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衆人就離開了青螺山。
盧凌與黃翎帶兵去別的山頭兒剿匪去了,而藍天翔與羅悅因擔心郡守府中的金子,則策馬向金石城疾馳。
“停!”正跑着,藍天翔卻突然一聲喊,扯繮不走了。
“籲——”羅悅急忙停住坐騎,看向藍天翔,很是不解道:“小子,爲何止步?”
“沒看到前面有一隊人馬跑來嗎?”
“看到了!咋了,他們有問題?”
“看他們跑這麼急,應該是有要事,你快把路讓給他們吧!”
“哼,本小姐爲什麼要給他們讓路?他們有事,本小姐也有事啊!”
“大姐,你不胡鬧行嗎?你有什麼事兒啊?”
“我有天大的事兒!”
“你有天大的事兒?哼哼,天塌下來都不關你的事兒!不要耍性子,快給人家讓路!”
“你這小子,我說有事兒就是有事兒!”羅悅很是認真道:“你說,人命是不是大於天?”
“是!可這跟你給不給人家讓路有什麼關係啊?”
“那關係可大了去了!我給他們讓路,耽不耽誤我的時間?”
“這能耽誤幾息時間啊?”
“這耽誤的可不是幾息的時間,而是一條命的長短!是一個如花似玉妙齡女子的性命啊!”
“你不要危言聳聽好不好?讓個路而已,你還給我扯出人命來了!”
“本小姐講的這是事實,毫無誇大之言!”
“胡說八道!”藍天翔一臉不信道:“那你說說,你講的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她是誰啊?”
“誰?你不認識嗎?”
“我認識?誰啊?”
“嘻嘻,還能有誰?當然就是本小姐了!”
“你這不是胡鬧嗎你?你不比誰活得都好啊?”藍天翔有氣道:“人家馬上就到了,你快讓路!”
“他們是你什麼人?你認識他們嗎?”
“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我又沒見過他們!”
“你小子有沒有良心?”
“我讓你讓個路而已,這咋又扯到本少爺的良心上來啦?”
“那我是你什麼人?”
“你是我大姐啊!”
“親不親!”
“親!只比我親大姐差一點兒而已!”
“親?親個屁!睜眼說瞎話!”
“誒?誰睜眼說瞎話了?”
“你!就是你!就你睜眼說瞎話!”
“我咋睜眼說瞎話了?你給我說個清楚明白!”
“你不是說跟我親嗎?”
“是啊!”
“是個屁!跟我親,那爲何爲了一羣陌生人,就不顧我的生死?”
“我咋不顧你的生死了?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你不知道我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粒米都沒下肚嗎?”
“知道啊!”
“知道還讓我給他們讓路?我快餓死了知不知道?”
“快餓死了,不是還沒餓死嗎?”
“那我要是給他們讓路,耽誤一息時間,真餓死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水葬、火葬、土葬,還是天葬?你自己選,本少爺保證讓你如願!”
“都不要!我要活着!”
“既然想活,那還不趕快給人讓路,你就不怕他們碰到你嗎?”
“他們敢碰我一下試試,我打不死他們!”
“你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耽誤時間,餓死你活該,那是你自找的!”
“你——”羅悅剛一開口,迎面狂奔而來的馬隊悍然衝到了。
跑在馬隊最前面的一個傢伙,毫不客氣,揮鞭就抽羅悅:“不長眼的狗東西,快給老子滾開!”
“可惡!竟然敢抽我,你找死!”雖然躲避及時沒被抽到,可羅悅心中的怒火還是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毫不遲疑,一把摘下斜掛馬鞍橋上的斷魂槍,呼的一下掄起,照着抽她那廝就是一槍,兇狠極了。
那廝萬沒想到羅悅竟敢還手,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着,腦袋嘭然爆開,身子撲通摔砸地上。
“可惡!”一個深眼窩、高鼻樑、薄嘴脣、瘦長臉的傢伙,猛一咬牙,朝他身後的衆人一揮手,厲聲道:“給我圍了!”
“是!”衆人扯繮,馬隊即刻一分爲二,前衝,撥馬,眨眼就將羅悅與藍天翔給團團圍住了,亮出了兵刃,殺意逼人。
“你們是什麼人?”薄脣男揮手一指藍天翔與羅悅,滿臉憤恨道:“爲何無故殺我手下?”
藍天翔抱拳施禮:“的確是我們不對,實在抱歉,對不起了!”
“這就完了?”
“不知你有何條件?”藍天翔很不好意思道:“你儘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哼哼,是嗎?”
“是!”
“老子讓你們死!”
“你過分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敢殺老子的人,沒讓你們全家陪葬,老子就已經開了天大之恩!”
“你這就不講理了!”藍天翔冷冷道:“我們好心給你們讓路,你們不謝也就算了,竟上來就抽我大姐,他落得如此下場,他也有責任!”
“他有責任?哼哼,放你孃的狗屁!”薄脣男一晃手中五尺長、半尺寬的大刀,指向羅悅,兇狠道:“抽你,那是看得起你!不識好歹的賤人,竟敢連我瘋刀門的人都敢殺,真是活膩了你!”
“什麼?”藍天翔猛一皺眉道:“你們是瘋刀門的人?”
“怎麼,看你這表情,咱們有淵源?”
“有!”
“是友還是敵?”
“你說呢?”
“看樣子多半不是朋友!”
“廢話!朋友?哼哼,你們也配?”藍天翔一臉冰冷道:“今天,本來我以爲是我大姐錯了,沒想到你們竟是瘋刀門的人,真是一點都沒殺錯!”
“什麼意思?咱有何深仇大恨?”
“沒工夫給你廢話!要嘛你們即刻下馬投降,要嘛我們這就送你們去見蕭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