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人緊緊地盯着楚音音的眼睛,藍色的眼眸裡沒有什麼變化,好一會兒:“若條件換成女奴呢?”?
楚音音看向面具男人,自嘲地笑:“女奴?拒絕!”?
“三年女奴,任我折磨不反抗,除非你自願否則不陪睡,換一次向楚哲翰報信的機會。”面具男人尖銳的聲音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楚音音的眼睛驀地一亮:“好。”?
面具男人抓着楚音音便向着來時的路奔了起來,速度極快。?
到了別墅外面的時候。?
面具男人直接掏出槍對着大門便開了起來。?
槍聲擊打大門着實太過囂張。?
比任何要求開門的聲音都更加的有效。?
快速的。?
大門打開。?
裡面涌出的人全部都拿着槍對準了外面的人。?
楚音音本來就臉色蒼白,看到這樣的情形,便更加的蒼白。?
晴子和慕容襲雪從裡面出來。?
看到外面的情形。?
晴子忍不住微笑出聲:“音音?你這是做什麼?少主看到你那樣讓人發寒的行爲決定不要你了,所以你就帶着舊情人來尋仇?”?
楚音音聽到這樣刺耳的話,像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在她的胸口砸了一下,疼得發悶,喘不過氣來,她腳下有點不穩,但是身後的面具藍眼男人的手在她後面托住,讓她免了摔在地上的軟弱。?
面具藍眼男人看着出來的晴子,平靜而尖銳的聲音溢出:“女人果然都是惡毒的,連曾經的女主人都可以這樣不留情面的給予打擊。”?
慕容襲雪淡雅大方地笑着出聲:“好像不是原來那個人,”她看了楚音音一眼,目光似是別有深意,隨後她又轉向面具藍眼男人,“一個連本來聲色都不敢露出來的人,想必應該是我們認識的纔對。閣下可否把面具摘下來?”?
面具藍眼男人並不理慕容襲雪的話,而是仍然用着令人生厭的聲音道:“讓楚哲翰出來,我女人跟她說幾句話就走。”?
“呵,你女人?”慕容襲雪不可思意地看向楚音音,“大小姐,你換男人的速度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楚音音猛地轉身,嘴脣哆嗦得厲害:“你說什麼?”慕容襲雪剛纔那別有深意的一眼,已經讓她如墜冰窟,現在這個面具男人的話更是讓她五雷轟頂。?
面具藍眼男人低下頭,用只有楚音音一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未來的三年可以憑我打擊折磨都不能反抗,換一次向楚哲翰報信的機會。”?
楚音音頓時再也說不出話來,除了抖得像是秋風裡的落葉,她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溼冷的衣服還黏在身上,她冷得像是被扔進了臘月寒冬的冰天雪地裡。?
她。?
是不是落進了某種陷阱裡?!?
楚音音和麪具藍眼男人的姿勢在外面人看來極其的曖昧,像是一個被外界傷害到了的女人向心愛的男人尋求庇護?
皎月從大門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到這樣的場面頓時驚愕無比,神情無比激動:“楚音音!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是真的這個樣子嗎?!”?
慕容襲雪本來嘲弄的表情,看到這樣曖昧的姿勢臉緊緊地繃了起來,這,這難道是真的嗎??
皎月什麼也不顧地衝了上來,她一把把楚音音從面具男人身邊猛拉:“楚音音,你個混蛋!你就是這麼無恥嗎?!”?
啪的響亮的巴掌聲。?
楚音音跌倒在地上的污水中,頭嗡嗡作響。?
皎月又一把把楚音音從地上拉起來,又一巴掌狠狠的落下:“楚音音!你刁瞞過,你嬌貴過,可是我從來沒有覺着你的人品有什麼問題,從內心裡我是喜歡你的,可是今天你讓我無比唾棄!!!”?
說着,她的巴掌又要落下。?
面具藍眼男人忽然出手接住了皎月落下的巴掌,聲音刺耳得難聽到極點:“你沒有資格打我的女人!”?
這樣的聲音太過清晰,讓所有的人都可以聽得到。?
場面變得靜極。?
皎月忍着疼,似是恨得發瘋:“楚音音!你來告訴我,這個男人說的不是真的!你還不快說!!!”?
楚音音聽着皎月的咆哮聲,這段日子以來,她跟皎月走得最近了吧,兩個人相處的其實也挺好的,聽着皎月此時的咆哮,她喉間忽然自心底升出一種感動,皎月是不相信她是那樣的女人才會如此反應吧,只是她卻要說這個女人是奸細?是勾結了歐陽冷銅的奸細嗎?!?
只因這份莫名的感動,她不忍把皎月拆穿了。?
面具藍眼男人看向那邊的人:“讓楚哲翰出來!”?
“不用了,”楚音音儘管用盡了全力,聲音還是虛得發顫,低得讓人覺着她處境糟糕到極點,“我在這裡說也是一樣的,讓哥哥小心點,他身邊有內奸,有人想讓他死。”終於像是費盡了全部的力氣,她倒了下去。?
面具藍眼男人接住了暈倒過去的女人,真是生命力頑強的女人,竟然能撐到現在,他抱着女人轉身向着離開的方向而去。?
“楚音音!你不要給我裝死!去他奶奶的暈倒,你跟這男人到底什麼關係?!”皎月眼睛紅了一圈。?
尖銳的聲音飄了過來,語氣卻是平靜的“她都默認了,你覺着會是什麼關係?”?
皎月徹底發不出聲音來,看着那個面具男人越走越遠,她轉過頭來的時候,驀地發現,不知何時,楚哲翰已站在了大門邊,他看着面具藍眼男人的背景面容平和,像是一尊陷入沉思的雕塑,美得溫和美得高貴也美得傷感。?
傷感??
皎月驚得瞬間劃過心痛。?
然而。?
很快的,楚哲翰的目光便放在了她的身上,然後移開,平靜得淡然無波,彷彿那傷感只是她晃眼的錯覺。?
一間奢華的酒店裡。?
查克多·蒙那克爾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薛碩,威攝人心的聲音出口:“怎麼樣?有沒有把視頻帶過來?”?
薛碩摘下面具,扔到了旁邊。?
黛絲很快地把一瓶眼藥水送到了薛碩面前。?
薛碩接了過來滴進眼睛裡幾滴藥水,隨後,又把東西扔給了黛絲,漸漸的,他藍色的眼睛又變成了黑色,轉頭他看向查克多·蒙那克爾:“什麼都沒發生怎麼給你視頻?”?
“奧,難道是我們的薛大總裁愛上了那女人,捨不得動她?”查克多·蒙那克爾的眼光銳利得如同鷹隼,射向薛碩時帶着冰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可是薛總要求這樣打擊人的。”?
薛碩擡起頭迎向查克多·蒙那克爾的目光:“的確是我,你不覺着比你那個毒刑害死人的方法要藝術有趣嗎?既然要有趣當然是按我的思維走,難道你要我對着一個發着高燒一直醒不來的人動手?”薛碩冷嗤了一聲,“我會那麼沒格調?以楚哲翰那麼毒的眼光,只要是楚音音有一點不願意的地方,你覺着他會看不出來?非除是楚音音自願的,否則怎麼可能打擊到那惡魔?”?
黛絲立馬喝道:“薛碩!你是怎麼對查克多大人說話的!”?
薛碩轉頭看向黛絲,目光凌利得似要殺人一般,只是一會兒的對視,黛絲的氣勢便弱了下來。?
查克多·蒙那克爾盯向薛碩,目光裡帶着要殺人一般的火氣:“薛碩,千萬不要讓我對你的忍耐過早地達到限度纔好。”?
薛碩看向查克多·蒙那克爾,忽然笑起來:“是,這次是我辦事不利,多給些日子吧。”?
查克多·蒙那克爾坐在那裡,薛碩這樣明顯的示好從來沒有出現過,突然而來的笑容竟是讓他不好拒絕:“嗯,一週,把你勝利的視頻拿給我。”?
薛碩直視着查克多·蒙那克爾,這金髮碧眼男人的目光帶着震攝與冰冷,那樣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警告他,這樣的事情如果他辦不來的話,等着接他角色的大有人在。薛碩什麼話也沒有說,轉過身,向着外面走去。?
宛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楚音音終於從一種混亂中睜開了眼睛,嘴巴乾渴得厲害,她從牀上爬了起來,剛下牀沒有幾步,便因爲虛脫而跌倒,緩了好一會兒,又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向周圍看了看,空落落的房子,似乎還不算,她儘量穩着自己的腳步走到了桌子前,拿起玻璃杯子壓了一懷水,然後便喝了起來,直喝了四杯,嘴中的乾渴才緩解了過來。?
有了些力氣後。?
她向着外面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院子裡,看到了有一箇中年女人正在外面曬太陽,很是冷厲的樣子。?
陳彥聽到輕動的腳步聲,轉頭看向楚音音:“醒了?”?
楚音音點了點,然後,便在那裡不知所措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對面前這個女人說些什麼,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道:“這,這是哪裡?”?
“一個女奴問那麼多做什麼?”陳彥的聲音冷淡,讓楚音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以後在這裡好好侍奉主子就可以了。”?
像是終於勾回了記憶,楚音音驚得看着面前的女人,原來,她已經成爲了別人的女奴?三年,好慢長的三年,等她三年後再走出這裡的門,恐怕早已物是人非。?
忍不住苦笑。?
看來她真的是沒有過好日子的命,纔剛以爲苦盡甘來,便又被萬千人唾棄了。