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你看人家的臉啦,都腫成豬頭了!我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後呢!都是你那會裝可憐的側室乾的好事呢,原來她爪子那麼厲害的……鷹,我不管,是你叫她給我做傭人的,現在她公然欺負我,你要爲我主持公道嘛!”
奇巖筆挺地站在況天澈的身邊,看了看麗安蓮臉上的紅印,又看了看蔚小姐臉上的手指印,頓時瞭然於心。
奇巖對蔚小姐剛烈的性格多少有些瞭解,如若不是麗安蓮先冒犯蔚小姐,也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要讓麗安蓮這樣跋扈的女子眼裡容下沙子,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人這樣的安排,無非是不想讓蔚小姐好過!
“主持公道?”只聽況天澈抿着脣,冷嗤一聲,隨即鷹隼深邃的透明銀眸,慵懶地再次掃視蔚晴一眼,扒下麗安蓮不安分的手,勾着脣笑道,“麗安蓮,你先坐下,這件事我稍後會處理。不過,我有一個重要的客人要先介紹給你!”
“客人?”麗安蓮皺了皺眉,心底升起一絲不安,瞪了一眼蔚晴,然後乖乖地坐在離況天澈最近的座位上。
馬蒼喆扭曲着臉,剛纔被麗安蓮那一腳踩得夠嗆,惱怒地低斥幾聲,他拉着蔚晴不甘示弱,“來,小美人,跟我坐一起!”
故意跟況天澈作對似的,馬蒼喆專找最遠的位子坐了下來。
這金色餐廳,建造輝煌,足夠容納上百人,光是這一張餐桌,從一頭到另一頭的距離少說至少十米!
“蒼喆,你還好吧?”蔚晴沒錯過麗安蓮踩馬蒼喆的那一腳,不禁嘆息,麗安蓮很顯然是將對她的怒氣遷怒到蒼喆的身上。
“我沒事。”馬蒼喆無謂地聳聳肩,替蔚晴拉出一張椅子,眼角不時瞟向況天澈,故意對蔚晴獻殷勤地說道,“我們坐這裡,不管他們的事,我們自己聊自己的!”
蔚晴擰眉苦笑,儘管被蒼喆拉到餐桌的這一頭,她仍是感覺一道犀利寒冷的眸光不斷刺向她,令她如坐鍼氈。
待所有人都坐下之後,況天澈這才吩咐廚師上早餐。
一盤一盤精緻的亞瑟斯小點呈上桌來,看得麗安蓮一臉興奮,掩不住嘴地叫道,“太棒了!鷹,這一切都是你特地爲我做的嗎?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亞瑟斯一樣!”
馬蒼喆譏諷地哼了一聲,故意扯着嗓門,用英文涼涼地挖苦道,“唉!這頓餐點呢,的確是‘澈園’偉大的主人替一位女人準備的,不過呢,這個女人他的亡母,可有些人,就是自作多情,喜歡對號入座!”
亡母?
蔚晴暗暗一驚!
她眸子探向對面冷坐着的、面無表情的況天澈,今早這一頓,是他用來紀念他的亡母麼?
想起他曾說過他小時候與母親的遭遇,她的心就一陣疼痛,唏噓不已。
麗安蓮亦驚訝了一下,被馬蒼喆譏諷得臉色發青,癟了癟嘴,她旋即轉口,“是媽媽,對的,今天是媽媽的忌日!鷹,我們結婚這幾年,我還沒好好祭拜媽媽呢,你一定要帶我去哦!”
麗安蓮那一聲‘媽媽’叫
得可親暱了。
蔚晴心頭涌起一絲莫名的苦澀。
她以爲自己早已接受他娶妻的事實,卻不料想,心還是會這麼痛,這麼難過。
況天澈冷凝的眸光閃了閃,並沒有正面迴應麗安蓮的話,只是用刀叉切出一小塊糕點,動作優雅地送入口中。
細細咀嚼了一會兒,然後,抽過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不急不緩地說道,“麗安蓮,還記得昨晚我說過的話嗎?”
“昨晚……”麗安蓮臉色一驚!昨晚他對她說過的那些狠話,她可是牢牢記在心裡!隨即,伸手抓起一塊糕點,塞個滿嘴,乾笑着不斷點頭,“唔……好吃……”
不過,況天澈可不吃她這一套!
他徑直挑了挑眉,森冷的眸子躍過長長的餐桌,直視進對面席的蔚晴,與她的目光撞個正着!
蔚晴神色一慌,趕忙移開視線,害怕他看出她眼底的心疼與憐惜。
她已經變得不敢再對這個男人像從前一樣從容自如了。
只是聽到那磁性暗沉的嗓音,依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奇巖,讓那個人進來!”
蔚晴胸口一緊!這個人,似乎他是刻意對她說的!
“是,主人!”奇巖點點頭。
他徑直挑了挑眉,森冷的眸子躍過長長的餐桌,直視進對面席的蔚晴,與她的目光撞個正着!
蔚晴神色一慌,趕忙移開視線,害怕他看出她眼底的心疼與憐惜。她已經變得不敢再對這個男人像從前一樣從容自如了。
只是聽到那磁性暗沉的嗓音,依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奇巖,讓那個人進來!”
蔚晴胸口一緊!這個人,似乎他是刻意對她說的!
“是,主人!”奇巖點點頭。
隨即,他對着門口的屬下揚手一揮,蔚晴的視線還來不及捕捉,便被‘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心絃一緊!
直到那聲巨響砰然落地,蔚晴纔敢肯定,方纔從門口被幾個獵鷹扔進來的一團物體,是一個身形高大,衣裳卻殘破不堪,血跡斑駁,髮絲凌亂的……男子!
夾雜着血腥味散發出一股惡臭!
一陣莫名的心驚,涼意從蔚晴背脊發散出來,她清澈的眸光緊緊凝視那匍匐在地的男子身上!
這個被帶進來的人,究竟是誰?
“噢……”那男子蹲趴在地,發出一聲細小的哀嚎,像是忍受着某種劇痛!
很快,這股難聞的惡臭味道竄入空氣裡,瀰漫開來,惹得正在吃糕點的麗安蓮一陣嘔心!
“天吶,鷹,你這是幹什麼?”
況天澈冷鶩地扯了扯脣角,絲毫不在意麗安蓮的質問,反而翹薄性感的雙脣微微抿出一條弧線,勾着一抹令人猜不透的陰笑!
“抓他起來!”冷冷的四個字,從那雙薄脣之中輕吐出來,伴隨着嘴角那不着痕跡的森冷笑意,銀澈的眸光躍過長長的餐桌,直直逼近蔚晴的眸底!
嚇得她眸光一閃!
“是,主人!”幾名獵鷹聽從指示,長臂一揮,將匍匐在地的那個狼狽
佝僂的男子粗魯地拉扯起來,期間扯痛那男子的傷口,疼得他哀嚎不斷……
依稀能聽見那男子嘴裡囹圄着不清的字眼:“……混……混蛋……”
那聲音……
蔚晴渾然一顫!
隨即瞪大粲然的眸子,指尖不由自主地揚起,那聲音……那聲音竟然如此熟悉……
倏然,況天澈優雅地揮開手中的餐巾,嘴角仍是噙着那抹越來越冷的譏笑,徑直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來,高大挺拔的身軀步步逼近被強行拉起的那個男子面前,居高臨下,甚至是不可一世地睨着跟前的男子,低低陰笑出聲……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吧!我的‘好兄弟’……”
末了,他故意頓了頓,眸光再次望向不遠處的蔚晴,那森冷的寒笑愈發滲人了,繼而緩緩道出,“唐晉!”
唐晉!
果不其然!蔚晴的臉瞬間慘白!
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她那雙如若當年一般澄清得透明的眸子,即刻浮現出驚嚇、憂愁的光芒!
刺得他眸光一凜!
她還是如當年那樣,從來不會爲他浮出如此眼神!
彷彿這個唐晉,不是曾讓她三年前痛失孩子的罪魁禍首!
彷彿這個唐晉,不是她曾爲了留他一命,生生跪在他面前,承受穿掌之槍的人!
她不該流露出如此憂心的神色……
暗暗倒吸一口冷氣,況天澈眸光滲寒,時隔三年,顯然,這個唐晉,在她心裡,依舊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他不得不承認,她對唐晉的好,好到至今仍讓他痛恨至極!
“呸……”
陡然,一股鮮紅扎眼的血,從唐晉的嘴中噴出來,噴灑在況天澈耀眼的金色禮服之上!
今天是亡母紀念日,況天澈特地一襲金色禮服盛裝出席。
卻不料想,唐晉一口鮮血玷污了這純金的顏色,發出陣陣噁心的味道,猩紅刺眼得讓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啪!”屬下獵鷹隨即一個耳光甩在唐晉的臉上,以懲罰他對主人的無禮!
頓時,唐晉嚎笑出聲,“兄弟?哈哈哈……咳咳……”
唐晉咳出血來,傷勢嚴重。
三年了,誰會想到,這個所謂的同族血統的兄弟,生生折磨了他三年!
他曾以爲當年蔚晴替他承受穿掌之槍,況天澈便真的會放他一條生路!
他還是低估了,低估了這個禽獸這個魔鬼的良心!
不!這個魔鬼根本沒有心!
三年來,他飽受煉獄之苦,不見天日!
每天是無止境的身心折磨,倘若他還活着,恐怕也只是一具千瘡百孔的軀體!
而今,此時此刻,這個冠冕堂皇的魔鬼,竟然稱呼着他‘好兄弟’?
這該死的算哪門子的兄弟!
“唐晉,怎麼?不瞧瞧我這個好兄弟,今天特意爲你準備了什麼?”
況天澈扯着慵懶的脣角,接過傭人遞來的溼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胸口上被唐晉噴過的血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