他登時心中有底兒,因爲錢袋兒中有碎銀幾塊、銅錢數枚。
藍天翔毫不遲疑,從錢袋中抓了五枚銅錢出來。
“你也吃我一鏢!”話音未落,藍天翔抖手擲出銅錢,錢若梅花,分五路射向對手。
不過,銅錢飛出的速度不快,落點也不高明,對手不屑的冷哼一聲,輕描淡寫的一揮手,五枚銅錢便無一落下,盡被其收入掌中,隨即塞到了懷裡。
見此,藍天翔並未在意,毫不吝嗇,又是五枚銅錢脫手而出:“再吃我一鏢!”
“哼,幼稚!”屋中黑衣人冷哼一聲,很是鄙視的說着,迎着藍天翔的銅錢便走了出來,隨手一抄,便將五枚銅錢收下,很是不屑道:“還有嗎?儘管送來!”
“銅錢沒了,可我還有銀子!看鏢!看鏢!看鏢!”故作慌張的藍天翔,胡亂地把手中的幾塊銀子擲了出去。
“天才?哼,腦袋被驢踢了吧?”黑衣語氣鄙視,來者不拒,慵懶的伸手將銀子接住,放在了懷裡:“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呢?哼哼,跳樑小醜一個!也不知道是哪個睜眼瞎,竟然選你做文武榜首,更可笑的是蘇氏父女那兩個沒眼珠的蠢貨,竟然看上了你這麼個草包!”
“我草包?那你呢?”藍天翔說着,把手中僅剩的一塊碎銀朝黑衣人擲了過去。
“我?啊——”黑衣人本想譏諷藍天翔,可剛把藍天翔看似毫無力道拋擲出的銀子接住,就頓感不妙,但爲時已晚,不待他反應過來,其手中碎銀便猛然炸裂,碎成數塊的銀子同時朝四面八方激射,力道狂霸無匹。
登時,黑衣人一直引以爲傲的發射暗器的無雙巧手,便血肉模糊,徹底廢了。
“啊——”黑衣人一聲慘叫,險些跌倒,憤怒至極的他欲要反擊,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原來,激射而出的碎銀精準地擊中了他的幾處穴道,把他給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藍天翔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信步走向黑衣人,一臉鄙視的詐言道:“是我草包,還是你‘鬼手吳剛’草包啊?狗東西,是吳鵬那廝讓你來殺我的吧?”
“卑鄙小人!你個陰險狡詐的兔崽子,算不得英雄漢!”吳剛極度不甘,咬牙切齒怒罵:“老子想殺誰就殺誰,與吳鵬無關!”
聞言,藍天翔知道自己猜對了,黑衣人確實是吳鵬的叔叔吳剛。
“我卑鄙、陰險?哼,那是不是要我再光明正大的與你較量一番呢?”藍天翔冷冷道:“說你與吳鵬無關,好,你不承認也無妨,我自有辦法讓吳鵬主動承認!”
“王八羔子,要殺要刮你衝爺爺我來,休要找我鵬兒!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威脅我?哼哼,真是嘴欠!”藍天翔一把扯下吳剛的面罩,同時反手給了吳剛一個大嘴巴子,直打得吳剛眼冒金星、口鼻噴血!
“噗!”一道血箭從吳剛嘴中噴出,直接射向藍天翔。
藍天翔可不想被濺一身血,急忙閃躲。
可就在他躲開的瞬間,血箭落地,傳出“叮”的一聲輕響。
藍天翔凝眸一看,登見地上有鋼針一枚。
“嘴裡藏針!行,夠陰的!不過,本少爺命好,任你歹毒萬分,又能奈我何?”說着,藍天翔“啪啪”就抽了吳剛兩個大嘴巴子,接着“砰”的一腳重踹,直接就將吳剛給踢翻在了地上。
隨即,藍天翔也不管吳剛死活,邁步直奔柴房而去。
十幾息之後,藍天翔拿着一根粗大的繩索返回,徑直走到吳剛身邊,手腳並用,剎那間便把吳剛給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把吳剛拖到院中的一棵大樹邊,直接把吳剛吊在了樹上。
隨即,藍天翔還不放心,又點了吳剛幾處穴道,將吳剛全身搜了一遍。
確認吳剛再也鬧不出什麼幺蛾子了之後,藍天翔拍打幹淨手上和衣服上的泥土,微笑着回臥室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