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師,我想看看你。”琪琪剋制住自己的眼淚,畢竟陶老師是要去當大仙女了。小朋友們的感情都是一目瞭然,喜歡就喜歡,捨不得就是捨不得。
陶寧隱約能聽出琪琪的哭腔,一下慌了手腳:“誒看!陶老師現在就給你們看。園長你開一下視頻?”園長把手機鏈接上電腦,白板上赫然出現陶寧。
陶寧的臉被放大數倍,也擋不住後面的走廊,園長故意打趣:“陶老師你這是跳槽了?這羣萌娃不要了?”琪琪本來就想哭,這麼一來根本忍不住眼淚,哇的哭了出來。
陶寧聽到琪琪的哭聲,手忙腳亂的又看不到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沒有!我在拍青春戲!園長你簡直壞透了。”
園長把琪琪摟進懷裡擦擦眼淚:“不哭了,陶老師說沒有走,還喜歡琪琪呢。”顧正初看着陶寧一通耍寶,莫名也覺得很萌。擡起右手,已經是六點了,暮色有些沉。
顧正初的心情也好起來,準備回房間去換一件衣服。雖然自己穿着校服也好看,但這總歸是道具服裝。這女人還能送自己什麼,無非是吃吃喝喝看看韓劇。
顧正初沒有發現自己嘴角已經上揚,帶着安傑回房間了。那邊石定良也開始換衣服。今天他總是心不在焉,開始的狀態也是強逼自己裝出來的,現在算是結束了,他有點迫不及待。
但是究竟會見到什麼,他不知道。陶寧打完電話,被小萌娃們的糯米一樣軟糯的聲音治癒,開始有一點想念幼兒園了。起碼自己不會因爲感覺不對被NG,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陶寧回房間,開始準備自己的驚喜,顧正初已經換了小半個衣櫥的衣服了。怕自己穿的不正式,等會要是是一頓燭光晚餐,不配氣氛。
如果是一場深夜音樂會,又不夠藝術。如果是草場漫步,也不夠休閒。安傑雙手環胸站在門邊,饒有興味的看着顧正初。
如同第一
次與愛人去約會的毛頭小子,在家裡反覆挑選着自己的衣服,反覆確認自己的着裝是否整潔,反覆確認自己的形象是否足夠良好。
和女士約會,一定是要帶玫瑰的。按照顧正初的性格,只要拿得下,九十九朵也是會拿的。可是顧正初還怕玫瑰搶了自己風頭,只拿了二十朵。
二十朵的代表夠明顯了吧?顧正初看着讓人定製送來的玫瑰,鮮嫩欲滴彷彿每一次他身下的陶寧。石定良也像是在跟他比賽一樣,不停地換衣服。
陶寧已經準備好了自己,把信紙放在門口地上,自己走到陽臺上,偷偷開始期待等會會是什麼樣子。而石定良已經裝備好了自己,推門出去。
門是虛掩着的,石定良本想扣門,門卻被風吹開。他繼續扣門,陶寧站在陽臺上,隔着一層窗簾:“請進。”
石定良的笑意加深,看到地上的信紙,彎腰拾起,於心裡默唸。
“先生,見信親啓。”
“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就是你現在心裡所想的那句話。”
“可我纔不會告訴你這句話只有三個字。”
地上用馬克筆畫着大大的箭頭,箭頭指向陽臺,石定良放下信紙,一步步朝着陽臺走過去。走到她身後時,石定良沒有說話,抱住了她。
今天的顧正初有點陌生,她想她需要兩三分鐘醞釀一下情緒,關於如何跟顧正初說那三個字。
石定良有的是耐心,等陶寧開口。
而顧正初也在這時走進來。房門是大開的,地下的信紙被風吹起,顧正初伸出長手剛好把信紙抓住,也在心裡默唸了一邊。
陶寧的字跡十分可愛,圓圓的蘋果體,就像是看到肉呼呼的陶寧一樣。
三個字的一句話嗎?傲嬌的姑娘終於想要直面自己的內心了,顧正初很欣慰也很緊張,不然他不會不停地整理自己的西裝上,本不存在的褶皺。
地上的箭頭指向陽臺,顧正初抱着花
束的手緊了緊。拉開陽臺窗簾的那一瞬間,他卻看見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場景。
二十朵玫瑰同時落下,粉色紙殼碰上地板發出聲響,陶寧和石定良同時轉身看着顧正初。陶寧看看顧正初,又看看石定良,想要解釋。
顧正初眼神裡的緊張欣慰,統統變成冰冷。看不出一絲溫度的冰冷。沒有悲喜,月光下就像一塊巨大的冰雕,讓人望而生畏。
最終陶寧也沒有說什麼,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只記得他走的時候,就像丟了魂。石定良想要說什麼,也被陶寧請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陶寧轉頭看向陽臺上靜靜躺着的花束,過去俯身拾起,已經摔得慘不忍睹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她數了數,是二十朵。
陶寧在房間裡不知所措,安傑抱着一堆紅酒瓶也不知所措。顧少不是去約會了嗎?怎麼不過兩分鐘就回來了?這麼拼死灌自己酒,一個人坐在房間角落,完全沒有了去時的意氣風發。
顧正初喝的雙眼發紅,兩頰都呈現了詭異的紅,還不停手,一瓶又一瓶的牛飲,紅酒順着他的嘴角流下,順着脖頸滑進襯衫,白色襯衫被酒打溼,貼在他的胸膛上。
明明纔出去兩分鐘,顧正初就像老了十歲一樣,跟那些酒吧裡買醉的人毫無二致。
顧正初像是喝的差不多了,把頭抵着牆,輕聲呢喃。男人低沉的聲音加上心痛的語氣,在房間裡迴盪,安傑慶幸自己不是個鈣。
俯身靠近,安傑才能聽見顧正初剛纔說的話,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原來三個字是這樣的。”安傑想起早上裴奧婷耍自己的三個字,估計顧少也是中了毒。
不過就是一個玩笑,顧少何時這麼玩不起了?
顧正初喝的這麼昏沉,腦子裡卻在循環播放那個畫面,陶寧在別人懷裡,轉身看到自己時,還未來得及從嘴角褪去的笑容。
原來她不止被自己抱過,還有別的人曾經染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