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在哪?快來花房。”瑪利亞沒有在意蘇離落的異常,而是催促了句,啪的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蘇離落一時之間微微愣住了,她左右看了看,這超大的菜園子,哪裡還有車子和工人的身影。
她剛纔倒是沒注意這些,如果真的孩子丟了,這些人不應該都走了啊。
她突然覺得怪異又擔憂。
想到瑪利亞的話,急忙揣着手機往花房的方向走去。
花房大門敞開,瑪利亞站在門口,門口的老太太也不見了蹤跡。
“哦,天啊,蘇小姐,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瑪利亞見到蘇離落滿身潮溼,身上還帶着泥濘,不禁捂住了嘴巴。
蘇離落苦笑一聲,左右瞧了瞧:“我沒事,這裡的老婆婆呢?”
“什麼老婆婆?”瑪利亞疑惑的反問,隨後急忙說道:“哦,天,你快來過來看看這裡。”
瑪利亞說着便帶頭朝着花房裡面走。
蘇離落左右瞧了瞧的確看不到老婆婆的蹤跡,疑惑的皺着眉頭,被瑪利亞一喊,便沒做他想,急忙跟在身後,朝着裡屋走去。
當看到院子裡貓籠子的時候,她心中一驚。
“小貓咪呢?”蘇離落驚呼一聲,貓籠子的門敞開,小貓咪不見了蹤跡。
瑪利亞急忙搖了搖頭:“哦,miss蘇,現在那個不是關鍵,您先跟我來看看裡面。”
看着瑪利亞着急的模樣,蘇離落頓感事情不妙:“是不是素冠荷鼎?”
瑪利亞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愣了半秒,撒開腿腳便朝裡屋跑去,內屋的大門敞開。
八仙桌上的素冠荷鼎已經消失不見,再往桌子下面一看,那株珍貴的,價值幾百萬的素冠荷鼎此刻倒在地上。
養花的瓷盆已經碎裂,泥土散落在四周,素冠荷鼎的花苞此刻也掉了一個。
“怎麼會這樣?”蘇離落頓時感覺天都塌了,她愣了足足一分鐘,才擠出了這幾個字。
“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過來找你的,進來看到就這樣了。”瑪利亞在一邊立刻撇清了關係。
蘇離落緩緩擡頭看了看瑪利亞,顯然她很明白這株蘭花的價值。
幾分鐘之後,蘇離落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找了一個盆子暫時把素冠荷鼎安防在裡面,做最後的挽救。
所有一切做好,她便心裡忐忑的撥通了海叔的電話。
半個小時以後,海叔出現在了花房。見到這裡的一切,看了看瑪利亞,又看了看蘇離落。
“怎麼會這樣?蘇小姐,您知道這株素冠荷鼎對我們家主人的重要性嗎?”海叔面色凝重,語氣嚴肅。
一旁的瑪利亞早就嚇得腿軟不敢直視海叔的質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被拉進這件事情當中去。
蘇離落咬着脣,臉色難看,聽到海叔的質問,她滿是愧疚。
她誠懇的低着腦袋,朝着海叔深深的鞠了躬:“實在抱歉,這件事情是我看護不力,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卸責任,只希望海叔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救活這株素冠荷鼎。”
“救活?那如果救不活呢?”海叔擡眼盯着蘇離落,嚴肅的表情,讓蘇她微微一顫。
“我只想盡我努力做最後的挽救,希望海叔能給我一次機會,如果真的救不活,您說怎麼樣我也無話可說,是我工作失誤,我願意承擔責任。”蘇離落只想從她生物學的角度來做最後的彌補。
如果真的迴天乏力,那麼,她就算賠償,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想想自己銀行裡那點微薄的存款,她已經想死的心就有了。
海叔凝着她許久,才緩緩開口:“那好吧,你等一下。”
他說着便拿出電話,背對着蘇離落走出了房間。
幾分鐘之後,他從院子裡回來,看着蘇離落的時候說道:“機會可以給你,但是如果救不活這株蘭花,那麼蘇小姐,我想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我知道。”蘇離落點點頭,心裡總算有一絲的希望。
現在她只能經人事聽天命了,如果真的救不回來,主人家要殺要打,要報警,她也無能爲力了。
達成協議,目送這海叔離開。
瑪利亞才從她身後緩緩的走了出來:“蘇小姐,其實,這花盆十有八九是那隻小貓咪給弄倒的。而那貓咪的籠子可能就是你說的老太太給打開的,或者是你說的那個老太太的小孫子調皮搗蛋給貓咪放了,不然他們也不會不辭而別了。這些事情,你爲什麼不跟海叔說,也許,他不會全部把責任怪罪於你。”
蘇離落有把老婆婆的事情說給瑪利亞聽,卻沒有告訴海叔,她並不是不會爲自己辯駁,只是這些事情說了也無濟於事。
說到底,小貓咪是她拎到花房的,如今出了事情,小貓咪也不見了蹤跡,總不能把這件事情怪罪在一隻貓咪身上吧。
蘇離落眼中無神的盯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沒有說話,只是朝着瑪利亞苦笑一下,拿着包包離開花房。
臨走時,她朝着瑪利亞囑咐了一句:“花房麻煩你幫我看着,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好。”瑪利亞疑惑的點了點頭。目送着蘇離落狂奔着離開了花房。
雨水打在了臉上,讓她更加清醒,現在能救這株素冠荷鼎的人就是林瑞國,他對植物有着多年的研究,肯定知道救活這株蘭花的方法。
她顧不上打電話,直接一個叫了個的士到了育英大學。
此刻天色已經很晚,育英大學的門口沒有幾個人。只剩下零星的私家車從裡面開出來。
她坐在出租車裡,看着育英的大門,一咬牙撥通了林瑞國的電話。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到了這個地方,說要跟這裡斷絕關係,此刻又自己上門了,事實真是難料。
“喂,離落,是你嗎?”林瑞國接到蘇離落的電話,很是興奮,似乎認爲這不可能,確認了一下手機號碼,又在電話那頭確認了一下聲音。
“教授,是我……我”蘇離落應了一句,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猶豫長時間沒有說話,心中一着急,開口說話的時候不禁嗓子有些沙啞。
“怎麼了?”林瑞國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對勁,追問了一句。
蘇離落咬了咬牙,才緩緩說道:“教授,你養素冠荷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