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事情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所以即使斐奧婷是泄露了行蹤,那也是受了顧正初的利用,安傑的欺騙,她本人也是不想的。
如果再因爲這件事情而受到責罰,那對她而言就是雙重懲罰。
衛庭君轉頭,正好捕捉到陶寧投注在斐奧婷身上的目光,面上笑容重新揚了起來:“吉月這話說得也對,可能真是我多心了。”
“好了,時間很晚了,吉月你先回房休息吧!”衛庭君沒有再繼續剛纔的話題,也認可她說的話。
想來應該不會再爲難斐奧婷了吧?陶寧這樣想着,便舒心一笑:“好的,大哥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衛庭君微笑着點頭,陶寧轉身回了房間,將門關上之後,背抵着門,她努力維持在面上的笑容終於還是撤了下去。
顧正初,我們終於還是由陌生人走到了仇人的地步。爲什麼當我決心忘記過去,和你重新生活的時候,得到的會是這樣的遍體鱗傷?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也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
眸裡噙着的水珠打了個轉,終於還是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了下去。
一個小時之前還籠罩在黑夜之中的別墅,此刻已是燈火通明,被照得像是白晝一般,花園裡的每一處都暴露在了燈光一下。
斐奧婷跟着衛庭君膽戰心驚地走出了別墅,衛庭君在院裡的一處突然站定,背脊挺直,渾身散發出森森寒氣。
“衛總……”斐奧婷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開口。剛喚出這一聲,衛庭君突然轉身,一個利落的巴掌落下,斐奧婷被打得渾身一顫,偏過頭去。
“你乾的好事。”聲音冰冷,每一個字都似是從牙齒間咬出來的。
“衛總息怒。”斐奧婷跪在地上,急聲辯護,“我是着了安傑的道,我沒有想到他不停地給我打電話是因爲想要追蹤我手機的信號,找到吉月小姐,我該死,請您懲罰我吧!”
“你當然該死!”衛庭君
聲音冷得似冰,“險些害衛吉月落入顧正初的手中,我當然不能這麼輕易饒了你!”
斐奧婷埋下頭去,渾身止不住地顫着,卻不敢開口求饒。她心中再清楚不過了,衛庭君肯懲罰她已是好的,因爲只要衛庭君懲罰了她,弟弟就不會有事。
斐奧婷在等待着屬於自己的災難,可是沒想到衛庭君卻在這個時候話鋒一轉,淡淡地開口道:“不過看在剛纔衛吉月替你開口求情的份兒上,我這次就先饒了你。”
“多謝衛總。”斐奧婷欣喜不已,連忙說了句。沒想到吉月小姐剛纔說的那些話還是起到效用的,竟然令衛庭君放過她。
“真的沒想到你還蠻討她喜歡的!”衛庭君說這話時候,深深的眼眸特地地看了斐奧婷一眼。
“衛總,我……”斐奧婷開口想要解釋,卻被衛庭君擡手打斷了。
“這樣也好,這段日子你就先留在她身邊。”衛庭君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衛吉月對斐奧婷有好感,竟然開口替斐奧婷求情,這實在太好不過了,留下斐奧婷在她身邊做眼線,她有什麼想法都能被他獲悉。
“是。”斐奧婷很快做出迴應。心裡卻不由得有些發涼,衛庭君讓她留在衛吉月的身邊,應該不會只是想要她照顧衛吉月那麼簡單,肯定是另有打算的。
而衛吉月對於衛庭君而言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衛庭君留下她,只是想讓她注意衛吉月的一舉一動,以及執行他的一切命令。
她心裡很清楚,雖然也有一絲不願,但卻不敢露出有半點異心的樣子。
顧家。
米白色的歐式沙發上,顧正初斜着身子躺在牀上,雙腿翹起,放到了茶几上,右手中捏着一瓶紅酒,被他散漫地把玩着,半晌才喝上一口。
似乎是在想事情,又似乎只是在單純地品嚐着紅酒,心事沒有顯露出來。
面容上毫無情緒,但卻給人一種不敢靠近的畏懼感。安傑立在一旁,垂首看着地面,既不敢去打攪顧正初,也不敢離開
。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卻想起了還在衛家別墅時,斐奧婷看着他時那張充滿失望和憤怒的面容,還有用槍指着他的模樣,她的恨意是那樣的明顯。
如果再見面,斐奧婷肯定會想要立刻把他殺了!而他從現在開始,就再也不可能打通她的電話了。兩人之間,就連這麼一點僅存的聯繫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竟然會是那麼地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原因來。
“安傑。”突然一聲有些發冷的聲音喚來,安傑收回思緒,愣了愣,趕忙走上前去。
“顧少。”安傑恭敬地站在顧正初面前,垂頭等候吩咐。
“我問你,斐奧婷要殺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躲?”顧正初挑眉看着安傑,漆黑的眸子如同深邃的夜空,令人看不到盡頭,此刻卻閃着一些好奇的光。
安傑怔楞了片刻,這才從顧正初的話裡反應過來:“因爲知道躲不掉。”
安傑的嘴角掛着苦笑,就當時的情形,連他的主子,顧少都要把他給推出去,他還能往哪裡躲?
“你心裡是不是挺怪我的?害你和那麼一個美人兒成了仇人?”顧正初嘴角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會,顧少誤會了,我和斐奧婷不過是因爲您和衛庭君的關係而見面次數多些,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安傑連忙搖頭,努力掩飾着面上的慌亂。
他和斐奧婷沒有任何關係,這不只是他在顧少面前的說辭,相信斐奧婷在衛庭君面前也是這樣。
他們根本是不可能有任何關係的兩個人,更加不希望各自的總裁有所誤會。
“是嗎?”顧正初撇了撇嘴角,並沒露出什麼情緒來。
安傑也不知他的這些話能不能使得顧正初相信,如果顧正初不信,再出其他的難題刁難他,他該怎麼做呢?
安傑心裡是滿滿的擔憂,暗裡已在偷偷擦汗,但是那邊顧正初卻早已不再關注這個問題了。更或者說他只是爲了說下來的話,故意找了那麼個話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