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沒有什麼大志,他就只想平平穩穩的過日子,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唯一的愛好是賭,他今天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在發現新的生財之道後,他甚至想過放棄跟蹤綁人這種念頭。
但是,頭已經洗溼了,他想抽身已經沒有辦法。
“老闆說了,這幾天就要動手了,你別老想這些有的沒有的,這纔多少錢?把人弄到手後,分你的錢可是這些的幾十倍以上!”瘦高個怒斥他的不長進。
胖子從照相機上擡起頭來:“前兩天你不也動搖了麼?這種事情,一旦出了事,你和我都跑不掉的,你不是說只是爲了應付老闆麼?”
“他把酬金提高了兩倍。”瘦高個一邊開車,一邊面無表情的說,本來不想告訴他,但這事自己一個人也辦不來,所以纔不得不說的。
“兩倍?”胖子驚訝了:“你說的是兩倍?”
瘦高個點點頭,兀自開車。
那個老闆大約是也看出他們的退縮之意,便主動加了兩倍的價錢,前提是在莊婷悠與蘇赫的婚禮舉行前一定要動手。
因爲婚後的莊婷悠,很可能會身邊保鏢成羣,而婚前,她在籌備婚禮的期間,會有很多的單獨行動的時間,這個時間下手相對比較輕鬆。
當酬金自動提升兩倍之後,他在電話中沒有顯露出喜不自禁的樣子,而是狀若遲疑了一下,跟對方說出了難處以及擔憂,對方沉默了一下後,說:“事成之後,你單方面會我可以另外給你一筆錢,或者是現在轉帳過去也行。”
他假裝略略考慮了片刻後,說:“你現在轉吧,我保證會把人給你弄來。”
“好。”經過變聲器處理的冷漠聲音自那邊爽快傳來,同時,也帶來了警告:“別給我耍花樣,收了錢就給我好好辦事。”
“知道,不會讓你失望的。”瘦高個覺得,都走到這個份上了,輸紅了眼欠了一屁股鉅債的他,已經無路可走,還不如現在放手一博呢。
兩分鐘之後,他個人的帳面上多了幾萬塊,轉帳短信還捎來了一句信息:這點只是小獎勵,事成之後,你個人帳面上會多出好幾倍。
他刪掉信息,拉上胖子便出了門,想着只要莊婷悠出了門,他就逼停她,強搶下手,但一路上,始終是沒下手的機會。
於是一路跟到了婚紗店,遠遠的把車停在了對面的咪錶停車位上,守着莊婷悠出來,本來以爲馬上會有機會了,誰知道又遇着了趙默然。
趙家人,他們就算是再瞎,也不想要招惹的。
“兩倍是多少啊?有幾個零?”胖子數着手指算數,算了一會,突然驚叫一聲:“天啊!一人有幾十萬元啊!”
瘦高個嗤之以鼻:“那點錢對他們來說算個屁,你想想莊婷悠的身價是多少?她父親公司的市值是多少?蘇赫的市值又是多少?都還沒說她母親那邊的財產繼承呢!”
如果不是因爲怕風險太大,瘦高個是打算撇開那個神秘老闆自己乾的,別說,他還真的動過這樣的念頭,後來權衡之下,實在不想招事上身才作罷,畢竟他收了這個老闆的錢,黑吃黑的話,他很可能吃不過人家。
“夠了夠了,這筆錢到手後,我們只要改心革面的話,去做點小生意綽綽有餘了。”
瘦高個抹抹下巴,滿眼都是對錢的貪念。
……
莊婷悠隨趙默然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兩人點了份咖啡,侍者離開後,氣氛有些尷尬。
“默然,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你結婚爲什麼不告訴我?”趙默然脫口而答,末了覺得有些唐突,遂補充:“我好準備份禮物。”
莊婷悠淡笑一下:“也只是去登記了,婚禮還未舉行呢,不過你的請諫是我親自寫的,我不知道會碰見你,不然就可以順便給你了。”
“我以爲,請諫會是由蘇赫統一以他的名義發出。”趙默然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所認識的女子之中,也大約沒誰像她那樣無心無肺了。
且不說他對她
的感情有多深,平常女子要是知道對方對自己有點意思,對於這種我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你的事情,多少都會有些避忌吧?
莊婷悠乾乾的笑了笑:“我覺得你是我的朋友嘛,你知道,以我這麼糟糕的名聲,能親自請來的朋友也真是不多,所以……我想請自寫請諫給你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趙默然忽略掉她的整一段話:“你真的要嫁給蘇赫嗎?”
莊婷悠愣了愣,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會問這樣的問題:“我不是已經嫁了嗎?”
趙默然盯着她,沉默下來,許久沒開口。
莊婷悠垂垂眸,有些尷尬,她別開視線看了看窗外,對街的珠寶商行巨型廣告牌上,陸心怡氣質高貴的戴着它家品牌的珠寶笑妍花開。
她忽然感概:“陸心怡真的很美,她的美是由心而發的,不像很多女星那樣浮澡,帶着一身骨子的名利味。”
趙默然的視線循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她走了。”
“走?”莊婷悠訝異的轉回頭來:“走去哪裡?”
“意大利,她有套戲要在那邊拍,拍攝週期爲半年。”
“哦。”莊婷悠一聽,便放下心來,她覺得,陸心怡才真正適合趙默然,如果真的分手了,是很可惜的。
“默然……”她想了想,決定開口。
“不要試圖勸我,你想說的,我都知道。”趙默然疲憊的躲開話題,徐歌帶走了陸心怡,隱秘地,沒有驚動任何媒體,也沒有驚動他,如果不是他在登機之前打了個電話循例的告訴了他一聲,他都不知道陸心怡要走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徐歌說,她需要時間去痊癒傷口,她腕子裡的傷口影響不了拍攝進度。
他聞言,什麼都沒說。他去了機場,站在空曠的玻幕前,靜靜的看着客機起起落落。
即便是到了那個時候,他依舊沒有去找陸心怡,沒有打電話給徐歌,他只是,一個人,孤寂地,站在那片大落地玻璃前,看着每一起夜間起飛的客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