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
剩下了莊婷悠與蘇赫獨自對坐。
蘇赫在打電話，從他的口氣中得知，談論的是公事。
她靜靜的聽着，待他掛了電話以後，纔開口問：“什麼併購案這麼難通過？聽你說電話好像挺苦惱了。”
蘇赫把手機放在桌上，說：“寶路。是我大意了，併購意向裡面的一個公式算法錯誤，導致出現偏差，公司的相關人員正在改了。”
“趙默然呢？你不是說他對寶路也有興趣嗎？”莊婷悠突然想起了他，這麼多天了，他大約也從國外回來了吧？
“也在競爭中，跟我們是對手。你別看平時盧鵬飛很好說話的樣子，當站到公司的對站面上，他就會變得十分摳門，一步都不肯給我退讓。他就像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誰家有錢誰帶走。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上次聽你提了一下，如果你能拿下寶路，就會對它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我想問一下，假如你真的成了寶路的新老闆，寶路的舊員工你會留下多少？”莊婷悠就想知道，嚴祁會不會也被撤掉。
“目前還不能定論，”蘇赫搖搖頭：“併購條款上有說明，併購成功，原公司員工被建議性留守，以保障合約的合法性。”
“也就是說高階經理一般都不會裁是吧？”
“不一定，還是得看個人能力，不過一般被收購的企業被收購前，都不希望自己曾經費心工作過的單位最後臣服於對手公司，他們可能會在成功收購之前垂死掙扎的戰鬥過，而在收購成功之後，也不會因爲錢而留在原公司工作。”
“呃？”莊婷悠聽得有些發懵，她就想知道寶路被盧鵬飛賣給蘇赫後，繼續留在寶路工作的機會有多大，蘇赫他說得那麼專業，聽得她一愣一愣的，半天沒能明白到底在講什麼。
蘇赫想了想，說：“這麼說吧，被收購分兩種，一種是經營狀態不佳，企業瀕臨破產，管理者必須出讓公司的資產或者股權，來獲得投資；另一種是，企業經營狀態好，業績優，有投資人看上其蓬勃發現的勃勃生機，於是想進行合作，這種合作一般是強行收購，收購方要把對方強行收編在自己旗下。”
“寶路屬於第一種情況。”這個莊婷悠明白。
“對，寶路就屬
於第一種情況，因爲不是強行被收購的，它的軍心會比較渙散，全公司上下員工可能都會面臨一種比較被動的情況――被新老闆裁員。他們更希望留在舊公司工作。”
“但是一般老闆都會對收購下來的公司進行人員大換血吧。”
“所以，就要看能力了，寶路爲什麼會倒下？因爲它的內部出現巨大的問題。管理是一個方面，人員架構也有原因。所以如果我拿下寶路，至少會換掉百分之七十的高管。”
“你的意思是不是指寶路有駐蟲？”莊婷悠知道蘇赫與盧鵬飛的關係，她試探性的問道：“盧鵬飛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駐蟲？”
“我對這個並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它的問題所在。但我答應過盧鵬飛，如果是我成功收購寶路，會幫他揪出駐蟲。不過，你爲什麼對這個特別有興趣？”蘇赫傾着視線，奇怪的看着她問。
莊婷悠敷衍而過：“只是在想，如果我還在寶路上班，到時候會不會也被裁掉而已。”
“你是一定會被裁的，蘇氏從來不會白養閒人。”蘇赫忽的一下端起架子。
“蘇總，如果你對寶路的收購案成功通過，請我唄，我想去寶路。”莊婷悠嘻嘻討好：“你之前不是說讓我跟在Joan的身邊學習麼？”
……
秦母的葬禮結束之後，莊婷悠迴歸了正軌之上，但是嚴祁就坐不住了，療養院一直沒來電話，讓他心裡十分忐忑。
終於，他按捺不住，開車去了一趟療養院。
他去了才知道，秦霜的母親去世了。就在他一直遲遲不肯出現的那天。
他驚訝震怒害怕的心情輪翻轉換之後，惱羞成怒的找到醫院方，對着醫院高層發起飆出來。
他質問醫院，爲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一個人通知他，他岳母人好好的的在醫院裡，說沒就沒，而他竟一無所知！
院方反質問說：秦女士病危的時候，所有的病危通知書都是由他簽字的。醫院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救治病人，同時也跟他說明了利敝，要求他即刻辦理轉院手續，但他當時以各種理由拒絕轉院，並且悄悄離開再沒返院，後來院方一直試圖聯繫他，但他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病人的情況那麼兇險，他作爲家屬之一，卻遲遲不肯出現，就人道主義上來說，院方的處理並沒
有任何問題。”
他被噎得啞口無言，一句都無法反駁。
他問醫院，秦母的身後事是誰置辦的。
院方給出了一個讓他驚駭的答案：“當然是她的女兒，總不能因爲你的不出現而一直襬在那裡吧。”
嚴祁當時嚇得臉都綠了，怔怔的站在那裡，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的感覺。不過很快的，他就把這份驚惶失措的感覺壓了下來，因爲他知道秦霜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肯定是有人借用了她的身份。
嚴祁心裡懷疑是莊婷悠，可是他又沒有實際的證據，於是他想在療養院內到處問人。
他在拉着人詢問的時候，秦芊芊正好路過，見他拿着莊婷悠的照片問那天在偏廳設靈的人是不是她時，她伸手接過了照片。
“你認識這個女子？”她吊着眼角問嚴赫。
“你也認識？”嚴祁不動聲色的反問。
“你找她做什麼，她並不是這裡的人。”
“我知道她並不是這裡的人，我只是想知道過去的一週，有人在這裡見過她嗎？”
秦芊芊搖了搖頭：“沒見過。”如果見過，她一定會知道的
她把照片還給他，轉身想走。
“我好像見過你。”嚴祁想了一下，覺得她有點臉熟。
秦芊芊渾身一震，回過頭說：“你認錯人了。”
嚴祁歪着頭想了一下：“你是不是在Fay跳鋼管舞的？”
秦芊芊搖頭：“不是，你認錯人了。”
嚴祁更仔細的端祥起她的臉：“不，我應該沒有認錯，那天我看見你和蘇赫在Fay的門外爭吵。”
“沒有，你認錯人了。”秦芊芊轉身就走。
“我應該是沒有認錯，我記得你當時拉着蘇赫的手求他不要不理你，是嗎？”
秦芊芊的臉色蒼白如紙。
“你是秦芊芊？”嚴祁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卡，同名同姓，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吧？
秦芊芊是蘇赫唯一承認過的女友，報上曾經大量挖過她的資料。兩人因爲身份懸殊，不過因爲蘇赫寵愛，也曾一時成爲話題。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還有事情，先走。”
嚴祁側轉過身，看往她，眼神深深的閃過一些不懷好意的微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