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冠荷鼎?你說素冠荷鼎?”林瑞國聽到這株蘭花的名字,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麼珍貴的植物,我也只是在雲南國家植物園有幸參觀過幾次,還沒有幸養過。”
“那您知道素冠荷鼎要是摔的根部散土了,花苞葉子也有折損,還有救嗎?”蘇離落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當然知道這株蘭花的珍貴,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價格,只能體現它的價值,更加珍貴的是,即使有這麼高的價格,都不一定能買到。
林瑞國被蘇離落的話嚇到了,他當然知道蘭花的嬌貴,摔散土了,還折損,這不是隨隨便便的植物,不是那些生命力強的花草,澆點水興許還能救活過來。
這是嬌貴的蘭花,最珍貴的素冠荷鼎。
半響之後,蘇離落甚至認爲林瑞國被她的話嚇到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卻又緩緩傳出來了聲音:“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
“教授,你有辦法?”蘇離落立刻來了精神,她內心忐忑加興奮的確認了一句。
林瑞國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便開口道:“這樣,你明天到這裡我再跟你說。”
蘇離落急忙接着話茬說道:“教授,其實,我現在在育英門口。那盆素冠荷鼎現在被我用盆安放起來了,我怕明天可能會變得很糟糕。”
她之所以趕過來找林瑞國,是想問問有沒有辦法救活素冠荷鼎,可是,又怕見到林瑞國,最後的希望會被泯滅。
所以,她直接到育英大學門口,卻沒進去,而是打了這通電話。
現在,林瑞國有辦法,她心裡燃起一絲絲希望。
可是,林瑞國突然又說等到明天,她怕那盆嬌貴的蘭花等不起,便着急解釋。
手機那頭的林瑞國不知道在思慮什麼,半響都沒有說話,蘇離落只能焦急又期待的等着他的意見。
“那這樣吧,我現在在外面,現在趕回去,晚上十二點左右能趕到學校,你帶着那盆蘭花,十二點到實驗室找我可以嗎?”
“可……好,教授那我等你回來。”
蘇離落猶豫了一下,立刻應了林瑞國一聲。
她想從帝花莊園把蘭花拿出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但是,現在死馬當活馬醫,如果任由蘭花在那待上一晚上,明天說不定就回天乏術了。
她掛了手機,急忙讓出租車往帝花莊園趕去。
天色已黑,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蘇離落坐在出租車後座,內心按耐不住焦急和忐忑,她不知道林瑞國救活蘭花的辦法是什麼,卻只能把希望放在林瑞國身上。
她想着想着眼眶紅了起來,她現在特別想白逸辰,想給他打電話,可是她不能打。
不能暴露她的工作是一部分,更大的是蘇離落不想把這個責任讓白逸辰一起來承擔。
如果,真的救不活這盆素冠荷鼎,她恐怕迎來的是鉅額的賠償費,白逸辰只是一個酒店的保安,哪裡賠得起這麼鉅額的債務。
這個時候,蘇離落突然慶幸自己和白逸辰只是領了一個結婚證,沒有婚宴,沒有夫妻之實。
想要斬斷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簡單利落。
下車之前,她給白逸辰和範婷寶各自發了一個加班的消息。
範婷寶很快回復了一條知曉的短訊,白逸辰的回覆的短訊卻遲遲沒有迴應。
帝花莊園此刻籠罩在雨夜裡,路旁樹下昏暗的燈光在雨夜裡顯得若影若現。
蘇離落一路小跑進了莊園的城堡。
瑪利亞此刻焦急的在大廳裡來回度着步子,見到蘇離落回來急忙迎了上來:“蘇小姐,您去哪裡了?”
蘇離落丟下一句話就跑的沒影了,瑪利亞一個人看着那盆價值幾百萬的素冠荷鼎焦急的不行,便鎖了花房,來大廳等待蘇離落。
“花還在花房是嗎?”蘇離落不顧其他,便問了一句。
瑪利亞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詢問其他,蘇離落便提步朝着後院走去,騎上自己的下踏板,在昏暗的雨夜,朝着花房那邊開去。
瑪利亞見狀,急忙也騎着代步車跟了上去。
花房燈光已開,屋裡亮堂了許多,蘇離落不顧其他,走到最裡的內屋,把素冠荷鼎抱在了懷裡。
“蘇小姐,您要幹什麼?”瑪利亞見蘇離落似乎要帶着蘭花離開,急忙追問了一句。
“瑪利亞,對不起,我必須帶它出去一趟,這是救活它唯一的希望,相信我好嗎?”蘇離落懇求的看了看瑪利亞。
瑪利亞有些不知所措,還沒說話,便見蘇離落抱着蘭花離開了花盆。
她沒有追過去,而是掏出手機,撥通了海叔的電話。
蘇離落沒有等到瑪利亞的同意,也沒有給海叔打電話,私自帶着素冠荷鼎便離開了帝花莊園。
坐在出租車裡的蘇離落,緊緊的抱着懷裡盒子,裡面是她剛剛放進去的素冠荷鼎。
手機此刻突然響了起來。
她原本就緊繃的神經,此刻更加的心慌慌,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接手機。
白逸辰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跳動,她瞬間鼻子酸澀,喉嚨像是堵住了一般。
“喂。”蘇離落強壓着情緒,接通了手機。
“你在哪裡?”白逸辰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蘇離落咬了咬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哦,學校還有點事情,我可能要晚點回去。”
“蘇離落……”白逸辰的聲音似乎有些微怒。
他的聲音讓蘇離落一度認爲,他看穿了自己撒了謊。
爲了這個工作,她已經跟白逸辰撒了好幾個謊話了,她現在都快成謊話精了。
她突然有些討厭自己,哽咽的聲音都有些討厭。
“那個,我……”蘇離落還想解釋掩蓋自己的謊言,可是揶揄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來給自己辯解。
白逸辰沉了半響的聲音,打斷了蘇離落的話:“那你乖乖加班,如果有什麼事情立刻給我電話,知道嗎?”
“哦,好,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蘇離落生怕白逸辰繼續說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把所有事情說出來,急忙掛斷了電話。
她晃神的看了看手機,吸了吸鼻子,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把放在腿上的盒子緊緊的抱着。
到育英大學實驗室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距離十二點還有倆個小時。
等了一個小時,蘇離落忍不住給林瑞國發了一條訊息,告知他自己已經到了實驗室門口。
許久,林瑞國都沒有回覆消息。
看了看懷裡的紙箱子,又看了看黑漆漆的雨夜,蘇離落擔憂之下撥通了林瑞國的電話。
電話接通,蘇離落剛想開口。
嗷嗚!
手機那頭突然傳過來一陣狂吼,那聲音聽着撕心裂肺,像極了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